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代,先锋小说作家余华的创作发生了突然的转型,开始以长篇为主,风格趋向写实,小说趣味得到回归,多讲述底层民众生存的苦难故事,注重民族传统中特别的性格,打破了“零度情感”,在平静冷漠的叙述中加入了含而不露的温情与幽默,并对悲剧的内涵作了多层面的展示。余华这种奇异的转型是合理的,这里面包含着作者青年写作与中年写作的不同心态与思想衍变,是作者在内心创新欲望催动下所实现的自我创作的突破,是对自己以往小说创作的一次成功转移和新的超越。当然,这里面也离不开时代的因素,社会环境对作家的冲击与影响也是带有根源性的。余华的长篇小说重点刻画了底层民众在苦难下的生存悲剧,他们在苦难中的忍从与坚强,他们对命运的抗争,对苦难的承担,还有他们人性的善良。他们在暴力、血腥、死亡中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前行,余华展示了他们的悲剧性存在。小说中对悲剧的多层面探讨与表现丰富了当代文学的悲剧艺术。余华把小说叙述技巧的尝试与实验带入了长篇创作之中,建立了他长篇小说叙事的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