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小学,终有祥云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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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秋,一批EMBA俱乐部会员及广东企业家在最美丽的季节进入新疆克里雅河流域,12台丰田4500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共同探访了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至今依然处于半隔绝状态的村落——达里亚布依。
  队员中最特殊的一位当属林益恭。作为北京2008奥运火炬手,他带着自己珍藏的奥运祥云火炬和服装从亚洲地理中心起点,经塔里木沙漠公路,将奥运精神传递到了大漠深处的偏僻村落,让与世隔绝的沙漠孩子感受到了北京奥运的荣耀和喜悦,也使广东汕头站124号祥云火炬成为全球唯一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奥运火炬。
  
  羊肚子烤肉熟了
  
  从10月18日一大早开始,我们的车队经历了10天沙漠苦旅,经过美丽原始的胡杨林,进入设置关卡的克力雅禁区,在善良牧民的帮助下终于安全到达了达里亚布依乡。乡小学的维族校长为了表达欢迎的心情,坚持要我们住到空教室里。地板满是尘土的教室,没有电灯,门窗破旧,不过我们还是感受到他的热情。这里恐怕是中国最小的乡镇之一,乡政府所在地就靠着沙山,二三十户人家挨在一起,我们走到沙山上,一爿平坦的沙地显露眼前,十几个小学生抬着柴火来了。柴火来自好几个地方,都是从纯朴热情的老乡家搬出来的,令我心里暖烘烘的。
  经过一户人家,看到乡民在一边张罗宰羊,一边为欢迎我们的晚会上要吃的库买西、羊肚子烤肉备佐料:用沙子焐熟的库买西其实是夹羊肉的大馕,脸盆大的馕足够10个人吃,味道很香,可惜的是夹点沙子;羊肚子烤肉是用羊肚子盛装调好料的羊排,缝上口子,放到炭火里焐熟。
  


  柴火入夜时被点燃,我们围着篝火,茶水、饮料摆在跟前的沙地上,学校的全体教职员工都到了沙丘上跟我们一起联欢,维族乡长和几个乡干部也来了。大家围着火堆跳起欢快的维族舞蹈,分开小组相互对歌,我们的队员不懂跳新疆舞,兴致勃勃跟在维族老师后面学着踏步扭腰,令人捧腹。跳了半天,终于盼来了羊肚子烤肉。老乡扒出被热沙和炭火焐了三个小时以上的羊肚子,烤羊肉的香味飘荡开来,老乡剪开一个口子,将羊排羊肉倒到盆子里供大伙分食,羊肚子表皮变得金黄,特异的色味非常诱人。
  不过队员们都没怎么大吃特吃——明天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祥云火炬照亮了达里亚布依小学上空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空气还是冰凉的,操场被乳白色的灰土掩盖,尘土中隐现着十来个幼小的身影在挥动扫帚,令人感动——为了迎接我们,为了跟我们一起同唱一首歌,这些小学生们缩手缩脚地在寒冷的早晨将场地打扫了一遍!
  


  真是穷得丁当响的学校,几乎没有什么教学设备,头天晚上我经过男生宿舍,只见里边几十个学生同挤在一张长炕上,混浊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据说每个小孩每天可以得到政府一元钱的伙食补贴,寄宿学校免费,共有117个一到三年级的小学生,大部分衣衫单薄。就要开始集中升旗仪式了,一些穿得不够的小姑娘们还在队列里因寒冷抖嗦着。这些贫穷的学生心灵纯真无邪,跟城市里的小孩比更显得质朴和天真,在物质奇缺的环境里,他们的父母远在河岸边放牧,他们只能在幼小的年纪就要适应寄宿生活。让我们稍感安慰的是,他们今天将得到一份欢愉——可以跟奥运火炬手相聚,亲手传递一回沉甸甸的奥运火炬!这可是许许多多城里儿童也盼不到的事情。
  小学生们用维吾尔语唱起国歌时,场面令人震撼起来。激动人心的一刻开始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使小学操场的上空更加明亮。由于条件限制,孩子们只能集中列队相互传递火炬,当火炬传到自己手上时,每个孩子都想多持一会儿,仔细地端详一会儿再恋恋不舍地传给下一位同学。全校师生和我们一起融入了情感高潮,好几个队员感动得热泪盈眶。
  然后,我们为每一位学生送上书包、文具盒、练习本和笔,将带来的袜子和手套派送给小学生,给学生食堂赠送食油和面粉,同时现场向学校捐赠现金合计一万二千元。为了表示对教师们坚守闭塞乡村小学教育岗位的敬意,也让未出过远门的他们开阔视野,暨大EMBA的企业家邀请全校十来位教师寒假前往广东参观考察,承担所有考察费用;东莞的企业家则承诺为全校117个学生每人赠送两套校服、一双运动鞋,教师每人两套西装等(到发稿为止,这些义举都已实施)。
  
  达里亚布依消失了,孩子们怎么办?
  
  跟孩子们搞搞互动活动、对他们作些善事不难,要改善达里亚布依的贫穷落后却非常不易。我们登上河道旁的沙山上,遥望远去的克里雅河枯河床,心情十分沉重。
  克里雅流域虽然闭塞,但自古以来就繁衍着人类,在枯河床末端的喀拉敦等古遗址,证明古时候的克里雅河流量要比现在大得多,绿洲伸延更远,当时的文化经济中心会位于更深入的地方,达里亚布依的先祖活动方位也更加深入沙漠腹地。而今天,可以设想,假如克里雅河流量继续缩减,沙漠还会扩张,会不断吞噬克里雅脆弱的绿洲,人们生活的区域也会缩减,那么,达里亚布依的消失就成为了可能。
  假如达里亚布依乡真的消失了,那这所唯一的、鲜有人到达的沙漠小学,还有那些在物质匮乏的环境中艰苦生活的孩子们,将去向何方?
  
  Tips
  1.克里雅的环境保护问题已引起政府的重视,在离于田县城不远的路口已经设立了关卡,需要政府批文才能进入。
  


  2.达里亚布依乡半径5公里范围可以打手机,但因沙漠路况复杂易发生意外,目前达里亚布依乡还不适合单独步行和单独驾车进入。尤其是排量小的越野车。
  3.团队驾车进入要带上给养、油料,达里亚布依乡没有加油站。老乡家可以取水,可以借宿,但食物匮乏,最好多带一些蔬菜瓜果,可分送给乡民。尽量探访一下达里亚布依小学贫苦的学生,给他们多带去一些礼物。
  4.尽量避开春天风沙季节和夏天酷暑之际进入沙漠,克里雅河最美的季节在10月中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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