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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与周邦彦是词坛上颇具代表性的两位言情大家,二人恋情词作风格相近,皆偏于婉约;本源相同,皆远绍花间、尊前,近取柳永。但由于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个性修养,他们的恋情词作又体现出很大的差异性。本文主要从情感内涵、女性形象和艺术技巧三个方面对二人恋情词的异同作比较研究。情感内涵上先从纵的方面对秦观与周邦彦恋情词的情感历程作一梳理,可以发现二人恋情词作的情感内涵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他们早期的恋情词都是年少应歌之作,词作内容浮艳轻薄,没有深层的内在意蕴。但在经历的仕途风波和人世坎坷后,他们的恋情词作情感上也渐趋真挚,并开始寄寓身世之感和人生慨叹,秦观将他的贬谪之恨尽情地倾诉在恋情词中,周邦彦则是更偏向个人情绪的表达,在恋情词中稍寄羁旅之叹和倦途之思。另外,秦观与周邦彦恋情词作中的身世之感还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情感内涵——对个体生命价值的反思,这样的反思发人深省,使恋情词作更让人含味隽永。秦观与周邦彦的恋情词都刻画了很多形态各异的女性形象,类型上而言,秦观笔下的女性形象更为丰富;个性特征上,二人都描绘了很多温婉哀伤和娇羞的女性形象,但相较而言,周邦彦笔下的女性形象个性更为突出;外貌描写上,秦观多与情感的表现联系在一起,周邦彦则多是单纯、专一地描写外貌;情态描写上周邦彦较秦观更为丰富。从对艺术风格的比较中可以看出,秦观与周邦彦的恋情词作都代表着词的本色当行,有着其前后承继之关系,但周邦彦的恋情词在技巧上更为精雕细琢,使词的创作模式发生很大改变。章法结构上,秦观恋情词熟练地采用今—昔—今的环形结构模式,周邦彦则在柳永与秦观词作的基础上,更将这种环形结构模式发展成为“多层次、多侧面、多方位的立体架构”。表达方式上,秦观词更偏于抒情,在词中多用比兴的手法,周邦彦则更长于叙事,多使用赋的手法,安排上颇费匠心。语言艺术上,二人都精于炼字和化用前人诗句入词,但相较而言,秦观炼字却不着痕迹,周邦彦则是苦心经营,到了精雕细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