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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与城市书写一直贯穿于东西的文学创作之中。近三十年来,东西从未停止过对写作的探索。他不断地改变着自己对历史与现实的认识,由此引发他创作主题的变化,促使他的小说版图不断扩大。本文试图从东西的生活经历入手,分析城乡生活体验对其文学创作的影响,并在文本解读的基础上,探讨东西小说创作的两次转型。第一章论述现代文学城乡书写的传统与东西的文学创作立场。本章纵向梳理二十世纪至今,作家因代际差别而呈现出不同的城乡书写立场。东西幼年生活在乡村,成年后生活于城市,两种不同的生活经历使他对城与乡有着特殊的情感:对乡村既渴望逃离,又常常怀念;对城市既向往,又批判。城乡场域文化的复杂性影响了东西文学创作的选择。第二章阐述东西踏着伤痕反思主题走进文学殿堂,这一时期的作品主要展现乡村苦难叙事中的历史凭吊。东西从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粗陋的乡村风俗两个方面共同构建起一个乡村苦难世界的版图。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们,物质的匮乏使他们坠入无边的黑洞,饥馑已然成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为了在这苦难的生存困境中找到一息生存的机会,他们有着“于连式”的疯狂,甚至付出了灵与肉的代价。第三章分析东西小说创作的第一次转型,由苦难乡村到欲望城市的空间位移。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东西的文学创作从对乡村苦难生活的描绘到对繁杂城市的摄录,欲望成为主线贯穿于东西此时的文学创作中。他以对性和物的平面式消费,重构城市文化的消费主义,凸显欲望与城市社会结构之间的内在关系,展现人物在城市欲望驱使下,人性的变异与情感的荒原,这是作者对城市文化语境的把握和对时代精神的追求。第四章讲述东西小说创作的第二次转型,从城乡对比中的批判到荒诞叙事中的生命思考。以2000年小说《不要问我》为标志,东西开始淡化了城乡叙事背景,把目光投入到现代人的心灵世界,敏锐地发现了他们生命本体存在性的不安与焦虑,以及伴随焦虑而来的身份认同危机。东西以小说的方式“查问”和“审视”了现代人的生存境遇及生命存在的荒诞性,既体现出作家对生命个体所属的群体与文化的反思,也让作品更具感染力与渗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