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家对文化产业发展日益加大支持力度,对文化产业理论的认识和研究也成为知识界的一项重要任务。本文是对“文化工业/文化产业”的基础理论研究。文化工业(culture industry)这一概念来自于西奥多·阿多诺的著述,指的是工业革命之后产生的,与电视、广播、电影、杂志、广告等媒介有关的文化生产体系。该如何认识这种作用于文化的工业化生产方式,西奥多·阿多诺和雷蒙德·威廉斯提出了评价其利弊的两种典型性观点。阿多诺批判文化工业是“恶”的,而威廉斯认为文化工业中存在着“善”的成分。阿多诺的依据是,发达的工业技术手段用于文化使人异化,成为意识形态操纵的工具。而威廉斯则认为,技术其实不应承当所有恶的罪责,文化工业有助于形成民主的“共同的文化”。这一过程标志着,对于认识的文化工业问题,知识界的认识态度经历了从“全面否定”到“否定之否定”即“辩证地肯定”的演变。在理论层面上这种翻转何以成立,并且在文化工业理论发展史上有什么意义——本文采用比较研究的方法,试图对这些问题做出回答。第一,辩证地理解两种文化工业观背后的逻辑支撑(logos)与愿望因素(eros)。第二,两位学者表面上互为相反态度,源于他们对“人”与“技术”这两个概念的理解的分歧。第三,从二位学者的文化工业理论中提取出一个“供给侧-需求侧”的框架,分析两者的理论侧重点。重新认识这两种文化工业理论,有益于阐释当代文化产业在内容生产方面所临着的机遇与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