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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迟子建的小说创作为研究对象,主要考察东北地域文化对迟子建小说创作的影响。
绪论部分首先讨论了迟子建的小说创作在新时期以来的文学史中的独特意义。其次,讨论了从地域文化视角研究迟子建小说的有效性问题。再次,对现有的相关研究文献进行整合综述,提出进一步研究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第一章为东北地域文化的整体素描。文章首先厘清了“东北地域文化”这个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从理论上讨论了东北地域文化作为一种具有独特性和自足性的区域文化存在的可能性。文章从自然地理环境、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独特的历史构成这三个方面探讨了东北地域文化的生成问题。接下来主要分析了东北地域文化的精神特质。
第二章主要探讨东北地域文化对迟子建的个体哲学建构的影响。作家的个体哲学是作家进行文学创作的最为根本的内在逻辑基础,它直接决定着作家看取世界的方式和方法,具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双重意义。文章认为,东北地域文化对迟子建的自然观、人性观和历史观的生成具有重要的建构意义。
第三章主要论述东北地域文化与迟子建小说所呈现的精神镜像之间的内在关联。本章共分三节。第一节从迟子建小说的死亡情结切入,阐释了迟子建小说对死亡的独特理解和对生命的独特体认。在迟子建的艺术世界里,死亡是充满神性光辉的,是圣洁平和与充满活力的,它与恐怖无涉。在迟子建看来,生与死并不代表着生命的两极,死亡也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死亡只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方式,魂灵世界与现实世界是可以自由沟通的。这与东北地域文化中的有灵论和萨满教的影响不无关系。第二节探讨了迟子建小说对女性命运的思考。东北地域文化中男权意识强烈,这使得迟子建小说一方面耽于演绎女性在男权压迫下的命运悲剧,具有反抗男权意识的倾向,另一方面又在营构温馨和谐的两性关系,甚至把女性解放的希望寄托在男性的身上,从而使得其小说文本呈现出一种内在的矛盾状态。第三节重在阐释迟子建小说中的生态意识。迟子建通过对既往乡村世界“挽歌中的诗意追望”和对现代文明诸多病象的揭示,在小说中表达了鲜明的生态意识。文章认为,迟子建小说的这种生态意识的萌生与壮大,与东北地域文化中所蕴含的基于自然崇拜、动植物崇拜和渔猎中形成的规俗禁忌基础上的朴素的生态意识“酵母”具有很大关联。
第四章集中讨论东北地域文化对迟子建小说的审美取向的影响。共分两节。第一节重点阐释迟子建小说的传奇之美。本文认为,迟子建小说主要通过三种路径来营造传奇之美:故事本身具有传奇品质;挖掘人物的传奇性“前史”;为神性“复魅”。这三种路径又与东北地域文化中的历史构成、“胡子文化”和神秘主义紧密相连。第二节主要探悉迟子建小说的苍凉之美。本节首先集中阐释了东北地域文化中所蕴含的苍凉内蕴,然后分析了在这种苍凉内蕴影响下的迟子建小说所具有的苍凉之美。迟子建小说的苍凉之美主要体现在两个维面上:无根的苍凉;命运的苍凉。
第五章为迟子建小说对东北地域文化的超越。本文虽然强调地域文化对迟子建创作的重要的“塑形”作用,但并不尊崇文化决定论。既认可地域文化对作家个体不容忽视的影响,又不抹杀作家个性的存在才能避免陷入偏狭。迟子建对东北地域文化的超越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化阳刚粗砺为清新细腻,化豪爽旷达为忧伤婉约,化激情奔放为理性节制。
结语指出,迟子建对东北地域文化的守持与倚重,既促进了她的创作积极意义的生成,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局限与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