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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文化源远流长,世界各国早期历史中都有关于乌托邦社会的幻想。作为一种文学范式的乌托邦文学最早可追溯到英国作家托马斯·莫尔的幻想小说《乌托邦》。尽管,现有的研究中乌托邦文学始于英国,但美国却是乌托邦文学生生不息的沃土。然而,纵观整个乌托邦文学传统,男权烙印深印其中,直到20世纪60年代,女性主义乌托邦文学开始繁荣兴盛,女性追求自由平等的社会政治理想延伸至乌托邦这样一种文学样式中。
作为女权主义运动浪潮中的重要作家,理论家和社会学家,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1860-1935)生活的年代远早于女性主义乌托邦文学真正繁盛时期,她像一位先行斗士,启蒙和推动着女性主义乌托邦文学的发展。她的乌托邦三部曲《移山》《她乡》《与她同游我乡》堪称美国女性主义乌托邦文学的开山之作。作为吉尔曼乌托邦核心作品的《她乡》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和价值。
研读吉尔曼的重要乌托邦小说《她乡》,不难发现,小说中折射出浓郁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许多生态女性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在文本中均有体现。本文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对《她乡》中乌托邦构建进行了深入的解读。通过具体的文本分析,解读该女性主义乌托邦性中的性别关系,居住模式,教育方式和服饰特点,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等。
论文的主体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集中探讨《她乡》中的性别关系,通过幻想一个消灭了两性对立的单性社会,吉尔曼采用科幻式的建构模式,成功塑造了摆脱父权统治的理想社会。第二个部分重点讨论《她乡》中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模式。《她乡》中没有阶级对立和贫富差距,社会分工根据社会的需要和人们的自然选择形成,各司其职,各尽多能。与这样的社会分工相适应,教育制度通过对个体儿童的优质培养和兴趣引导,在为个体发展提供广阔的空间的基础上,培养服务社会的各种人才。《她乡》中的居住模式和穿着方式也折射着生态和谐的女性主义思想。在《她乡》中传统的以家为单位的社会模式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充分尊重个人身心发展的社会群体模式,女性彻底从厨房和家务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此外,《她乡》中女性服饰不再以吸引男性,满足男性的审美需求为目的,而是注重舒适,实用,以利于人类个体的身心健康为宗旨。第三个部分集中讨论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认为,自然,和女性一样,是男权社会压迫的对象,是父权社会的她者,秉承这一思想,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和自然有着比男性与自然更亲密的关系,因而,在《她乡》中,吉尔曼构建了一个比男权统治下更和谐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人与动物的关系,自然与其他生物不在是人类剥削和压迫的对象,而是和谐共存的存在体。
然而,吉尔曼的乌托邦构建过于理想化和偏激,无法为现实问题提供合理的解决方案,她的女权思想和生态思想也是不彻底的,带有明显的偏见和选择性。但是,这些无法动摇吉尔曼作为女性主义乌托邦经典作家的历史地位。吉尔曼的乌托邦打破了父权垄断的乌托邦传统,展示了生态和谐的女权主义思维方式,其批判现实性和社会前瞻性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