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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已有理论在经验上等价的多个潜在理论或者理论整体引起了证据对理论的不充分决定论,即,已有的观察证据无法单独决定我们对理论的选择。迪昂和蒯因认为该论题源于整体论哲学,通过对理论整体的调整我们可以将潜在的理论整体构想出来。而范·弗拉森和库克拉提出不借助整体论,通过局部和总体算法我们也可以将潜在理论直接构想出来。然而劳丹、赖普林批评了不充分决定论中潜在理论经验等价的永久性和认识论上的等同性,认为其预设的潜在理论只是寄生的理论。凯尔·斯坦福进一步指出,该论题只是一种普遍怀疑,因为经验等价的潜在理论都是无法得到科学共同体认可和选择的虚假理论。劳伦斯·斯克拉研究认为,尚未诞生的更好的理论引起了短暂的不充分决定论。斯坦福进一步提出了潜在可选理论问题,指出现有证据无法充分决定我们选择现有哪怕是最佳的科学理论,因为存在不但得到现有观察证据同样良好地确证,还会得到未来新证据确证的理论,其中很可能包含被未来的科学共同体选择并接受的理论,它们是现有理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尽管当时并未被科学家构想出来,因而只是潜在的理论。斯坦福认为,该问题源于提出、选择理论所用的排除法的局限性。劳什也提出了相类似的包罗性问题,但斯坦福强调潜在可选理论问题适用的领域是物理学、生物学等基础理论科学,而不只是劳什所说的高层次理论和斯克拉所指的宇宙学。斯坦福提出了对科学史的新归纳,并给出了一系列案例来支持其观点。他认为,科学家一贯没有能够构想到被后继科学共同体因为新证据的确证而接受的理论,这些理论在当时是潜在的但同样可供选择的,科学家由于想象力的缺乏无法将其构想出来。新归纳是对悲观归纳的进一步发展,斯坦福的工具论指出科学实在论者对理论结构、指称、描述的连续性和理论的趋真性论证都是得不偿失的,反而以新的视角支持了反实在论和对科学史新的悲观归纳。戈弗雷—史密斯等实在论者对潜在可选理论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批评,认为潜在可选理论问题并不会对科学实在论构成新的威胁,科学共同体在当时的语境中无法认可潜在可选理论,或者科学共同体已提高了发现潜在可选理论的能力。斯坦福的回应指出,实在论者越是寻求对理论部分的选择性确证,反而给出了更多支持潜在可选理论问题的具体案例。此外,通过研究科学史,他指出科研体制的演变愈发使科学家更易陷入该问题。然而斯坦福在强调潜在可选理论与已有科学理论之间的差异性的同时,轻视了前后理论之间的连续性和进步性,从而取消了科学家在理论间进行比较的必要性,否认了我们预测潜在理论要素的可能性。协调论提供了比较评价理论协调力的多个具体合理性指标。借助协调论,我们可以在承认潜在可选理论问题的前提下,通过对已有理论局部和综合协调力的分析合理地构想后继理论的工具理论和其采用的贯通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