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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代大定时期汉化程度深,而且范围广泛。世宗推行一系列的汉化政策,促进了文学艺术的快速发展。大定时期,诗歌创作表现出三种审美趋向。第一是由地理、历史、民族因素而形成的地域性特征——崇气格;第二是由政治、宗教、哲学因素而形成的普遍性特征——尚自适;第三是由文化、教育、艺术因素而形成的时代性特征——重典雅。在“国朝文派”形成时期出现的诗人,已不再有对少数民族政权的排拒倾向;艺术上受中国古代诗歌,特别是唐、宋诗的影响,其中出现了一些现实主义的诗人,如大定初刘迎、后期周昂、史旭等,其诗歌体现了现实主义的创作精神。所以,赵秉文、元好问等将“国朝文派”纳入了中华文化的大一统的“文统”、“道统”的发展轨迹之中。蔡珪、党怀英、王庭筠、周昂等豪杰诗人构成大定时期诗人队伍的主体,他们的作品已融合了南北诗风,不仅实现了诗歌主题由金初“宋朝文派”到“国朝文派”的转移,也促进了诗歌追求“气格”的、雄豪粗犷的北方文学特质。这段时期的少数民族诗人有女真族的完颜雍、完颜璟、以及女真皇族宗室完颜允恭、大臣完颜匡等,契丹族的代表诗人移刺履等。这些少数民族诗人的创作,表现出高度汉化的倾向,诗歌风格典雅、手法多样,但同时又保存着北方少数民族朴素、豪放的艺术表现,具有北方地域文化特征。大定时期形成的自适诗风,与佛、老思想的影响,以及金代特殊的文化背景,如民族关系、朝庭党争等,有直接关系。文人的仕途空间受到压缩,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传统的功名意识。大定末到明昌时期,典雅诗风占据了文坛主要地位。随着社会的稳定、经济的发展,统治者有条件进行礼乐制度建设。出于需要,代表诗人相继入京,供职翰林,京城成为诗歌创作中心。朝庭逐渐形成宴享之风,文人们中间也兴起浓厚的士大夫生活情趣,擅书法,喜绘画,带动了咏物、唱和、继韵、宫体等题材的诗歌的大量产生。在诗歌体式上,出现了集句、回文、连珠、寓言、渔父、天随子等,丰富了大定时期的诗歌创作形式。这一时期的诗坛,诗人喜大量用典,体现了大定诗人学宋以才学为诗的倾向。反意用典,反映了文人价值观的时代特征与北方地域文化刚直、磊落的性格。组诗用典,折射出大定诗人的多元诗歌主题。大定时期,南宋与金朝的南北文化交流也比较频繁。通过官方和民间的往来,南北方的文献典籍(包括不少的诗文作品)相互渗入,为双方之间的相互了解提供了机会,也体现出中华大一统的国家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