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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兴经济企业成长及其演化的研究是一个重要主题。西方企业成长过程中以大量研发投入促进技术创新,从而带来优质产品的方式显然已不适合。新兴经济国家与西方技术和市场分隔几十年而导致的产品和工艺技术相对落后、技术本身的累积性缺乏和互补资产缺失等客观情况、以及新兴经济国内中低端市场广阔可渗透、企业急于迅速做大从而赢得政府关注和支持的极大机会等实际情况,为建立“中国特定”理论解释中国问题提供了新的机会。而最新研究则基于对现实的观察,提出了以市场开拓而非技术进步为核心多种创新方法,其本质正是商业模式创新。本文从此切入,关注新兴经济背景下商业模式对企业成长的影响。
本文通过三个子研究来完成这一工作。首先,本文通过第一个子研究明确了商业模式构念及其特征,指出了商业模式构念对战略管理研究领域的重要意义。以此为基础,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的文献分析,本文梳理了商业模式相关研究脉络。结果发现,商业模式为主题的研究虽然处于“新理论”的阶段,但分析结果仍然鉴别了三类现有研究:对商业模式概念和要素的探讨、创新创业领域的研究以及战略领域的研究。其次,在明确商业模式构念及其研究脉络的基础上,本文对新兴经济制造产业情境中的商业模式要素情境化,并以此为基础,开展了第二个子研究,即针对手机行业两家企业进行案例对比。再次,本文以我国转型升级较为成功的正泰集团的纵向案例为第三个子研究,展示了我国制造企业在“抄袭—模仿—创新”过程中的不同发展阶段,企业商业模式的演化情况,以及企业商业模式与企业成长的共演关系。
三个子研究的结论如下。第一,通过对商业模式构念的可证伪性和有用性以及普适性的证明,子研究一指出商业模式构念符合大伞构念的前提假设,且符合大伞构念的周期性发展特征。但由于内容过于丰富而常常受到来自效度方面的挑战。针对这样的情况,需引入架构方法的全局观思路,即关注全局整合秩序,并呈现间断均衡的特征。具体而言,从研究关注点上看,对商业模式构念本身的研究应关注构念内部要素之间非线性、相互的匹配关系,从而归纳或者演绎出商业模式的理想型;从研究对象上看,研究者应该关注更为狭窄的群体,通过对狭窄对象的稳健结论在不同群体之间的复制来实现理论概化;从动态性角度来看,商业模式创新应该更注重权变的研究,关注商业模式架构与情境之间的权变关系。进一步,本文开展了对现有研究的文献分析,全面梳理了商业模式研究脉络。本文发现,以商业模式为主题的研究仍然处于“新理论”的阶段,且尚未形成明确的发展流派和理论框架。即便如此,分析结果仍鉴别了三类相互关联的研究:对商业模式概念和要素的探讨、创新创业领域的研究以及战略领域的研究。他们的研究结果很可能实现相互增强,并最终完善商业模式研究的理论基础。
第二,子研究二通过对新兴经济制造产业情境中的商业模式要素情境化修改,论证了新兴经济制造企业商业模式的四个要素,即价值主张、企业能力、价值链环节以及营销渠道,并强调了要素特性在商业模式研究中可能产生的重要作用。基于此,本文针对手机行业两家企业的对比案例研究结果表明,在新兴经济背景下,原创创新式商业模式和山寨式商业模式都能在政策环境放松时带来企业成长,但后者对成长的作用更明显。而当技术发生跃迂时,山寨式商业模式显然不能适应这一技术环境的变化,会带来企业成长的停滞甚至失败;而原创创新式企业也很难跟上国际先进技术发展的要求,转而进入破坏式创新商业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保持技术优势并迎合新兴经济广阔市场需求,从而带来企业成长。
第三,子研究三通过对正泰集团商业模式在企业三个发展阶段演化的分析,展示了我国制造企业在“抄袭—模仿—创新”等不同发展阶段的商业模式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共演关系,从而从商业模式角度呈现了我国制造企业起步—转型—升级的内部动力。
本文还讨论了这些研究在增强商业模式的战略管理研究视野、深化新兴经济企业成长议题以及贡献中国情境化管理研究的意义,并对新兴经济企业管理这提供了管理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