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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奥斯特擅长描写布鲁克林故事;其作品中的主人公经常离群索居,却又在公共空间里疯狂地追寻与他人的联系。奥斯特通过对各种都市社交活动的描写表现出城市人际关系,而城市人际关系构成了凝聚现代都市的重要力量。本文通过研究奥斯特在其先后三部作品《纽约三部曲》、《神谕之夜》、《布鲁克林蠢事》中对纽约都市公共空间的呈现,审视了现代都市中的人性问题。
本文所探讨的公共空间是指能够提供人际交流机会的空间领域。城市交通系统形成奥斯特作品中最常见的公共空间;其巨大的流动性表面上提供了许多社交机会,但来自街道、地铁和汽车的过度刺激却使得孤独的主人公产生了空间恐惧感。另一方面,都市的匿名性也导致了大众间的敌对冷漠关系。
娱乐机构以商店、饭店和公园的形式为都市人提供聚会休闲场所。人们可以在此驻留,获得更多的机会与来此休闲的其他市民交谈。《纽约三部曲》中的人物仍然形单影只;但奥斯特后两部小说中的主人公却可在娱乐机构中顺利融入社交生活,人际关系更趋和睦。
现代都市中的办公室对来访者设有一定限制,这有效地提高了人际交往的成功率;但机构化的人际关系同时也阻绝了情感交流。纸质媒体形成精神层面的公共空间。奥斯特笔下的作家主人公借助文学创作维系着与社会的联系;而《布鲁克林蠢事》中人物的书写创作则描述出温馨的都市生活情景。
奥斯特对公共空间里人际关系的描摹体现了其对现代都市人性的矛盾看法。残酷的社会现实似乎暗示着人性的堕落,但奥斯特却更愿意相信人性的改善。奥斯特灰暗的都市人性观中夹杂着积极乐观的态度。事实上,奥斯特本人的生活经历、其对当代社会现状的忧虑以及文学先辈的影响这一系列因素造成了他复杂矛盾的人性观。保罗·奥斯特以其都市谜谭激发了读者对当代社会人性问题的严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