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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马克思从黑格尔哲学出发探讨国家和社会问题,他将国家视作理性的化身,以人的自由理性为武器反对政治和宗教的束缚。但是,在莱茵报时期所遭遇的“物质利益的难题”却促使马克思从纯政治问题走向经济关系研究。通过批判黑格尔哲学的神秘主义,马克思发现了市民社会和国家的主谓颠倒,揭示了黑格尔哲学的唯心主义本质。同时,市民社会与国家表现为断裂,其背后是个人存在与社会存在的深刻分离。国家作为普遍性只是一层虚伪的面纱,实则沦为私人利益的附庸。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虽然局限于人本主义的根本落脚点,但仍为马克思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角。在双重逻辑的碰撞中,马克思进行着艰难的理论创造。政治经济学领域的研究推动马克思向历史唯物主义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系统总结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要点,并首次论述了关于国家作为阶级统治的政治形式的观点。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视野下,国家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相对关系中被定义,资产阶级国家是资产阶级实现统治和剥削的工具,由此,马克思走向无产阶级革命。1848年前后,马克思不再直接探讨国家问题,而是以无产阶级革命的主论题附带地讨论国家。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首先阐发了阶级斗争史观,深刻分析了资产阶级社会两大阶级对立的经济基础和现实图景。其次,马克思讨论了共产党的组织和斗争策略问题。在意识形态层面上,马克思总结概括了不同社会主义流派的主张和阶级利益属性,为无产阶级政党指明了消灭私有制这一奋斗目标。在斗争策略问题上,马克思一方面要求国际主义的立场,一方面鼓励各个民族国家的工人运动,并对波兰、德国、法国等国家的革命形势投入了大量的研究和指导。《宣言》中已经包含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基本内涵,即无产阶级必须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夺取国家政权。此后革命斗争的现实形势对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马克思在反思和总结革命经验的过程中对无产阶级专政给予了更多理论关注。无产阶级专政作为过渡国家,也将是“人类的史前史”中最高形态的国家,它的历史任务是巩固无产阶级的统治,并按照共产主义社会的要求全面地变革整个社会,彻底消除阶级对立和阶级压迫的一切经济形式和政治形式,从而消除国家赖以产生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