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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全小栋刚走出校门,就听见有人叫他,一看,原来是班里同学詹岚的爸爸。
詹岚是刚转学来的,就租房住在全小栋他们那个小区。他皮肤黝黑,理个锅盖头,土得掉渣,成绩又超级烂,大家都不跟他玩。
“叔叔好!詹岚今天没来上学呀!”全小栋以为他来接詹岚,便觉得奇怪。天下哪有这么马虎的爸爸,连自己儿子请假没来上学都不知道?
“先上车吧小栋,叔叔送你回家。”詹爸爸笑了笑,有点儿答非所问。
送我回家?全小栋受宠若惊了。詹爸爸是开出租车的,起步价要8块钱呢!8块钱,可以买好多好多薯片和辣条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送自己回家?全小栋正在犹豫,詹爸爸却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那辆夏利车。
坐进车里,全小栋探出头,看到其他同学都还在扯着脖子等公交,心里便有了一种小小的得意。但这点小得意只停留了一瞬间,刚才的疑问便又重新跳了出来:詹爸爸为什么要来接我呢?
全小栋正想发问,詹爸爸就开口了,说:“小栋,你能帮叔叔一个忙吗?詹岚刚来城里上学,还不适应,所以成绩跟不上。近朱者赤,如果你愿意跟他做朋友,一起学习,他一定会进步很快的。”
全小栋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成语,意思就是跟好同学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好,跟差的同学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坏。第一次有人把他归于“朱”类,全小栋心里涌起了一种自豪感,同时升腾起一种任重道远的责任感。
詹爸爸又说:“只要你愿意,就当他是你的‘书童’,每天陪你一起学习,一起玩,叔叔以后每天都来接送你们!”
“好哇,好哇!”全小栋在电视里见过有书童的读书人,有点儿类似老板的身份,想想都觉得神气。还有专车接送,简直就美得冒泡了!
2
“小栋——”
第二天吃完早餐,全小栋听见有人在楼下喊他。探出头,他看到詹家父子和那台夏利车就在楼下等他,便一路小跑下楼去。见他过来,詹岚赶紧接过书包,并给他打开车门,就像真的“书童”那样尽职尽责。
“詹岚,你昨天的作业完成了没有?有不懂的题,我现在可以教你!”在汽车后座上,全小栋压低嗓门儿,用一种听起来比平时成熟很多的声音说。
正在开车的詹叔叔聽了,满脸皱纹的脸顿时开出一朵菊花,说:“对,对,有问题赶紧请教小栋!”
“可是,昨……昨天,我没上学,不知道要写什么作业呢!”詹岚不好意思地说。
“哦,我都忘了。不过没关系,今天下午放学到我家补吧,我来教你!”全小栋使劲挥挥手,很有派头的样子。
既然是“书童”,就得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所以,课间的时候,全小栋玩沙包时带着詹岚,玩玻璃球时带着詹岚,就连上厕所也要带着他呢。
詹岚仿佛很喜欢扮演这个角色,屁颠屁颠地跟着跑,忠心耿耿地跟着玩。对于这些游戏,他似乎很有天赋,玩什么会什么,一玩就上手。跟全小栋在一起,打败了很多对手,建立了很多“功勋”。所以,全小栋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憨憨的“书童”了。
下午放学时,詹叔叔果然开车来了,全小栋就这样幸福地晋升为有专车接送一族。
下车后,全小栋把詹岚带回家里,教他补完前一天的作业,正准备到楼下去丢沙包时,妈妈就下班回来了。
看见詹岚,妈妈一副奇怪的表情,把全小栋拉到一边,仔细查起人家的户口来:“小栋,这个小孩子是谁?家是哪里的?父母亲是干什么的?成绩好吗?”
当她得知詹岚是刚从农村来的“学渣”后,就压低声音说:“近墨者黑,这种孩子你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苏睿离我们家也不远,你想玩的话可以去找他玩哪!”
妈妈说的苏睿,是妈妈朋友的同学的儿子,是班里的一枚“学霸”。他超级喜欢读书,把眼镜片都读成了啤酒瓶那样的厚度。
3
周末,妈妈带全小栋去商场大采购,让他什么好吃挑什么。
不会吧,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全小栋虽满心疑惑,但还是毫不迟疑地挑了好多妈妈平时舍不得买的零食,有牛肉脯,有碧根果,还有进口的巧克力。
出了商场,全小栋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包装袋一饱口福,却被制止了。妈妈说:“别动,这些东西是给苏睿买的。”
原来,妈妈是要带他去苏睿家才这么舍得。全小栋心里很不痛快:我还是妈妈亲生的吗?她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对苏睿比对我要好得多呢?
