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想国》中,苏格拉底与对话者为探讨正义建立城邦,牵系出城邦与灵魂的类比。这一线索贯穿整场对话,将视觉的观看活动与灵魂的思考结合为对正义的“凝视”,而真正的正义只在哲人的灵魂中实现。哲人对其灵魂的凝视启示凝视本身的美好,其美好不依附于占有即具自足性,亦为哲人正义的写照。正义在哲人灵魂中的实现替代了遗存于城邦的愿望,对话者凝视着的美好城邦正是哲人灵魂的映射。至此,城邦与灵魂的类比和哲人明晦相映,共同奏响正义的织体。本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确定“凝视”为文章的重要注脚。通过梳理《理想国》中与凝视有关的场景,指出凝视的两层含义,重点阐释经典的三个譬喻中凝视的意涵,并从《会饮》中寻找启发。随后,根据城邦与灵魂类比和观看活动的关联,将凝视的目光引向对话的主题——正义,从格劳孔与阿德曼托斯的正义观转变中看到“凝视”的两层含义对应着世俗正义与柏拉图式正义。第二部分:探讨类比中的城邦正义与灵魂正义。首先分析引入城邦与灵魂类比之前的对话场景,阐明语境之于理解对话的重要意义。其次,展开对城邦与灵魂类比的探讨。在这部分中,先对对话标题Politeia进行语义分析,确认城邦与灵魂的同构性具有语源基础。而后,分析城邦在类比中的工具性意义,引入城邦系为以凝视灵魂正义,相接续的灵魂正义却未与城邦正义完全契合,由此暴露出类比的缺憾,但这层缺憾不曾阻断对话。再次,阐释对话中未以明确探讨的城邦与灵魂因果联系,这层联系是为城邦与灵魂类比所作的铺陈。第三部分:聚焦于哲人这一正义的灵魂。哲人身上的悖谬与类比预设的工整相背离,却体现最完美的正义。首先,哲人的理性融合了对哲学的爱欲,理性之光照耀着哲人自身的灵魂政体。其次,通过对僭主,绅士与列昂提奥斯等形象的分析,探知哲人正义的美好,并从爱欲制度中看到哲人打破类比的可能性。最后,哲人仍要返回城邦,完成其统治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