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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是日本文坛上一个独特的存在。二十五年来,他创作的小说几乎部部畅销,形成了所谓的“村上春树现象”。随着村上作品的译介,“村上迷”已遍及世界。在中国,村上业已成为读书界和研究界关注的热点。尽管如此,目前我国的村上研究主要还是集中在对其小说思想性和艺术性的探析上,无论在深度和广度上都还极其有限。本文运用接受美学的方法,将目光锁定在村上对菲茨杰拉德的文学接受这一个案上,探讨村上小说独特创作风格的渊源,也试图探究文学接受中的一些通律,以寻求村上研究的一些突破。村上的小说创作与美国当代作家关系密切,其中他对菲茨杰拉德的接受是不争的事实。他在各种场合表达了对菲氏及其作品极度的欣赏和迷恋,高度的、持续的、无条件的认同;他曾翻译了大量的菲氏作品,目的之一是学习与借鉴,他承认从后者处学习借鉴了很多东西,因此称之为“我的老师我的大学我的文学同事”。将村上和菲茨杰拉德进行比较,可见出两者在多方面的相似性:强调文体,重视叙事;借用音乐符号,融入音乐感觉;传达内在性,突出时代性;追寻的主题,悲观的基调等,这反映出了村上对菲氏的学习借鉴吸收。在借鉴的同时,村上还有意无意将日本本性融入其中,兼以众家之长,有所创化,由此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和西的融合、传统与后现代的融合。村上对菲氏的接受是在美国文化以其强势异质冲击、日本文学相对弱质、纯文学作家精英意识强烈、日本对西方敞开胸怀、传统文化渐变的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下进行的。而恰当的审美距离是村上对菲氏作品生成艺术美感的主要原因。相对于日本小说和日本社会,菲氏小说既表现了同质性,又表现出了异质性,而“同”在村上对菲氏的文学接受中起制导作用。同中有异,既应和了村上的期待,又不时打破他的期待,让村上春树产生了“妙不可言”的感觉。村上的文学创作是从学习包括菲茨杰拉德在内的西方作家特别是美国作家入手的,但他的小说从一开始就固执地显示出了日本本性。村上对菲茨杰拉德的文学接受这一个案再一次充分显示出:任何文学接受归结起来都是一种文化选择,而接受者一方的文化框架在文学接受中默默地起着文化过滤的作用。而且,村上对菲氏无条件持续的认同不排除文学接受过程中“异变”的因素。而村上对菲氏的文学接受的个案所显示的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