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唯:我是妈妈也是儿子的好“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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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跨国婚姻破碎后,韦唯取得3个儿子的抚养权。生活中,她不仅扮演着妈妈的角色,还努力使自己成为儿子的好“哥们儿”……2013年9月,当大儿子韦紫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时,欣慰之际,韦唯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明星妈妈做儿子的好“哥们儿”
  2007年,韦唯带着3个儿子从瑞典回到了国内。此时,大儿子赛赛13岁,二儿子弟弟11岁,小儿子肉肉9岁。他们来到北京市朝阳区一处住所,3个孩子一进房间就狂呼起来。转遍宽敞的四居室,赛赛指着中间的卧室说:“妈妈,我住这间临街的卧室,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公园。”肉肉说:“我住那间小的。”韦唯追问他原由,肉肉眼珠子一转,说:“靠近妈妈的房间,离洗手间还近。”唯有老二不吱声。大家都看他时,他指了指最大的一个房间说:“我没有选择了,就它了。”大家被他无奈的表情和温柔的话语逗得捧腹大笑。韦唯知道,二儿子性格腼腆,很少与人争抢。
  当晚,赛赛悄悄问韦唯:“妈妈,我们是不是不太穷了?”韦唯诧异道:“在你心中我们生活一直很贫困吗?”赛赛向妈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原来,在回北京前,韦唯和3个儿子住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一处面积较小的公寓里,为了让孩子们从小养成自立的习惯,她让孩子们向当地小朋友学习,捡瓶子去超市的自动回收机上换零用钱,结果给儿子造成了家里很贫困的感觉。韦唯意识到,这不失为一个教育孩子的好时机,她认真地说:“那不是我们贫困得活不下去了,而是国外正常的教育方式。在中国也一样,像妈妈小时候也捡过煤渣,拿回家烧火用。妈妈想让你们知道,钱不是理所当然由父母和政府给的,而是自己劳动所得。”赛赛听了,笑着点头用中文说:“明白了,原来如此!”
  3个孩子经常会问些奇怪的问题,也经常会犯错。每每这时,韦唯都会耐心解答。这种教育方式是韦唯小时候内心存留下来的,因为韦唯是在父母“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下成长起来的,所以她讨厌体罚。当哪个孩子犯了错,她就让其坐到小椅子上去反思,直到说“Sorry”为止。这种教育方式后来被朋友称之为“脑体罚”。韦唯也很认可,她更希望和孩子们做好“哥们儿”,这样孩子心里不会留阴影,两代人之间才不会有距离。私下里,3个孩子经常喊韦唯“妈妈姐姐”,意在表达妈妈很年轻漂亮,韦唯很开心,默认了这种称呼。
  很快,韦唯将3个儿子送进了国际学校,分别改名韦紫明、韦紫瑞、韦紫。即使再忙,每周韦唯都会给老师打电话了解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一次,通过老师反馈韦唯得知,孩子们的英文非常棒,而中文稍差。韦唯就随时寻找语境训练3个孩子的中文语感。比如,肉肉想吃包子了,只要他用中文说出来,韦唯就一定给他做。她还鼓励孩子们看国产动画片,并轮流用中文模仿表演。晚上睡觉前,她会抽出半小时和孩子们用中文交流,听孩子们讲述学校里的趣事。
  在韦唯的耐心教导下,3个儿子的进步很快。大儿子赛赛在入学(初一)一个月后,中文口语已经很棒,且已能认识120多个汉字。因为国际学校的孩子来自世界各地,一个班就像个小联合国,赛赛凭借快速的语言学习能力被大家推荐为汉语课代表。而更让大家喜欢他的是,他长的像哈利·波特,又擅长演唱摇滚,很快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儿子的进步让韦唯非常骄傲。可赛赛这样强劲的风头只持续了一年。进入初二后,弟弟也在该校读初一。这天,赛赛一进家门就对韦唯抱怨说:“妈妈,我完了,他太拉风了。”韦唯不解,忙问怎么回事。赛赛说:“本来我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可弟弟去了之后,他们说弟弟太酷了,颇有明星范儿,而且他那把吉他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他太拉风了,抢占了我的阵地……”
  听完,韦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马上趁势引导:“看,弟弟都追上你了,你要是不努力,可就没有做老大的资格了。”“只好这样了,不过妈妈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你说。”韦唯不知道赛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我每天玩会儿电脑游戏好吗?”这下韦唯犹豫了:赛赛在12岁那年,因为过度玩电脑游戏已经戴上了眼镜。韦唯曾狠心把他的电脑没收了,而赛赛竟然满不在乎地说:“有本事你拿走一个月,我才不在乎!”此后,赛赛趁妈妈没在家时玩弟弟的电脑,结果一个月后,赛赛在妈妈面前显摆,说:“你看,你把电脑拿走那么长时间,都说我没有电脑就不能活,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韦唯了解情况后,气得要发火,赛赛却耸了下肩膀说:“孩子就是孩子,你想要孩子,那么你就要忍受这些。”一句话说得韦唯又好气又好笑。
