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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旨在研究并阐明:在西方文化强烈刺激下的民国时期,印光大师(1861-1940)以因果正信思想为学理平台自觉接续起传统儒释道文化内在发展脉动,并对中国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大小教化传统的整合作出了承前启后的重大历史性努力。
在中国三教文化传统中,因果即感应,因果正信对应的是因果邪信和因果迷信。考察可知,因果教化思想在中国三教文化大传统中表征为清净感应修证,在文化小传统中表征为善恶因果报应。三教因果感应思想相互对待发明,其中唐宋之前精英因果感应修证态势明朗,宋明之后大众因果报应教化态势明朗。作为对中国传统三教因果感应教化思想的继承和开拓,印光大师因果正信概念的内涵就整体而言等同于传统三教感应正信概念的内涵,具体则包括因果报应教化和因果感应修证两个相辅相成的学理层面。印师因果正信思想的基本特色有两个:一个是以儒教伦理为基础而又融通儒释道三教优长,另一个则是对精英清净感应修证和大众善恶因果报应大小文化传统的自觉整合。
具体就儒教文化大小传统的学理整合而言,印光大师一方面持守了儒教精英心性修养传统而又以因果报应思想批判和弥补了其精英修证的狭隘态度,另一方面还持守了儒教大众伦理教化传统而又以清净因果感应修证思想指导和深化之。通过学理扬弃,印师实际上对明清以来儒教教化第二次历史转型作出了承前启后的可贵反思。就中国佛教文化大小传统的学理整合而言,印师一方面持守了宗门教下的因果感应精英自力修证传统而义以儒教伦理和净土因果思想批判了中国佛教精英修证的异化倾向,另一方面还持守了大众因果报应和儒教伦理教化传统而又以“摄禅归净”清净因果感应修证传统指导和深化之。而就道教文化大小传统的整合而言,印师肯定道教精英感应修证传统而又批判其对道家基本精神的偏离,肯定道教因果报应大众教化传统而又批判其善恶羼杂的丹气、扶乩流弊。在以上学理疏理前提下,印师自觉开拓出以儒释融通为基本特色而以家教母教、戒杀吃素、警戒色欲邪淫以及注重临终关怀为基本内容的现代居士家庭建设,这是印师因果正信思想的积极贯彻和正面落实。作为对明清以来传统三教文化内在转型的自觉反思,印光大师因果正信思想确立起儒释双美互成的健康教化格局,对我们早日实现民族文化的内在复兴具有重大启示意义。
以微观学术分析和宏观思想分析的结合为基本研究方法,本文创新之处主要在于:从宏观视角初步概要梳理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因果感应修证和因果报应教化思想,详细论证了印光大师因果正信思想的丰富内涵和基本特色,辩证阐明了印师对明清以来传统三教文化转型的自觉反思努力,有理有据地把印师历史地位由“净土祖师”提升为“传统文化内在转型开拓者”,从而为当今中华民族文化的内在复兴尝试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界和学理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