全小栋跟着妈妈,一路上都是别别扭扭的。
到了苏睿家,两个妈妈立即寒暄起来,你夸我漂亮,我夸你年轻,然后她们又聊起妈妈的朋友——苏睿妈妈的同学,兴致勃勃的样子。全小栋不喜欢听,就跟苏睿说:“大人跟大人玩,小孩儿跟小孩儿玩。走,我们去书房吧!”
“可是,我们玩什么呢?”苏睿一脸茫然。
全小栋四处看了看,发现苏睿家真的一个玩具也没有。应该可以这么说,平时苏睿在家的时候,书就是他的玩具,笔就是他的玩具。
“要不我们玩打仗吧!”全小栋就地取材,把苏睿家书桌上五颜六色的笔拿过来,一人分了一半。
然后,两个孩子开始排兵布阵,充分地发挥他们的想象力,手里的笔时而拿起,时而放下,口里发出砰砰的枪声和轰轰的大炮声。后来,也许是“战争”需要,他们短兵相接了,手里的笔互相碰在一起,打得惊天动地。
也许动静太大,把两个妈妈都惊动了。她俩赶到现场时,双方“战士”已经伤亡惨重——那些笔,笔帽脱落已经算好了,更多的是被踩在地上,支离破碎。
“苏睿,你这熊孩子学坏了!”苏睿妈妈大喝一声,责问道,“笔怎么能拿来玩呢?”
“都是全小栋,他要玩的!”苏睿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妈妈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地说:“是,是,都怪我家小栋。你俩先在这儿看看书,我马上出去找文具店买笔!”
“谢谢!不用了。”苏睿妈妈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拿起妈妈带去的那些好吃的东西就往全小栋手里塞,一边塞一边说,“小栋,快跟妈妈回去吧!我家苏睿不吃零食的。” “现在就回去?”全小栋出了门,孩子征求妈妈的意见。
妈妈生气地说:“不回去,还要人家拿扫帚赶你吗?人家是怕你把苏睿带坏呢!你个熊孩子,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呀!”
全小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苏睿妈妈眼里是“墨”,她是怕苏睿“近墨者黑”呀!不过这样也好,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跟苏睿玩。苏睿是个书呆子,没意思。最重要的,他还是个“大叛徒”,一点儿也不够义气!
4
从苏睿家出来后,妈妈气呼呼的,走起路来比什么时候都快,好像离开苏睿家越远,就离屈辱越远似的。
妈妈走得快,全小栋也就走得更快,母子俩比赛似的。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全小栋迎面撞到了一个人,手里的东西立即散落一地。
巧得很,那个跟他相撞的人竟是詹岚。
詹岚撞得更重,嘴角已经流血,可他挣扎着站起来的第一句话就问:“小栋,你摔哪里了,疼不疼?对不起!我走太快了。”
全小栋的妈妈给詹岚递过去一张餐巾纸,说:“快擦擦嘴。你这孩子,怎么也这么冒冒失失的!”
詹岚不好意思地笑笑,将手里的袋子仔细放好,才伸手去接。全小栋注意到,他自始至终紧紧护着那个塑料袋,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出于好奇,全小栋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竟是小米。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你买小米干什么?”妈妈觉得奇怪。
“阿姨,我爸胃不好,听说喝小米粥比较好。我写完作业,就去市场买了点小米,一会儿回家熬粥。我走了,要是耽搁太久,粥太烫,我爸喝不完就该去出车了……”詹岚一边说,一边小跑着回家了。
妈妈愣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才十岁的人,怎么就这么能干、这么懂事了!”
全小栋这才告诉妈妈,詹岚的妈妈带着妹妹还在农村生活,他爸爸为了让他來城里上学想了很多办法。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妈妈感叹起来,说:“小栋啊,你以后可得跟詹岚多学习学习。”
“真的吗?您不怕我‘近墨者黑’了?”全小栋将了妈妈一军。
妈妈作势要打他,手却轻轻地落在他背上,说:“妈妈错了。谁‘朱’谁‘墨’还不好说呢!你别把人家詹岚带坏了哟!”