  是该继续做好“哥们儿”呢,还是要变通一下?韦唯想了想说:“妈妈答应你玩电脑游戏,不过每天不能超过一小时。”赛赛兴奋地说:“妈妈姐姐,你太酷了!”韦唯发现,儿子玩的是一款“天朝”游戏,取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人文、地理、战役各方面的元素,并且将其巧妙结合起来设计成各种活动,独具匠心。韦唯就借此向儿子讲述当时的历史,有不懂之处,母子俩还会上网一起查询。没想到,这个方法竟让赛赛喜欢上了中国历史,每次历史考试成绩均居班级前两名。同样,弟弟和肉肉的成绩也不错。
  儿子眼中心胸宽阔的妈妈
  一次,韦唯带着3个孩子去游乐园玩,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别看肉肉年龄最小,却表现得很勇敢,什么事都和两个哥哥暗自较劲。他看哥哥们玩过山车很刺激,生怕别人笑话,就也要玩。可是因为他太小,管理员说需要有人陪着才能玩。而韦唯又是很容易晕车的人,最终肉肉只好让两个哥哥陪他玩了一次。坐完过山车,见他兴高采烈,韦唯问他想不想再玩,他高兴地说:“想啊!”韦唯说:“那再玩一次吧。”他却摇摇头说:“刚才是我花钱请他们俩玩的,现在手里钱不够了。”
  孩子聪明可爱,学习成绩也不错,韦唯非常欣慰。可到了2010年春节,一个突然事件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一天,一个闺蜜打电话给韦唯说:“你该去看看你老爹了,他被医生诊断为癌症晚期,医生说时日不多了。”韦唯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泪水横流。要知道,她和父亲已经有14年无来往了,偶尔有些消息都是从闺蜜口中获知。父女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造成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呢?   事情还要从韦唯年轻时说起。韦唯的父亲是位军人,曾参加过抗美援朝。特殊的环境造就了老人性格倔强,观念传统。韦唯从小家教甚严,即使长大成名后穿高跟鞋和短裙子,都会受到父亲的训斥。在韦唯人生最困难、遭受别人最多非议时,父亲也见不得她哭。最严重时,父亲曾不留情面地说:“你去死吧!”在一次激烈争吵后,韦唯彻底与父亲断绝了来往。
  可血脉亲情是什么也阻挡不了的,况且父亲不久将离开人世,韦唯决定陪父亲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韦唯见到父亲时,病床上的父亲已经认不出她了。韦唯伏下身子低声说:“老爹,我是三儿啊!”老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韦唯第一次见父亲落泪,她忍不住躲到另一个房间低声抽泣。那是最温馨的两个月,韦唯推掉了一切工作,陪在父亲身边,给父亲包饺子、唱京剧。然而久别的父女温情并未留住父亲,2010年3月的一天,父亲离开了人世,临别时给韦唯留下了一句话:“你带着3个孩子不容易,老爹希望你把3个孩子抚养成人的同时,不要太劳累自己。”这句话被韦唯解读为父亲一生中最有温情的话。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楚,让韦唯深有感触:孩子在成长岁月里,离不开父母的关爱,缺一不可。她想到,虽然自己与前夫离婚了,不管谁对谁错,孩子是无辜的。如果让3个孩子带着憎恨的心成长,他们的人格注定不会健全。为了儿子,韦唯决定抛弃恩怨,给孩子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晚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开家庭会。韦唯问3个孩子:“爸爸妈妈离婚好久了,你们想爸爸吗?”3个孩子一下子蒙了,他们从未见妈妈如此大方地谈论过这件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见大家不说话,小儿子肉肉就摇摇头说不想,老二弟弟如平时一样,面无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老大赛赛说:“妈妈,请允许我说说心里话,好吗?”韦唯点点头。赛赛说;“不想爸爸是假的。说实话,你们闹离婚之前,虽然我们左手有爸爸,右手有妈妈,可我们并不开心,因为你们吵得太凶了,我们害怕那种感觉。后来你们分手,妈妈既是我们的左手,又是我们的右手,但我们真的很开心,没有了恐惧,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所以,我是赞成你们离婚的。”赛赛看了一眼妈妈,又看了一眼弟弟,接着说:“我猜想,妈妈今天开会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让我们用宽容的心来看待他,原谅他,就像中国人说的,‘血浓于水’,是这个意思吗?”
