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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叙事是女性主义学者最初用来研究女性作家的写作,或者研究作品中的女性写作的方法,因此弥漫着浓郁的女性研究氛围。随着近年来中国学术界对女性研究的深入,性别叙事的方法开始被学术界广泛的用来研究女性作家乃至其他作家的写作。另外,从2005年周大新的作品《第二十幕》提名到2008年他的《湖光山色》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对周大新的研究掀起了一股热潮。纵观学术界对周大新的研究成果,会发现主要集中在家族小说、盆地小说和女性形象的分析上。单从对女性形象的研究来看,大多集中在形象本身的分析,鲜有探讨男性作家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其中的男性形象对女性形象的陪衬作用。缺少了一种整体的、系统的性别分析观点。本文以周大新小说的性别叙事为研究对象,依据性别叙事的方法,尝试从性别叙事的角度将周大新小说中女性群体形象和男性群体形象的塑造置放于对男作家性别叙事研究的背景下。以期对周大新小说创作和形象建构形成整体关照。并透过对周大新小说的性别叙事的研究,试图揭示作家潜藏的叙事话语及其原因。在周大新小说的女性形象塑造上,作者坚持着他对女性类型以及角色的定位,她们或履行了中国封建传统确立的古典女性标准,如“真善美”“三从四德”等;或在时代的背景下体现出现代女性的反抗精神;或在社会生活的风口浪尖呈现出力挽狂澜的女性意识觉醒;或者在摆脱固有角色定位的基础上将女性意识散发到男性的社会生活领域。本文正是在对女性形象进行整体类型分析的基础上,依据其不同的类型特征探讨女性在周大新的小说叙事中如何确立自身的主体性。再从周大新笔下的男性塑造来说。不同于女性,男性在周大新的小说中几乎处于集体失语或异化和虚化的状态。与周大新笔下女性的形形色色,真切感人相比,男性从古代就确立起来的中心意识在周大新的小说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挑战。这个章节主要从两类男性形象入手来分析作者在其中体现出来的性别叙事特征,一类是军事作品中的次英雄形象;另一类则是其他小说尤其是大部分盆地小说中男性的反面形象和弱化形象。通过两类论述阐明:一方面作者在对军旅生活这样传统的生活领域仍然坚守着男性的固有定位;而另一方面在他的盆地小说中,男性形象是处于叙述工具性的位置,并在叙述过程中不断地弱化甚至虚化自身的存在,通过这个过程中实现对男性的“异化”。基于以上情况,本文试图挖掘出作家生活的地域文化特征、自身成长经历、思想、心理以及对前人写作手法的继承等原因所引发的男性作家性别叙事差异性。在此基础上,分析这样一种性别叙事所阐明的形象审美价值的定位改变,以及其在性别叙事上呈现出的不同于大部分男作家的特点。借此揭示出作家在文学史上尤其是女性主义叙事学史上的一种独特地位。对两性的描写和揭示是伴随着文学史的出现而衍生出来的,在女权运动兴起前,中国的文学艺术大都处于男性话语霸权的笼罩之下,女性在强烈的性别优劣面前,根本无力改变自己的地位。随着女性主义的兴起,文学艺术的叙事出现了另一个极端,在表现女性、言说女性的同时将男性在文学中的主体性剥夺。这样一种非此即彼的文学叙述模式在抢夺了性别叙述话语权的同时,还远没有达到叙事的畅明状态,周大新的小说创作也不免陷于这样一种束缚,在自觉地为女性张目的同时,将男性至于叙述工具性的地位,距离两性的和谐叙事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从另外一方面看,周大新小说对部分男性和女性的叙事建构,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或体现了性别的进步。为当下的文学创作确立了一种新的叙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