妈妈终于意识到,每个孩子都有他的闪光点,她决定不再干涉小栋交朋友了。是的,生活原本就有多种色调。“朱”有“朱”的艳丽,“墨”有“墨”的沉稳。近“朱”也好,近“墨”也罢,只要在友谊的调色板上多用点心,就能调出最美的颜色来。
全小栋刚走出校门,就听见有人叫他,一看,原来是班里同学詹岚的爸爸。
詹岚是刚转学来的,就租房住在全小栋他们那个小区。他皮肤黝黑,理个锅盖头,土得掉渣,成绩又超级烂,大家都不跟他玩。
“叔叔好!詹岚今天没来上学呀!”全小栋以为他来接詹岚,便觉得奇怪。天下哪有这么马虎的爸爸,连自己儿子请假没来上学都不知道?
“先上车吧小栋,叔叔送你回家。”詹爸爸笑了笑,有点儿答非所问。
送我回家?全小栋受宠若惊了。詹爸爸是开出租车的,起步价要8块钱呢!8块钱,可以买好多好多薯片和辣条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送自己回家?全小栋正在犹豫,詹爸爸却不由分说把他拉进了那辆夏利车。
坐进车里,全小栋探出头,看到其他同学都还在扯着脖子等公交,心里便有了一种小小的得意。但这点小得意只停留了一瞬间,刚才的疑问便又重新跳了出来:詹爸爸为什么要来接我呢?
全小栋正想发问,詹爸爸就开口了,说:“小栋,你能帮叔叔一个忙吗?詹岚刚来城里上学,还不适应,所以成绩跟不上。近朱者赤,如果你愿意跟他做朋友,一起学习,他一定会进步很快的。”
全小栋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成语,意思就是跟好同学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好,跟差的同学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坏。第一次有人把他归于“朱”类,全小栋心里涌起了一种自豪感,同时升腾起一种任重道远的责任感。
詹爸爸又说:“只要你愿意,就当他是你的‘书童’,每天陪你一起学习,一起玩,叔叔以后每天都来接送你们!”
“好哇,好哇!”全小栋在电视里见过有书童的读书人,有点儿类似老板的身份,想想都觉得神气。还有专车接送,简直就美得冒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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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栋——”
第二天吃完早餐,全小栋听见有人在楼下喊他。探出头,他看到詹家父子和那台夏利车就在楼下等他,便一路小跑下楼去。见他过来,詹岚赶紧接过书包,并给他打开车门,就像真的“书童”那样尽职尽责。
“詹岚,你昨天的作业完成了没有?有不懂的题,我现在可以教你!”在汽车后座上,全小栋压低嗓门儿,用一种听起来比平时成熟很多的声音说。
正在开车的詹叔叔聽了,满脸皱纹的脸顿时开出一朵菊花,说:“对,对,有问题赶紧请教小栋!”
“可是,昨……昨天,我没上学,不知道要写什么作业呢!”詹岚不好意思地说。
“哦,我都忘了。不过没关系,今天下午放学到我家补吧,我来教你!”全小栋使劲挥挥手,很有派头的样子。
既然是“书童”,就得什么时候都带在身边。所以,课间的时候,全小栋玩沙包时带着詹岚,玩玻璃球时带着詹岚,就连上厕所也要带着他呢。
詹岚仿佛很喜欢扮演这个角色,屁颠屁颠地跟着跑,忠心耿耿地跟着玩。对于这些游戏,他似乎很有天赋,玩什么会什么,一玩就上手。跟全小栋在一起,打败了很多对手,建立了很多“功勋”。所以,全小栋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憨憨的“书童”了。
下午放学时,詹叔叔果然开车来了,全小栋就这样幸福地晋升为有专车接送一族。
下车后,全小栋把詹岚带回家里,教他补完前一天的作业,正准备到楼下去丢沙包时,妈妈就下班回来了。
看见詹岚,妈妈一副奇怪的表情,把全小栋拉到一边,仔细查起人家的户口来:“小栋,这个小孩子是谁?家是哪里的?父母亲是干什么的?成绩好吗?”
当她得知詹岚是刚从农村来的“学渣”后,就压低声音说:“近墨者黑,这种孩子你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苏睿离我们家也不远,你想玩的话可以去找他玩哪!”
妈妈说的苏睿,是妈妈朋友的同学的儿子,是班里的一枚“学霸”。他超级喜欢读书,把眼镜片都读成了啤酒瓶那样的厚度。
3
周末,妈妈带全小栋去商场大采购,让他什么好吃挑什么。
不会吧,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全小栋虽满心疑惑,但还是毫不迟疑地挑了好多妈妈平时舍不得买的零食,有牛肉脯,有碧根果,还有进口的巧克力。
出了商场,全小栋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包装袋一饱口福,却被制止了。妈妈说:“别动,这些东西是给苏睿买的。”
原来,妈妈是要带他去苏睿家才这么舍得。全小栋心里很不痛快:我还是妈妈亲生的吗?她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对苏睿比对我要好得多呢?
