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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文学在移民潮流的推动下从最初的花果飘零演变为现阶段的落地生根,新移民文学研究也相应风生水起。随着海外华文文学的研究逐渐增多,新移民文学女作家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受到关注,张翎作为北美新移民女作家中写作功力深厚且成绩斐然的一位也吸引了很多研究者的目光。张翎是北美新移民小说创作领域中的重镇,她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作家,在她的故事中有开放的文化视野,冷静稳健的叙事风格以及卓具个性的艺术特质。然而当下,对于张翎小说的研究大都集中在题材、语言、叙事手法等方面,虽然有了一定的成果,但研究领域还相对狭小,研究成果大多浮于感性的表面。本文试图以张翎笔下的女性为切入点,以女性描摹的世界为支撑点,以心灵的追寻并在追寻中走向和谐为归宿点来解读张翎的小说世界。如果用昆虫来类比人对世界的观察能力,男人是用眼睛观察世界,而女人是用触角触摸世界,眼睛能看得很远很广却无法深入到视野不及之处,而触角是柔软敏感的,它能伸入到一些视线无法涉及的幽暗曲折之处。张翎就是用她敏感的触角触摸女性的疼痛和历史的疼痛。这种疼痛体现在女性的命运里,散落在她们爱情、婚姻、亲情的缝隙里,这种疼痛也显现在历史的褶皱里。然而张翎的小说并没有停止在对疼痛的触摸,她以执着的追寻作为奋力地穿越疼痛、振翅飞翔地努力和尝试,这种追寻外化为她小说中人物的一种“在路上”的姿态。不管是在逃离(离开)的路上还是在追寻的路上,他们大都“在路上”寻找着自我,寻找着精神家园,“追寻”也因而成为张翎小说的母题。张翎本人也在不停地追寻着,她努力地建构自己理想的乌托邦,这种理想指向的是和谐。张翎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心里装着宽容与悲悯,在她的小说中,对于生之痛苦、死之悲切都没有表现出萎靡和愤懑,而是投射出希望的阳光,让人们在任何痛苦的时刻不委顿,困顿的时刻不放弃,把基督的大爱精神融入其中,所以,她执著地用慈悲与宽恕书写人类共性,建构和谐的两性关系,寻找东西方文化的融合。作为新移民文学阵营里的一位重要作家,张翎用敏感的女性触角去感受世界,用女性的宽恕和包容去承受痛楚,用温婉的情怀去营造作品,用人类共性的大爱去诠释人生,她不固守着原乡文化,亦非固执地追求异乡文明,她走的是一条既坚守又追寻的道路,她的小说有超越种族、超越原乡与异乡藩篱的尝试,她是关注着人类普遍生存状况的“大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