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乌托邦”一词始自托马斯·莫尔,但乌托邦传统却古已有之,早在古希腊时期就有“黄金时代”、“阿卡迪亚”等人们心向往之的理想社会,基督教亦有“千禧年”的传统,中国亦不乏类似的说法,如“大同世界”、“桃花源”等。可见人类都有对现状感到不满,祈求生活在美好世界的情结。乌托邦反映的是人类对自身和外部世界日臻完善的信念,是人性向善的体现。乌托邦者是理想主义者。但是,自古而来,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仿佛是一对孪生兄弟,如影相随。现实主义者清醒而又理性地用批判的眼光看待乌托邦,认为乌托邦只不过是人们脑海里的幻想,是无法实现的,因为人类的本性使然。他们笔下的乌托邦是颠倒扭曲的乌托邦,即“反乌托邦”。乌托邦与反乌托邦亦是相辅相成的。乌托邦是原件,反乌托邦是复印件,是黑色的复印件;乌托邦描写的是天堂,反乌托邦描写的是地狱。乌托邦基于人性善,反乌托邦基于人性恶。古今中外无数哲人就人性善恶争论不休,窃以为人性中的确存在着善和恶这相反相成的两面,真善美催生乌托邦作品,假丑恶滋生反乌托邦作品,这是不言而喻的。本文从人性善恶、个性压抑乃至泯灭的角度出发,对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传统进行梳理,阐释了各自的成因和角度。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作品浩如烟海,本文选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作为个案分析,分别是:乌托邦作品柏拉图的《理想国》、莫尔的《乌托邦》,反乌托邦作品扎米亚金的《我们》、郝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和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和《一九八四》。《理想国》提出了一个秩序井然、等级分明,充满社会正义和理性的美好社会。《乌托邦》以具体生动的叙述和非凡的想象把柏拉图的抽象观念变成了一幅美好生活的画图。《我们》描写的是高度的统一性压抑了人的个性,富足是以丧失自由为代价的。《美丽新世界》讽刺了基因工程和福特主义对人类灵魂和身体的革命,实现所谓的“社会、本分、稳定”。《动物庄园》用寓言的方式,揭示了“革命”的虚妄,和谎言的无孔不入。《一九八四》写了现代极权主义对人的三重控制,肉体监控,思想征服和人性消除。理想与现实,自由与奴役,这些时刻困扰着人类的矛盾是文人和哲人穷究的萦绕不去的话题,乌托邦作者对人性和人类的未来抱有信心,反乌托邦作者虽然用讽刺的笔墨刻画了黑暗的、丑陋的的未来,但殊不知他们对人类的爱弥切,对人类的前途忧心忡忡,才写出警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