全小栋跟着妈妈,一路上都是别别扭扭的。
到了苏睿家,两个妈妈立即寒暄起来,你夸我漂亮,我夸你年轻,然后她们又聊起妈妈的朋友——苏睿妈妈的同学,兴致勃勃的样子。全小栋不喜欢听,就跟苏睿说:“大人跟大人玩,小孩儿跟小孩儿玩。走,我们去书房吧!”
“可是,我们玩什么呢?”苏睿一脸茫然。
全小栋四处看了看,发现苏睿家真的一个玩具也没有。应该可以这么说,平时苏睿在家的时候,书就是他的玩具,笔就是他的玩具。
“要不我们玩打仗吧!”全小栋就地取材,把苏睿家书桌上五颜六色的笔拿过来,一人分了一半。
然后,两个孩子开始排兵布阵,充分地发挥他们的想象力,手里的笔时而拿起,时而放下,口里发出砰砰的枪声和轰轰的大炮声。后来,也许是“战争”需要,他们短兵相接了,手里的笔互相碰在一起,打得惊天动地。
也许动静太大,把两个妈妈都惊动了。她俩赶到现场时,双方“战士”已经伤亡惨重——那些笔,笔帽脱落已经算好了,更多的是被踩在地上,支离破碎。
“苏睿,你这熊孩子学坏了!”苏睿妈妈大喝一声,责问道,“笔怎么能拿来玩呢?”
“都是全小栋,他要玩的!”苏睿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妈妈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地说:“是,是,都怪我家小栋。你俩先在这儿看看书,我马上出去找文具店买笔!”
“谢谢!不用了。”苏睿妈妈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拿起妈妈带去的那些好吃的东西就往全小栋手里塞,一边塞一边说,“小栋,快跟妈妈回去吧!我家苏睿不吃零食的。” “现在就回去?”全小栋出了门,孩子征求妈妈的意见。
妈妈生气地说:“不回去,还要人家拿扫帚赶你吗?人家是怕你把苏睿带坏呢!你个熊孩子,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呀!”
全小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苏睿妈妈眼里是“墨”,她是怕苏睿“近墨者黑”呀!不过这样也好,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跟苏睿玩。苏睿是个书呆子,没意思。最重要的,他还是个“大叛徒”,一点儿也不够义气!
4
从苏睿家出来后,妈妈气呼呼的,走起路来比什么时候都快,好像离开苏睿家越远,就离屈辱越远似的。
妈妈走得快,全小栋也就走得更快,母子俩比赛似的。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全小栋迎面撞到了一个人,手里的东西立即散落一地。
巧得很,那个跟他相撞的人竟是詹岚。
詹岚撞得更重,嘴角已经流血,可他挣扎着站起来的第一句话就问:“小栋,你摔哪里了,疼不疼?对不起!我走太快了。”
全小栋的妈妈给詹岚递过去一张餐巾纸,说:“快擦擦嘴。你这孩子,怎么也这么冒冒失失的!”
詹岚不好意思地笑笑,将手里的袋子仔细放好,才伸手去接。全小栋注意到,他自始至终紧紧护着那个塑料袋,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出于好奇,全小栋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竟是小米。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你买小米干什么?”妈妈觉得奇怪。
“阿姨,我爸胃不好,听说喝小米粥比较好。我写完作业,就去市场买了点小米,一会儿回家熬粥。我走了,要是耽搁太久,粥太烫,我爸喝不完就该去出车了……”詹岚一边说,一边小跑着回家了。
妈妈愣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才十岁的人,怎么就这么能干、这么懂事了!”
全小栋这才告诉妈妈,詹岚的妈妈带着妹妹还在农村生活,他爸爸为了让他來城里上学想了很多办法。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妈妈感叹起来,说:“小栋啊,你以后可得跟詹岚多学习学习。”
“真的吗?您不怕我‘近墨者黑’了?”全小栋将了妈妈一军。
妈妈作势要打他,手却轻轻地落在他背上,说:“妈妈错了。谁‘朱’谁‘墨’还不好说呢!你别把人家詹岚带坏了哟!”
妈妈终于意识到,每个孩子都有他的闪光点,她决定不再干涉小栋交朋友了。是的,生活原本就有多种色调。“朱”有“朱”的艳丽,“墨”有“墨”的沉稳。近“朱”也好,近“墨”也罢,只要在友谊的调色板上多用点心,就能调出最美的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