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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社会中,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之间有着非常复杂的关系。一方面,知识分子似乎不断寻求与政治权力合作的机会,而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往往又站在政治权力对立面,与之对抗。这种复杂的关系一直呈现在知识分子的发展史中,并对现代社会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因此,对这两者关系的梳理和分析,有着重要的学术和现实意义。
这项研究首先必须对知识分子的涵义范围做一个框定。综合词源学考察,学界的经典定义以及知识分子历史原型研究,大致可以认为知识分子是关切公共利益,并具备现代知识的脑力劳动者。对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关系的具体分析,主要使用分类研究方法。根据知识分子对政治权力的态度,可以将知识分子划分为三个类型:批判政治权力者,与政治权力联合者以及大学中的知识分子。批判政治权力的知识分子从德雷福斯事件后登上历史舞台,他们对当权者抱有较为强烈的敌意,最初以自由职业知识分子的形态出现,并经常使用请愿书作为批判权力介入公共生活的工具。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后,女权主义知识分子和生态主义知识分子代替走向没落的自由职业知识分子,逐渐成为批判政治权力知识分子的代表群体。与政治权力联合的知识分子则试图通过影响政治权力,使自己的主张能够得到实现。但在这一类型中,不同的知识分子有着不同的联合方式,或直接成为政府成员,或取代原政权成为新的掌权者,或成为政府的政策咨询师。上世纪中叶,知识分子开始大量进入大学。大学中的知识分子是比较特殊的知识分子,他们对政治权力的态度并不绝对,往往既对当权者进行批评,又接受当权者提供的学术研究资源,为其服务。而大学在对他们的批判精神造成了一定束缚的同时,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知识分子的独立性。
现代社会中的知识分子面临着生存的压力和专业化的限制,存在依赖政治权力的需求,然而,天生对公共道德责任感又使他们不能选择顺从于权力,因此知识分子分子不得不陷入两难困境。但又要认识到,知识分子希望借助政治权力发挥影响,而政治权力又希望通过知识分子进行再生产,两者并不是天然的对立者,它们之间存在着合作的基础。而知识分子在与政治权力合作的同时,也在用新的方式和手段,继续着批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