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F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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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打的Fans流水的“星”。不论从什么角度讲,在泛娱乐化年代,明星就是一种可以消费的商品,消费者当然就是Fans。以明星为“大旗”的商家们赞助也好、做广告也罢,其背后所卖的都是Fans。
  
  12:30从学校门口出发,乘坐公交车一路颠簸两个小时到达希尔顿酒店大堂,直到深夜11:00点,超级Fans马媛终于见到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德约科维奇。当然10多个小时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她想要的,就是德约科维奇的一个大大的签名。
  而在旗忠网球中心,保洁员徐海芹正在抱怨垃圾太多,加班时间太长。大师杯她知道,但是要问他费德勒是谁?她会摇摇头问你“费德勒是谁?能给我们发加班工资吗?”
  


  


  国内知名专栏作家令狐磊说,铁打的Fans流水的“星”。不论从什么角度讲,在泛娱乐化年代,明星就是一种可以消费的商品,消费者当然就是Fans。以明星为“大旗”的商家们赞助也好、做广告也罢,其背后所卖的都是Fans。Fans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和共同的交流平台,他们自愿成为标有有效期的时尚消费品的俘虏。
  在知性者眼里,可怜的Fans不仅要为门票买单,还要在被掏空腰包之后对运营商、对明星感恩戴德。“羊群效应”最大程度地告诉我们,左右我们行为的并不是客观事物,而是我们的心理。当我们产生了对某位明星的心理预期时,潜意识里就会接受他,然后效仿,然后去做出一些不可想像的事来。
  大师的Fans与大师的背
  


  


