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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语言的加工进程都包括了形、音、义这三个基本过程,汉字作为唯一表意文字“形”的加工对“义”的通达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形”既包括构字规则正字法,也包括整体的视觉特征如字体、模糊度、字符大小等。而在拼音语言中(如英语等),形与音有明确的形音对应规则(grapheme-phoneme correspondence,简称:GPC),形与义的连接主要通过语音通道,这也就是为什么英文研究中以字体作为变量并未发现字体会影响到反映语义加工的N400脑电成分的波幅,Lv等人首次发现N400上的汉字字体效应,表现为行楷体条件比宋体条件所诱发的N400波幅更偏负,结果表明汉字的字体能够影响晚期语义加工的难易程度,他们认为这种字体效应可以类比为模糊度效应,即将宋体类比为清晰刺激,将宋体比作模糊刺激,拓宽了Holcomb等人的研究结果。根据斯滕伯格的加因素法则,当两个因有交互作用的时候,则可以认为这两个因素共同作用在同一个认知加工阶段。因此本实验主要验证模糊度与字体之间的关系,探究两者在N400上是否存在交互作用,又由于模糊度与字体均属于字符的特征变量,因此必然会诱发早期ERP成分比如N170、P200、N250。在视觉词汇研究中,N170、P200属于词汇研究中常见的成分,而N250这个成分则是一个比较新的脑电成分,它对亚词汇正字法重合程度敏感。无论是英文研究还是中文研究,目前关于N250的研究都相对比较少,也未得出一致的结论。在英文研究中,N250只出现在掩蔽重复启动实验范式下,且易受到SOA以及刺激呈现时长的影响;在中文研究中白学军等人对字符相关的N250成分进行研究,但并未发现中文中N250的掩蔽重复启动效应,他们认为这可能是以为较短的SOA会让汉字更倾向于整体加工;后Dong等人采用同一字判断任务,在较短的刺激呈现时间下,研究汉字词汇前笔画正字法家族效应并发现了N250上的笔画正字法家族效应。但Lv等人采用词汇判断任务在较短的刺激呈现时间下并没有出现N250脑电成分,由此可见N250成分是一个容易受到刺激呈现时间、实验材料及范式影响的一个脑电成分,如果要研究模糊度、字体这类早期视觉刺激之间的关系则需根据实验目的控制好相关的变量。本研究将通过控制刺激呈现时长来探究模糊度与字体在词汇认知过程中的关系,重点关注N250和N400这两个脑电成分。在实验一中,我们参考以往先行实验的结果,以较长的刺激呈现时间来探讨模糊度与字体之间的关系,采用刺激质量2(模糊4,模糊6)*字体2(行楷体,宋体)的被试内设计。实验流程是先随机呈现一个模糊的靶字,然后呈现一个清晰的探测字,要求被试判断清晰字与模糊字是否为同一个汉字,行为反应记录探测字,脑电记录靶刺激。行为结果中发现了模糊度和字体的交互作用,脑电结果中发现从P200脑电成分开始出现模糊度与字体的交互作用,结果证实了模糊度与字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类比为同一种效应。实验二采用实验一的相同实验设计,以较短的刺激呈现时间来探讨模糊度与字体之间的关系,结果基本重复验证了实验一模糊度与汉字在早期和晚期脑电成分上的交互作用,但并没有发现当刺激变短时N250消失,根据前人的研究我们认为可能跟我们所设置的刺激时间还不够短有关。结论:(1)模糊度与字体在N400上存在交互作用,符合IA交互激活模型(2)字体效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类比于模糊度效应,即宋体可以类比为模糊6,行楷体可以类比为模糊4,这种效应最早可以出现在P200认知加工过程上(3)早期的ERP成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刺激呈现时间的影响,继而会影响到模糊度与字体所呈现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