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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游戏”是康德美学中的重要概念,它指的是想像力和知性或理性进入了某种合乎比例的情调时的心意状态,本文旨在用“自由游戏”对康德美学重新进行统摄。康德美学可分为美的分析、崇高的分析和康德艺术观三大部分,人们以往的做法是将这三块归到审美非功利性之下,但这无法完全展现康德美学的全貌。本文认为,这三大部分无不是围绕着“自由游戏”展开的,甚至审美非功利性也是“自由游戏”的特点之一,所以我们可以用“自由游戏”来统摄康德美学。在“美的分析论”中,主体在肯定性的鉴赏判断中所具有的内心状态就是想像力和知性的自由游戏,而鉴赏判断的四个契机其实就是“自由游戏”的特点和先天条件。其中“无利害”和“无概念的普遍性”阐明了“自由游戏”的非功利性和情感上的普遍性,它们是“自由游戏”的特点;而这些特点的原因、也就是“自由游戏”的先天条件,就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和“共通感”,正因为没有实质性的目的,“自由游戏”才是无利害的,正因为“共通感”这种必然可以普遍传达的情感,“自由游戏”才是主观但又普遍的。当然,之所以将“无目的”称为“没有实质性的目的”,是因为表象其实符合了“审美理念”这一目的,而它并非具体的、功利的,所以好像没有目的一样。总之,主体在体验到美感时就是想像力和知性协调而进入了自由游戏的状态,这种情感的表现就是合规律的自由感。在“崇高的分析论”中,主体在肯定性的崇高判断中所获得的心意状态是想像力和理性的自由游戏。主体面对着过于庞大的自然(“无形式”)时,想像力已经无法将表象完全纳入自身,因而知性在此时处于无能的境地,主体首先体验到了一种被拒斥的不快,这就是“数学的崇高”;但想像力的这种不合目的性又不对主体产生实际的威胁,进而恰好激起了主体的理性理念,理念理念的目的和作用是使得一切感性表象在它面前都显得是绝对小的,因此想像力虽然与知性不再协调,但它与理性获得了一种更高的协调,两者进入了“自由游戏”的状态,这就是“力学的崇高”。总之,主体在体验到崇高感时就是想像力和理性的自由游戏,它使主体唤起了自身超越一切感官的能力后超越了外部自然,进而提升了自身尊严,因此崇高判断在情感上就表现为一种超越感。在康德艺术观中,自由游戏将美的艺术、天才、审美理念、精神和诸认识能力连结起来,美的艺术是真正自由的艺术,因此是“自由游戏”的表现,有鉴赏力的天才则是美的艺术的创造者,天才从根本上讲是因为大自然赋予其想像力和知性以“幸运的比例”,而这种协调就是自由游戏,所以有鉴赏力的天才是自由游戏的代表,而天才艺术的根本特点也就不能不是自由游戏了。因此,“自由游戏”是鉴赏判断的本质,也是崇高判断的本质,还是康德艺术观的本质,我们有理由用“自由游戏”来统摄康德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