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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跟随海德格尔思考了艺术、诗、语言等的本质。但我们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海德格尔而海德格尔。仅仅了解海德格尔说了些什么,以及他是如何说这些话的,并不能使我们满足。毋宁说,在细致而深入的分析背后,我们试图揭示:海德格尔为什么要在其思想的中后期转向对艺术、诗和语言的追问,他的这种追问帮助他完成了什么任务?这种新的追问方式对我们了解自己所处的季节,追问自己的居留之所能够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带来什么样的启示?本文分三章展开讨论。在第一章,通过对技术与形而上学关系的思考,我们揭示了海德格尔在中后期转向追问艺术的必然性。海德格尔认为技术本身是具有着遮蔽与解蔽二重性的统一体,而我们今天之所以陷入技术的统治就是由于人们总是一味地追逐在订造中被解蔽的东西,把澄明当作单纯的没有遮蔽的无蔽。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是形而上学对存在论差异的遗忘,科技的突飞猛进又反过来让我们遗忘了遗忘本身,二者联手,使人类因世界的日益远去而面临“无家可归”的危险。因而,要在技术世界中“归家”就必须唤回技术本质的应有之义,这就把我们带向了与技术有着同源关系的艺术。第二章疏理了海德格尔的艺术之思。海德格尔对艺术的追问是应合于他的存在之思的。在文中我们通过两个方面来展开他的艺术之思:一方面,我们探讨了艺术与美学的关系,认为在本真的艺术存在的时候是没有美学的,艺术进入美学则标志着艺术本质的丧失,即艺术不再是一种对存在的敞开,不再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另一方面,着眼于真理问题,通过对艺术作品中世界与大地的争斗的分析,认为艺术是对存在真理遮蔽着的无蔽特性的揭示,从而重新唤起艺术所本具的解蔽特性,艺术与真理的关系从此得到改变。第三章围绕诗和语言展开。在中后期,海德格尔是从对Ereignis出发来沉思语言的,对诗和语言本质的讨论显示了海德格尔存在之思的日趋成熟。在这里我们一方面通过对道说和人言关系的揭示批判了形而上学理性思维给人类带来的威胁,另一方面又认定在诗的语言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生存的本真状态,诗作为进入存在之澄明的开端就自然地闯进了我们的视野。进入存在之澄明便是进入诗意之栖居,但在技术的时代,进入澄明之境需要有诗人的引导,故文章最后讨论了诗人之职志。总之,我们认为:就海德格尔而言,对艺术、诗和语言的沉思使其存在之思日趋成熟和完善;而就我们自身而言,对海德格尔艺术、诗和语言之思的再思考则为我们沉思自己的时代提供了一个可供参考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