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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宫颈癌是女性第四大恶性肿瘤,是女性首要死亡原因之一。HPV是一种通过性接触传播的极为常见的病毒,几乎所有宫颈癌病例(99%)都与高危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有关。宫颈上皮内瘤变以宫颈转化区的细胞变化为特征。CIN2/3病变,即高级别鳞状上皮内病变(HSIL)是宫颈癌前病变的相关因素。目前对于HSIL患者的治疗方式首选切除治疗,方式包括:环形电切术、冷刀锥切术和激光锥切活检。然而长期随访数据表明,与普通人群相比,接受CIN治疗的妇女在治疗后的至少10年甚至可能长达20年内,患浸润性宫颈癌的风险仍然增加。锥切术后HR-HPV持续感染是HSIL复发的独立危险因素。术后基于HPV的检测对持续性/复发性组织学HSIL的预测能力为91%。由此可见锥切术后患者HPV转归结局对患者的预后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女性下生殖道由宫颈阴道部及阴道组成。女性下生殖道由多种免疫细胞构成,占所有细胞的6%至20%,可防止病原体入侵。而HPV可有效逃避机体的免疫反应,从而建立病毒的持续性感染,持续性HPV感染可能与累积的基因改变和免疫调节有关。炎症在HPV感染和疾病中的作用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清除HPV感染涉及细胞毒性免疫反应;另一方面,肿瘤相关炎症可能通过炎症细胞分泌促生长细胞因子、趋化因子、血管生成因子和蛋白酶来促进癌变,肿瘤中的炎症环境还可以积极抑制特异性抗肿瘤反应。固有免疫细胞在肿瘤清除中起着关键作用。肿瘤相关巨噬细胞(TAMs)是参与肿瘤微环境形成的巨噬细胞,可发挥不同的促肿瘤或抗肿瘤作用。根据其功能差异,TAMs可大致分为两个亚群类型,即M1型和M2型。M1型巨噬细胞产生促炎细胞因子,如IL-6、和TNF-α;M2型巨噬细胞,具有抗炎和免疫调节作用,产生抗炎细胞因子,如IL-10和TGF-β。IL-6与TNF-α是两种具有多效性的细胞因子,在维持免疫系统平衡、炎症及肿瘤生成等方面具有作用。由此可见女性阴道免疫微环境与宫颈病变有着密切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疾病的预后与转归。但目前鲜少有宫颈HSIL术前阴道免疫微环境与术后HPV感染相关性的研究。目的比较HSIL术前阴道灌洗液中IL-6与TNF-α的浓度与术后患者HPV转归的相关性,分析不同转归结局患者的术前宫颈免疫微环境的改变,探究可用于预测患者转归结局的免疫因子。方法本研究样本来自于既往研究采集的样本,即选取2018年12月至2019年10月于吉林大学第二医院因HSIL行手术治疗的患者,收集患者一般临床资料并留取阴道灌洗液。根据患者术后3-4个月HPV复查结果对患者进行分组。依照纳入及排除标准,最终纳入患者总数为64例,术后HR-HPV阳性组共10例,术后HR-HPV阴性组共36例。同时根据排除标准,选取于吉林大学第二医院常规行HPV、TCT筛查且结果为阴性的患者18例作为健康对照组。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技术(双抗体夹心法)测定灌洗液中M1型巨噬细胞代表性细胞因子IL-6和TNF-α的浓度,选取合适的统计学方法比较IL-6与TNF-α在不同组间的差异,分析两者与术后HPV转归的相关性,并探究两者对于术后HPV转归的预测价值。结果1、纳入病例的一般临床资料(年龄、术前HR-HPV种类、TCT结果、术式以及病理类型)在健康对照组、术后HPV阴性组和术后HPV阳性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差异。2、术前阴道灌洗液中,IL-6浓度在术后HPV阴性组中显著性升高,而术后HPV阳性组与对照组则无显著性差异;TNF-α浓度在术后HPV阳性组中显著性降低,而在术后HPV阴性组与对照组中无显著性差异。3、TNF-α降低(p=0.006,p<0.01)是术后HR-HPV阳性的独立危险因素,TNF-α每降低一个单位,HSIL患者锥切术后HR-HPV感染的风险增加1.03倍。4、IL-6与TNF-α对于HSIL锥切术后转归具有预测价值(AUC分别为0.878、0.914),HSIL患者术前阴道灌洗液体中IL-6浓度小于6.10ng/L,TNF-α浓度小于155.31ng/L,其术后HR-HPV阳性可能性更大,此类患者可能需要术后更加密切的随访。结论1、年龄、术式、术前HR-HPV类型、TCT结果、病理分级与术后HPV转归无相关性;2、巨噬细胞的极化状态可能影响HSIL患者术后HPV的清除;3、IL-6与TNF-α与HSIL锥切术后HPV转归相关,TNF-α是HSIL术后HPV转归的独立保护性因素,术前免疫微环境中TNF-α浓度越低,术后HR-HPV阳性的风险越高;4、与IL-6相比,TNF-α对于HSIL锥切术后转归更具有预测价值,HSIL患者术前阴道灌洗液体中IL-6浓度小于6.10ng/L,TNF-α浓度小于155.31ng/L,其术后HR-HPV阳性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