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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感知信息模糊的情况下,如何构建抽象概念?时间是一个基本的抽象概念,大量语料显示:汉语使用者用空间垂直维度词“上”、“下”和水平维度词“前”、“后”来描述时间顺序概念,即在现代汉语语言体系中,时间是“上下”垂直排列和“前后”水平排列的。一般情况下,空间维度词“上”和“前”被用来表示较“早”的时间,如“上午”、“前天”;空间维度词“下”和“后”被用来表示较“晚”的时间,如“下午”、“后天”。透过这一语言事实规律,抽象概念“时间”,在汉语使用者的头脑中是否也同样是垂直排列和(或)水平排列的?
本研究在第二代认知科学的理论背景下,基于认知语言学领域的“时空隐喻观”及认知心理学的知觉符号理论,实施心理学反应时实验,验证时序概念表征具有空间方向性感知基础,即我们不仅仅用空间维度词描述时序概念,其本质在于我们用空间垂直维度和(或)水平维度顺序性思考时序概念。
本研究一系列三个实验,沿用并(在引导材料及目标材料两个方面)发展了“空间图式引导范式”,结果如下:
实验一发现,空间垂直混合图式对被试加工时间的隐喻性表述具有引导效应,在空间垂直方向性图式及空间垂直维度命题的共同作用下,人们加工时间的隐喻性表述显著加快。汉语中时序概念垂直维度空间隐喻具有心理现实性。
实验二发现,空间混合图式对被试加工时间的字面性表述具有引导效应,在空间方向性图式及空间方向性命题的共同作用下,人们对时间顺序概念“早”、“晚”的认知理解显著加快。汉语使用者头脑中的时序概念表征具有垂直和水平空间方向性。
实验三发现,空间垂直知觉图式对被试加工时间的字面性表述具有引导效应,在空间垂直方向图式的作用下,人们对时间顺序概念“早”、“晚”的认知理解显著加快。实验三结果可以对“时间顺序概念具有垂直维度空间方向性感知基础”下定论,即人们不仅仅用“上、下”描述时序的“早、晚”,其本质在于时间序列上先后两个时间点在人们头脑中是垂直排列的,“早的时间点在上,晚的时间点在下”。
此外,实验三结果还显示,人们加工含有“早”的时间顺序表述(“时间点1比时间点2早”)显著快于加工含有“晚”的时间顺序表述(“时间点2比时间点1晚”)。这一发现很好地验证了人们的认知具有顺序象似性,人们对于“早”的认知显著高于“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