  韦唯没想到赛赛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将3个孩子的手拉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作为长辈,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不应该影响到你们的成长。妈妈认为你们3个男子汉是需要男人的阳刚和韧性的,所以,妈妈希望你们定期和爸爸联系一下。”那天晚上,3个儿子和韦唯敞开心扉聊了很多,在他们看来,妈妈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具有博大胸怀的女性。
  孩子的进步是妈妈最大的幸福
  几天后,赛赛拨通了爸爸迈克尔的电话。他们父子已有3年未联系了,迈克尔很激动,问长问短。赛赛告诉爸爸,自己在北京生活得很好,弟弟们也很好,兄弟三人学习也不错,而且有好多小朋友。随后,兄弟三人轮流与迈克尔聊天。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韦唯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不久,韦唯又购买了摄像头,让孩子们在网上通过视频和迈克尔聊天。迈克尔向孩子们表达了忏悔之意,希望得到孩子们的原谅。毕竟血浓于水,迈克尔宽阔的胸怀也感染着3个孩子。沐浴着父爱的阳光雨露,3个孩子越发活泼开朗。
  在一起聊天时,赛赛告诉爸爸,再过几个月就要中考了,他有信心考入重点高中。果然不出所料,2010年9月,赛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市五十五中。
  第一学期,赛赛凭借优异的成绩和过硬的中文口语被推荐为学生会主席。韦唯打心眼儿里开心,从大儿子身上,她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与此同时,她又给赛赛布置了一项任务:带动两个弟弟多说话。因为他的两个弟弟性格太腼腆了。没想到,次日回到家,赛赛就对妈妈说:“我咨询了学校的心理辅导老师,老师认为性格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在众多场合给予练习的机会。”韦唯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赛赛说:“您不是有很多参加活动的机会吗?不妨带上我们,让我们也开开眼界,这样弟弟们慢慢就不再腼腆了。”
  此后,韦唯真的带着3个儿子开始出现在公众场合。3个漂亮的混血儿自然很招人喜欢,经常有人找他们聊天。慢慢地,小儿子肉肉确实活泼多了,而二儿子弟弟则天生不苟言笑。让韦唯惊讶的是,每次三兄弟参加活动回来,大儿子赛赛都会让两个弟弟写篇作文,谈谈感受,然后由他和妈妈进行点评。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弟弟的写作能力大幅提升,在中考时取得了优异成绩。
  两个儿子进入高中阶段,韦唯担心他们学习压力太大。每次成绩单下来,她第一句话不问分数多少,而是说:“你感觉这次考试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妈妈能帮助你的?”这让孩子们感觉妈妈在意的是自己的成长,而不是分数。所以,他们会很轻松地面对考试。在考试后,韦唯也会陪着3个儿子一起去踢足球、K歌。或许是遗传因素影响,3个孩子在音乐方面颇有天赋。记得有一次,韦唯带着儿子在录制央视《百年歌声》节目时,3个儿子当场将一份他们悄悄制作的MV送给了她。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首英文歌从谱曲、填词到录制,全由三人分工完成。赛赛主唱,弟弟吉他伴奏,肉肉则是录音调试……
  进入高三后,别人都在忙着备战高考,赛赛却和几个同学开始拍电影,演员、拍摄、剪辑都是清一色的学生。虽然韦唯有些担心,却没有责怪儿子,她认为,即使考试不理想,以儿子的能力,上个普通的学校也会大放异彩。可让韦唯大吃一惊的是,儿子在填报志愿时却选择了北京大学,且真的收到了录取通知书……那一刻,她激动地对赛赛说:“妈妈总感觉自己付出的不够多,可你回报妈妈的总是那么大的惊喜!”
  2013年6月28日,韦唯参加了赛赛的毕业典礼。当天,赛赛代表全校高三毕业生做毕业演讲,他深情地说:“我要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就是我伟大的妈妈韦唯。妈妈,谢谢您含辛茹苦把我们三兄弟养大成人,给了我们温暖幸福的家,让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让我们拥有精彩的人生……”台下,韦唯早已热泪盈眶,她手捧鲜花登上讲台,母子俩深情相拥。全场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9月,赛赛如愿进入北京大学读书。在学习的同时,他经常会发微信给妈妈,告诉妈妈学校有趣的事情……韦唯感觉到儿子长大了,也懂事了,喜悦之情涌上心头。
  (摘自《现代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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