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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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以记忆,这徒劳的冲刷 一直未能将愁带走 那搁浅的水,已换了一批又一批 去往彼岸的桥,那年有我的足迹 只是时间,它正好和今年重叠 经不住雨水的媚情 我在一天里回到童年 这里的水,和那里的水 极其相似 在水与桥之间 我有自己抵达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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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以记忆,这徒劳的冲刷
一直未能将愁带走
那搁浅的水,已换了一批又一批
去往彼岸的桥,那年有我的足迹
只是时间,它正好和今年重叠
经不住雨水的媚情
我在一天里回到童年
这里的水,和那里的水
极其相似
在水与桥之间
我有自己抵达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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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有多疲惫,我才能 安然睡去,在鲁国的心脏 梦见越国的苦胆 像一盏灯,祖父临终前的注视 漫过发黄的家谱 此时此刻,我在中原 在齐鲁青末了的孔孟之乡 疲于奔命,又无可奈何 也许我真的醉了,醉得不像话 愿望是在炉火旁保持最后的 纯洁。整个世界 都沉浸在大雪纷飞中 白茫茫一片,谁的叹息那么轻 却深深地刺痛寒夜,失眠如我 2016年
北京车站的人流 每一秒钟都是全新的 楼顶老式巨钟还在准点报时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我还处于晨昏中 一辆绿皮火车将是我四小时的容身地 手里拿着黑色封皮的保罗·策兰诗集 我带着保罗开始第一次的中国旅程 他是否有勇气 在中国再死一次 整趟车没人知道,也不会关心 谁是保罗 有几个体育迷知道一个保罗 一个曾预测足球世界杯的章鱼 如今,章鱼保罗死了 诗人保罗
“你是一个心存醉酒愿望的人” 这是你离开尘世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高大的身影微微有些晃动 犹如小小的闪电旁敲侧击 失眠是你跳离这个尘世时最后的赐予 重负与神恩 你都已经领受 你把自己打包又凛然撕碎 此刻的北方只有玻璃杯盏,轻轻 晃动。是的。我曾在杯中 豢养一只金黄的老虎 年岁大了,已经不再需要 一双红色的筷子扮演向上的梯子 手指敲打杯壁 兄弟间需要一场大醉,相拥胜妻 那
向下的水,在云水谣流动 因为雨,水的浑浊 榕树更显苍绿 执伞的人,沉浸在温润的呼吸中 有一座房子,依水而居 它是象征,在云水谣转动所有的乡愁 是的,它是骑独轮车的房子 每次转动,都在把远方拉近 拉近些,让流出的水回到故乡 让游子回归家门 哪怕,只是用一只轮子 也能转动一个名叫春天的村庄
此时,故地的菜园 压灭了昨夜高速路上货运卡车的轰响 我再次回到故乡的风箱 我熟悉那道黑色的暗门 经常在秋天拨开那小小的横挡 尽管它磨损得厉害 是的,里面一直有一座 夜晚的花园 不是斑马,是一匹黑马在黑夜里 那些花朵,父母亲手栽过的 高过了红色的稀疏房顶 高过了银色铁片抖动的树梢
显然,雨正好在点上 所有的可能都在预期之中 除了你隐藏的方式 论证是多余的,一个村庄 已包括了省略的部分 最后的集合,是洪流的阵势 泥沙俱下,直接以水的方式 告知在场所有人,这里已更名为云水谣 夜半的叙事,在酒和雨的交流中进行 一些梦悬留在树梢,晃动着 说是风,其实与一座桥有关 稍下游的地方,构建为盛大的背景 以和为贵,接受梦话和雨点的叼唠 有足够多的方式,雨最适于挽留倾
夜,由此不得安宁 庭院已无人迹 阁楼在窃窃私语 说今夜的雨,喋喋不休 一群异域人 不习惯乡村的静谧 昨夜的身躯 难在云水之间安放 终归到了与夜谋梦的时刻 福兴楼的上空,雨丝正密 梦湿了一地 楼与人,合为凌晨的山雾
这滚烫的香气,隐藏在手艺之中 多年的木槌,砸开 花生、蜂蜜、茶芽和花瓣 这多像初吻中开放的味蕾 云水谣,或是长教村 在远山近水与白云的缠绵中 掉下一颗上帝的糖 就在贵和楼内古老的井旁 这座沼泽地上的土楼 接近糖,含着糖,就是糖 离开之后,那坚挺的甜 是个香酥约定,魂萦梦系
如果不是过客,这里的一切 都稀松平常 水豆豉正合中年之胃 小镇也只是这个时代的盲肠 暮晚在额头的汗珠里闪亮 无用之物总是在中年到来的太多 把室内阴影里的东西 搬到西南的阳光下 桌子四个木头腿儿发了霉 长出了木耳 绒毛发亮 远方的湖水抖动银光 只有此刻我们光亮如杯盏 嘴唇如新生 作者简介:霍俊明,河北丰润人,现任职于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中国现代文学馆首届客座研究员、首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