  “迈克!”“鲍勃!”13日晚上6时40分,旗忠网球中心广场一侧临时搭建的公共餐饮区帐篷里,尖叫声此起彼伏,布莱恩兄弟的演唱会开始了。不需要门票,只需要你有足够的机灵和力气,就能挤到最前面,在接近零距离的情况下目睹明星风采。
  就在离帐篷十米之外的旗忠网球中心大师通道门口,还是聚集了一大批Fans,他们在等待Nole,也或许特松加、德尔・波特罗、达维登科。上海11月的夜晚是阴冷的,风吹过,由不得你不打冷颤。即便如此,Fans们还是手拿着写有自己偶像名字的牌子或者照片,等待奔驰车的到来,第一辆过去,走掉了一些人,第二辆过去,又走掉了一些人,剩下的,可能要花更长的时间等待第三辆、第四辆奔驰过来。而且,不是每个Fans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明星们的保镖随从、还有赛场的保安,就像一堵非常讨厌的藩篱,留下的缝隙里,更多的只能看到明星们潇洒的背影。
  能在这样的场合拿到明星的签名那当然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也许正是这样才显得“物以稀为贵”,大师才能成为一个“谜”,Fans们才会永远马不停蹄地试图去探寻这个谜底。如此一想,Fans们能有个背影看看已经很不错的了。
  当然,能够零距离接触网球大师的机会有很多。每年这个时候,那些经营与网球有关产品的经销商们都会把代言自己产品的球星请到某个地方,和Fans打打球、拍拍照、签签名。但是这种非常小规模的活动由于不会提前登报发布消息、只有那些有“小道消息”的Fans才可能参加得到,即便是得到了消息,也可能面临如马媛一样的遭遇。
  死忠Fans的见异思迁
  由美国引发的金融风暴正在席卷全球,欧洲经济的萧条让很多本来打算外出旅游的人们放弃了原来的计划,他们要为未来的一日三餐做打算。
  但是挪威的Thor一家三口提前两个月就订好了大师杯的票,因为那时的他们,一心盘算着到了上海就能看到西班牙斗牛士与瑞士军刀血拼。
  两个月后,他们的美梦成了肥皂泡,纳达尔的退赛让Thor一家的上海之行变得有些毫无目的。因此当Thor西装笔挺地出现在旗忠网球中心的看台上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以至于记者能够很容易地把他“揪”出来。
  不过,这挪威一家还是很快地把目标做了调整,把对纳达尔的爱转移到了费德勒身上。当显得有些“病入膏肓”的费德勒被西蒙拿掉以后,Thor的儿子Hogne显得非常沮丧:本来以为自己最喜欢的偶像纳达尔会来参加大师杯,结果他却退赛了,很欣赏费德勒吧,费德勒却在第一轮输了球。还好,费德勒在第二轮终于赢了,不然这一家人又要见异思迁了。
  其实明星的Fans多是喜新厌旧的。一个Zippo打火机的忠实Fans会觉得用廉价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烟很庸俗;一个苹果电脑的忠实Fans也总会觉得那些用PC电脑和Windows的人蠢笨无比,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一个纳达尔的死忠Fans,不会觉得没有纳达尔的大师杯,球场上奔跑的都是“垃圾”。因此,在大师通道口,Fans举着KT板,一面是费德勒,另一面可能就是德约科维奇。他们的做法与明星的做法相反,在费德勒出现时,永远不会让费德勒看见KT板的背面,在德约科维奇出现时,他们也永远不会让德约科维奇看见背面的费德勒。
  一位19岁的特松加Fans告诉记者,她从6年前喜欢上网球开始,喜欢过冈萨雷斯、加斯奎特、阿加西、纳达尔、穆雷等等,而特松加是她刚才才喜欢上的。当然,每一次偶像更迭,她都处于“欣喜与痛苦之间”。
  Fans是一项很刺激的工作
  “爱与不爱”、“喜爱与厌倦”的痛苦,也许不在它本身,而在于如特加松Fans 那样的“不稳定性”。如法国社会分析家皮埃尔・布尔迪厄所言:“不稳定性和脆弱性是当代生活状况中广泛存在的、也是最能痛苦地感受到的特征。”
  正由于这种不稳定性,这个时代所造就的偶像像方便面般易用、速效。因此,在Fans社会里,长期而偏执的信仰可能在软化中消退,偶像也会迅速地崛起并落下,并由此生出所谓的“偶像”泡沫。促成这些泡沫的,正是Fans。
  不敢说上海大师杯“偶像”的泡沫化到了什么程度,但在体育竞技已经不可逆转地走向娱乐化的过程中,在上海长达十年的网球产业化过程中,“职业网球Fans”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尽管他们的收入还达不到影视圈职业Fans的收入,但如果对于一个本身就热爱网球的人来说,能够从事这样一种相对比较自由的工作,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艾丽就是这类职业Fans中的一个。她每天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她的“姐妹们”组织到一起,穿上由某个品牌赞助商提供的衣服,去旗忠为某位球星助威。她的姐妹们可以得到免费的衣服和位子比较好的免费门票, 而她本人则可以从赞助商那里得到一笔小小的报酬。当然,艾丽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开赛前她必需要准备好这位明星所在国的国旗、印有“ILOVEYOU”和明星写真的KT版,甚至在入场以前,她还要为姐妹的脸上画上国旗、口号之类的油彩。
  像大师杯这样的比赛,现场还不是最主要的。如果品牌商或者活动组委会给艾丽“透露”了某个明星见面会的时间地点,她就要赶在前,把一大帮Fans带到现场,制造一种“早早等候”的氛围。
  当然,艾丽和所有粉丝一样,都不会死忠一个,在她的网球明星签名本上,至少有十多个签名。她说网球明星太少,Fans也太少,因此她还组织了一些影视明星Fans团,王菲、滨崎步等影视明星也是她的偶像,她还帮助过《网球王子》节目里的某位帅哥拉过票。因此,上海每场演唱会开始前,她都显得比较忙。
  “我是Fans族,你那个追星族的名词已经过时了。”她说她三年前第一次当职业Fans时就接到过一个800元的红包,“我觉得好刺激,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只需要你把人(Fans)找来就OK了!”
  大师背后的Fans经济
  有组织的Fans就像一个江湖,有了如艾丽这样的“领导人”的Fans已经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所谓的“Fans团”、或者“Fans国”。当然,这种娱乐化社会所产生的追星群体也是极具娱乐色彩的,他们不会直接冠以“团”、“国”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意粉”、“米粉”、“玉米”、“盒饭”等看上去很形象实际上很抽象的昵称。
  “你是谁?”在Fans社会中并不是要你回答自己的名字,你只要回答是“玉米”还是“大米”就可以了。而这种源于Fans自我趣味区分的人群划分方法打破了我们此前单一地按照社会生产关系来划分的方法。透过Fans,我们发现,原来还可以以趣味、偶像、品位来划分人群。恰好正是这种人群的细分方式,给很多具有前卫思想的人提供了很多商机,比如最为引人瞩目的《超级女生》的短信投票方式。尽管《超级女声》模式并没被大师杯借鉴与利用,但是大师杯场外的商家们还是利用粉丝大肆推广自己的产品。那种打折促销的方式显然已经落伍了,对Fans来说,花100元买一个网球和花200元买一个西蒙签名的网球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后者可能一次都不会拿出来打。
  在旗忠球场大门口,三个操着四川口音的男子,也正在叫卖有两张A4纸大小的球星写真KT板,10元一张不讲价。从他们的嘴里,我知道了“费德勒”最受欢迎,其次是“德约科维奇”、“穆雷”、“特松加”,更倒霉的是“达维登科”。当然,最倒霉的是“纳达尔”,他们连印都没有印。
  
  明星们的保镖随从、还有赛场的保安,就像一堵非常讨厌的藩篱,留下的缝隙里,更多的只能看到明星们潇洒的背影。
  
  第一次当职业Fans时就接到过一个800元的红包,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只需要你把人(Fans)找来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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