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反映一个国家国民性、社会文化的强有力的工具。日语的疑问句、尤其是疑问句的非疑问功能则为研究日本人的内心世界、了解日本社会“疑问倾向”这一社会现象开辟了一条捷径。每一种语言都有各种表现,日语亦是如此。比如疑问表现、感情表现、委婉表现、暧昧表现、判断表现、确认表现、传达表现、依赖表现、希望表现、请求表现等等。在日语中,这些表现彼此具有一定的独立性,有自身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情感表现,可以通过形容词、形容动词、感叹词等词汇本身的意义达到情感表现的效果,也可以通过句末的惯用形来表达情感等等,方法多样,互不相同。有趣的现象是,虽然是彼此相互独立的表现形式,但“疑问表现”几乎与其他的表现都有重合之处。简单的说,就是“疑问表现”借以疑问形式表述的同时,其表达效果具有多样性,还可以表达其他表现所能表达的语言效果。更进一步说,疑问形式表达的意义范围具有延伸性、扩充性。诸如疑问的形式可以表达丰富的感情,或是委婉的表达愿望、请求,或是以疑问的形式传达自己的观点,或是确认事实等等。这一点在日语中尤为突出,也是日语疑问句的一个显著特点。简而言之,就是日语疑问形式可以表达众多的非疑问意义。我们不得不将视角从疑问这种形式上脱离开来,转向它的意义范畴,并由衷的佩服日语的疑问句的功能之强大。除了本身固有的疑问意义之外,疑问句表达的确认、传达、希望等等均是疑问意义的衍生,本文将其归纳为疑问句的非疑问功能。疑问形式表达的非疑问意义,可按照主观动机和客观效果划分为两大类,其一是表达说话人的主观动机,即情感表现。其中以反问句为例,就这一种特殊的疑问形式就可以传达出人类的喜怒哀乐,且比一般的情感表现来得更强烈,让人印象深刻。功能之二体现在客观效果,也就是社会语言功能上。除去语言本身表达的实际意义之外,更有润滑人际关系、调节社会氛围这些社会语言功能。这既是疑问句非疑问意义的主要功能,也是日本人爱用疑问句,使得疑问句在日本社会大行其道,被广泛使用的根本原因所在。日本人爱用疑问句,即便在完全可以肯定表达的情况之下仍特意以疑问形式来表述这一社会现象,在经过疑问句非疑问功能的阐述之后,可以明了一二。“疑问倾向”或许是对现今这种社会现象的最好概括吧。不仅爱用,甚至到了没它不行、非用不可、用了才有日本味这种地步,的确是值得我们外国人好好斟酌,细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