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时期的中国当代文学进程中,先锋文学往往表现出一系列现代性的特点,标榜形式主义试验,吸纳西方现代主义(包括后现代主义)的观念和技巧,颠覆旧有的文学观念,与传统文学规范发生决裂,以反叛和对抗的方式寻求自身的独立,以其令人耳目一新的形式狂欢而名噪一时。1980年代末,在外因和内因的共同作用之下,先锋小说似乎遭遇了创作瓶颈,先锋作家的创作经历了不同程度的转型或者停滞,有的评论家率先提出先锋文学已死,有的评论家虽然依然坚持先锋文学尚存的观点,但认为原有的先锋作家创作群体已然瓦解,由新生代接替了先锋作家的创作。笔者则认为,先锋小说或许已不复存在,但其蕴含的先锋精神却并未随之烟消云散,而是内化成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某些内在基因,这种基因会在诸多作家的小说中得到若隐若现地体现。那些在昔日坚持先锋创作的作家们,始终未曾迷失在时代大潮中,而是以更加成熟的心态,用文字呈现他们在时代变革中的生命体验,创作出更多耐人寻味的优秀作品。新生代作家群体更是在继承先锋作家创作资源的基础之上,延续了前辈们的先锋精神,凸显出难能可贵的探索意识。本文论述先锋小说的内潜与重显,分析先锋小说产生如此变化的原因和具体表现,以早期先锋派代表作家余华和新生代代表作家毕飞宇两位作家为例,探讨他们的创作随先锋小说内潜与重显的具体表现,思考作家创作个性与读者阅读接受间的平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