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风筝流失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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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岁,我的风筝从天而降,落在我手里。
  2008年8月28日,当你带着一个微微牵动嘴角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视野,原谅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于是那天,你如风筝般降落在我不大不小的白色世界里。你牵出的线缠住我的所有。如梦餍,让我永远不能释然。
  记得那时音乐老师教我们唱歌,是《北京欢迎你》。一句“茶香飘满清怡”让我成为全班的笑柄。面对全班同学,我坐在位子上,不知所措。我抬眼往前望去,停止笑的你转头看我,目不转睛。我只记得,那时的你星眸璨灿,在我的世界里久久闪亮。
  当上班长并非我本意,但同学们针对的皆是我。你亦不例外,对我恶语相向。也许是因为你的态度较为突出,情急之下,一张纸条便在手中形成。我用极其天真的语气求道:“能不能不要总是针对我?”只一会儿,那张纸条又重新回到我手里,你回道:“凭什么?”我写下的语句显得十分苍白可笑,我也只是反问道:“难道我们不可以好好做同学或是朋友吗?”你的回答有些文不对题,似乎有点小忧伤。你清秀的字体淡淡书写道:“难道我们最多只可以做朋友吗?”我有半分怔忡,没有再回复。一张淡蓝色的纸条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纸上仍是你的笔迹:“笨蛋,我喜欢你。”我的心跳得很快,抬头看你,却只见你的背影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异样。快速低下头去,将纸条塞入兜里。那天晚自习,我十分忐忑,焦灼不安,但是你平静如水,无动于衷。
  至于是谁泄的密,我不明所以,但我和你的关系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你对我不冷不热,一如既往。由于你翻墙外出,被迫停学一个月,我不明白你的情况,也没有对你过分地念念不忘,日子都平淡如水……
  那天晚上,你回校,当众念完检讨,环顾四周,只有我的身旁有座位。在班主任示意下,你在全班的注视下和哄笑中坐在我身边。后来我想,这也许是我们认识以来最明目张胆的一次了。那天晚上,我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窗外的树叶,但我的心思不知飘到了何方。也许我通红的脸出卖了自己的心思,但我还是希望别人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后来,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
  我最喜欢你在球场上挥汗如雨,投过漂亮的三分,然后转过身,对我灿烂一笑。现在想来,倒有些许恼怒当时放不开的小矜持,没有为你大声加油,没有为你递水。只是在你打完一场比赛向我问起你今天的表现时,我忙于计算的笔一顿,脸上微微泛红。待我稳定心绪后,又埋头继续写写算算。说出一句“不错啊”想打发你,却在回头那一刻瞥见你的不开心,又笑开对你说:“天地良心。”你也转头看向我,眉宇间都是得意的笑。于是,我们又打打闹闹,疯玩度日。
  你的成绩很好,在我永远攀不上的高度,而我的成绩稳定,总在十名之际徘徊。说实话,我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在课堂上总是搞怪的你会名列前茅,而我不能。
  我记得有一次,与你闹了矛盾之后,对你很冷漠,不顾你的表情,转身同身后的人说话。你显得很难堪,最终我们还是大吵了一架。现在想起,似乎幼稚没有理由。但你最终还是伤了我。十指连心,看着被你砸伤的小指,我终于在你面前第一次没出息地落下泪来。也是在那一天我才明白,你的自尊心究竟有多强。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使我们最终仍走不到一起吧。
  后来我们在冷战,谁也没有搭理对方。我开始频繁地在你面前提起《名侦探柯南》中的工藤新一,说他长得十分好看,还侧重提及对他无与伦比的喜爱。后来一连几天,你的脸色一直很难看。直到有一天,在我还没到教室的时候,你在黑板上写满了工藤新一的坏话。我走进教室,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我一言不发,冷眼看你。僵持好久,你才叫你的同桌把黑板上的字全部擦掉。我也许是气坏了,冷冰冰地说,幼稚。后来你写信向我道歉,还给我最爱的“阿尔卑斯”。我在你的注视下把糖吃掉,于是我们又和好如初。
  你看,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有弃械投降的结果。以后的日子,有你陪我。你会给我讲笑话,会送我糖吃,会在我不开心时替我分忧。你不会花言巧语,却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慰藉。那时我想,若能这样天长地久那该多好。我可以不要像其他人那样的轰轰烈烈,只求这样平平静静,永不反悔。
  若能愿望成真,那我希望从那时开始叠加到现实上,即使赔上我这两年记忆的空白,我也在所不惜。除了第一年的美好,余下那两年里我过得黑暗又疲倦。我一直在想,若是存在时光机器,我愿能回到那第一年和你相处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只是,一切只是虚幻。
  那段记忆黑暗到令我不敢回忆。即使向他人倾诉,也会有意无意对那段往事轻描淡写,一笑而过。因为从初二开始,你对我逐渐疏远冷漠。我渐渐迷惑,失了方向。后来也是同样的形式,你的纸条上写道,我们根本不合适,不是吗?话已说得如此清楚,我又怎么挽留?后来我问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你的回答十分绝决:从来没有。这幕场景梦过太多回,每每惊醒,皆是泪流满面,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吗?我们的所有,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场梦吗?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后来,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你态度转变的原因,有些啼笑皆非。我知道你们的事却是在我们即将各奔东西的第三年。我没有想到,你和她的相遇、相识、相处、相守比我预想的更加美好。我还有什么理由用过去的对你而言不堪的记忆作为你们未来路上的绊脚石?当我得知你的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时,我望着那天很刺眼的太阳,泣不成声。很久很久之后,我也没有办法形容我的狼狈面容,贯穿着我那些年愚昧无知的青春年少。
  其实她的出现,在我极不甘愿的预料之中。因为我知道,最后陪你走的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但终究不会是我。因为,没有一种喜欢能比时光长,许了承诺也一样,但我一直自欺欺人,圈地为牢,作困兽之斗。
  说实话,我宁愿是她,也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是别人。所以,这个结果,我已万分庆幸。她有太多我没有的优点,她会写诗,会用细腻的语言来描写平常的词句。她温柔大方,待人真诚,办事能力极强,受同学们喜欢。也许她也有其它的缺点,但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你的喜欢。
  就像所有絕望溢出胸口,欲死方休,我只是不甘心不明白,你们那么甜蜜地在一起,让我隐蔽到窒息的不懈努力情何以堪?我一直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我们做不到,贵在人为,而我的坚持,在你一次次无情的打击下,终于坚持不下去,成梦幻灭。
  你的所有贯穿了我三年的生命。而新的一年已经开始,我也不能再在回忆里独自黯然神伤。没有了你,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值得我珍惜。
  我们永远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
  所以,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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