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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奥·阿尔弗雷多·贝亚丁·卡维希奥罗(Mario Alfredo Bellatin Cavigiolo),秘鲁-墨西哥作家,1960年出生于墨西哥城。其作品在2000年作为法国最佳外国小说入围美第奇文学奖,在2007年第四届国际西班牙语大会上入选二十五年来西班牙语百佳小说,位列十九。这部小说的独特性在于,通篇没有提及主人公的名字,读者也始终不知道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等基本信息。尽管艾滋病、同性恋、异装癖等主题在小说中纵横交织,而作者却对这些敏感字眼讳莫如深、刻意逃避。这种叙事方法一方面激发了读者的想象力,使读者试图去填写小说中的空白,另一方面也反映了酷儿这个群体话语权的缺失和无法言说的苦痛。作者给酷儿群体提供了无限可能,他们可能是来自不同世界、不同种族、不同社会阶层的人。本论文试图运用源于美国的酷儿理论,它对社会性别身份与性欲之间的关系提出了挑战,改变了人们思考问题的方式,指出排他的少数群体狭隘性,使人们获得摆脱传统观念的武器和力量。第一章中的理论框架包括酷儿理论的起源、发展、影响和主要观点,重点阐释了其反对二分法、反对异性恋的规范以及超越既定同性恋文化的理论思想及其在文学批评中的应用,并对《美容院》这部作品的研究状况做了综述。第二章从酷儿乌托邦的角度,分析了小说《美容院》中酷儿现象形成的内因及外因、同性交际与异装的关系以及小说中酷儿的时间观,从而看出酷儿一只脚踏在正常人的世界,一只脚踏在酷儿的世界,而酷儿的乌托邦是建立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点和边缘地带。第三章提出酷儿的反乌托邦,一方面阐释同性恋恐惧症的类型、仇同社会对酷儿群体的压迫;另一方面分析疾病的隐喻和污名化,艾滋病与男同性恋这两个概念交织在一起,使污名化程度愈加深重。据此推断出,在内外因素的交困下,酷儿乌托邦是无法实现的,《美容院》中主人公对于恢复此前的美容院即酷儿乌托邦的种种企盼,只能是临死前不切实际的幻想。本文试图将酷儿理论应用在《美容院》这部作品的分析中,通过分析主人的心理活动,从一个酷儿的角度分析文中看似异于常人、实则只是一种人类正常生存状态的生活方式,讲述其作为同性恋、异装癖、艾滋病患者而不能被理解、孑然一身乃至遭受各种打击和压迫的境遇。在整部小说中,一个酷儿的乌托邦只是幻影:美丽没有战胜死亡,爱情没有战胜性爱,酷儿没有战胜异性恋霸权。但从作者用美容院而非停尸房来作为小说标题这一点来看,他肯定了酷儿们对乌托邦的追求。作品的结局中,主人公在篝火旁的舞蹈呼号,充分体现了对酷儿精神的渴求,即不分类、不定义,将人们的关注点带回个体本身;不歧视、不仇视性少数人群等社会边缘群体,因为所有的社会群体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并不懈追寻自己的精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