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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狂飙突进的时代氛围催化了思想的迸射和文学的狂欢,使得诗歌处于一个创作的狂热时期。正是在这样一个时代氛围中,骆一禾却自觉疏离这个浪潮,以沉稳、专注和批判的态度坚守着独立的诗歌创作。作为一个诗歌写作者,骆一禾的创作实践随着诗歌探索及生命情感体验的不断深入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侧重。受时代精神的感召,诗人早期的作品更多表现出艨胧诗潜移默化的影响;1983年开始,骆一禾逐步挣脱朦胧诗的束缚,此一时期诗人的作品浸染着青春燃烧的激情和对文明新生的期盼,同时诗人深刻的历史反思和尖锐的现实批判更是拓展了诗歌的时空背景;1986年之后,经由前期创作的沉思和积累,骆一禾后期的诗歌创作更趋成熟,在诗体建构上诗人在短诗创作的同时开始了诗人最看重的长诗的创作,诗歌内容也由对生命的赞美和肯定转向了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全面呈现和对中国当代新诗健康发展前景的思考。不过作为一位坚定的理想主义诗人,骆一禾全部的诗歌创作在根本上又保持了本质的单一性。他始终怀有对光明和未来的虔诚期待,在一个精神和信仰几近荒芜的年代,他以诗歌为媒介,热情讴歌生命的挣扎及其创造行动,执着探求个体及人类命运深处的奥秘,并试图用诗歌为人们打造一座精神的屋宇。 与此同时,骆一禾还是一位宜于思想的诗歌理论家,事实上,他的诗论更多程度上与诗歌作品体现出互文性和统一性,它们不仅在内容上相互印证,而且共同灌注了诗人全部的诗歌探索和沉思。骆一禾的诗论主要探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方面,结合自己的诗歌实践,骆一禾系统论述了情感本体论的生命哲学和诗歌心象说,成为诗人独特生命诗学观的最好诠释。另一方面,受20世纪80年代语言觉醒的影响,骆一禾对语言和诗歌语言进行了深入思考,由对语言本体论下的诗歌创作活动的清晰阐述,诗人完成了语言本体论诗学的建构。此外,骆一禾以文明为背景的诗学视野不仅对当时诗人的诗歌创作和文化视野产生影响,即便在诗歌被严重边缘化的今天仍然具有朴素的教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