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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中国银幕上,癫狂者形象作为一种特定的艺术形象频频出现并非偶然,他们有着外在形象的相似性和内在机制的稳定性,承担着编导赋予的某种特定功能。因此,研究癫狂者形象就成为我们理解电影文本深层意蕴的一个独特而有效的切入点。通过对银幕上癫狂者形象流变的研究,我们能够更加理性地思考影片人物的创作心理机制,了解电影独特的叙事策略。本文从四个方面对癫狂者形象进行读解:第一章首先根据病理学和精神分析学对癫狂者的概念进行界定。概念的界定先从西方词汇开始,再到汉语词汇中癫狂的演变,从西方到东方,按照时间的变迁进行历时性的梳理。然后再从西方和东方的文学艺术发展史上梳理癫狂者形象的美学渊源。因为美学渊源成为艺术家们进行艺术创作的心理积淀,给电影中癫狂者形象的塑造提供丰富的文化给养。第二章论述中国当代银幕上疯癫者形象的文化类型。根据他们不同的文化功能,本文将癫狂者形象分为“规避—追求”的策略型、“秩序—自由”的祭品型和“庸众—先知”的告喻型三种类型。“规避—追求”的策略型癫狂者,属于用装疯的形式躲避强势的攻击或迫害,从而在险境中暂时保存实力的企图;“秩序—自由”的祭品型是值得人们怜悯同情的对象。他们是孱弱的个体对抗强大秩序的牺牲品,也是精神上扭曲和情感上变态、可悲可怜的悲剧人物。这种癫狂不是天生的,而是受到后天环境的挤压所产生的变态,是一个个弱小而单薄的生命面对强大势力的车轮碾压后所发出的断折的声响。“庸众—先知”的告喻型,这类疯子成为中外银幕上表现超人状态的清醒和理智的异类,以独特的视角审视着当下社会存在的精神痼疾。在影视作品中他们常常具有象征或告诫的功能,甚至被编导者赋予了某种先知先觉的色彩。第三章分析中国当代银幕上癫狂者形象的修辞策略。笔者认为,“讽刺”是通过癫狂者形象对庸众世俗的颠覆策略;“对比”是对正常人形象的异样关照手段;“隐喻”是把癫狂者形象看作理性世界的此岸具像;“婉曲”体现了影视编导者机警的规避的修辞策略;“变形”则显示了癫狂者形象承担着对荒诞世界的叙事载体功能。第四章论述了中国当代银幕上癫狂者形象独特的造型机制,具体分析了环境造型,服装、道具等视听造型和演员的表演造型对癫狂者形象的塑造所产生的不同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