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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24年问世以来,《印度之行》的多样性主题一直是西方评论界关注的焦点。近年来,虽有学者对该小说的“同性恋”主题进行了一些探讨,但将“同性恋”主题与象征主义手法二者结合起来的系统性研究还少有涉及。笔者认为,小说中“同性恋”主题的成功凸现,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作品中象征手法的运用。
本文结合福斯特本人的早期生活经历,以“梦想与现实”为线索,从《印度之行》的题目、背景、人物到细节内容等方面,系统分析研究了他是如何通过象征主义手法的成功运用对“男性友谊(同性恋)”这一为当时社会道德规范所禁忌的主题进行大胆探索的。
《印度之行》中数目众多的意象有着多重的象征意义,与“男性友谊”主题关联的意象从三个层面展现了主题,即“超越现实的梦想”、“现实”、“现实中的梦想”。福斯特在复杂而又充满矛盾的现实背景之下,力图从中探索出一条实现跨越种族、文化、政治和社会界线的“男性友谊”的梦想之路。
超越现实的梦想首先体现在福斯特为“男性友谊”创作的三个理想场景:清真寺、马球场和神殿。清真寺、马球场和神庙的构建,使作家乌托邦式的梦想在超越种族、阶层和性别障碍的理想之地得以实现,暂时逃离现实世界。超越现实的梦想还体现在对阿齐兹与菲尔丁的友谊处理。阿齐兹与菲尔丁的友谊象征着作家对脱离种族、文化、性别和社会现实的“心灵暗合”的友谊的渴求。作者还通过波斯诗、圣歌和对“杜卡拉姆”的召唤,再次展示了他对超越现实的梦想的向往。
通过对玛拉巴山洞、阿黛拉、撞船事件等这些富有象征意义的背景、人物、细节的刻画,福斯特探讨了“男性友谊”在现实世界中所面临的困境。他似乎在向人们暗示:无论社会压力,女性介入,还是婚姻,对于“男性友谊”而言都是实实在在、无法回避的现实压力。
现实中的梦想体现在作者对摩尔太太、太阳、拉扑扇的人和神殿上的“那个男人”的刻画,以及对分手场景的描述上。摩尔太太象征着社会现实中对“男性友谊”的同情力量。与摩尔太太的象征意义一样,太阳、拉扑扇的人和神殿上的“那个男人”是希腊神话中有着特殊的同性恋含义的太阳神阿波罗的象征,起着预示、指引、和解的作用,福斯特再次在困境中诉诸于精神力量,编织着现实中的梦想。
《印度之行》中象征主义的广泛运用赋予了作品以美学效果。作为一种文学创作方法,福斯特的象征手法根植于希腊文化及宗教知识的影响。福斯特的《印度之行》创作目的之一就是探询“男性友谊”这个遭遇现实困境的超越现实的梦想;由于象征的性质能够较好地反映现实的复杂性和梦想的合理性,象征主义手法因此成为福斯特成功探求“男性友谊”的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