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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东坡,“金话筒”奖得主、央视《乡约》栏目制片人和主持人,多次斩获全国广播电视优秀主持人等称号。无数光环的背后,是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付出。这种忙碌,导致他的女儿多年缺失父爱,一度和他陌生得难以交流……然而2015年9月,女儿考入中国人民大学,肖东坡作为唯一的家长代表,在新生典礼发言,他说:“她不让我在典礼上提她的名字,然而我像她的朋友一样,为她骄傲!”他如何做到和女儿亦师亦友?又如何悄悄地让女儿在疼痛中长出翅膀?
弥补多年缺席的父爱
2003年,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招聘主持人,肖东坡成为《乡约》栏目独立制片人兼主持人,由此开始了远离妻女的北漂生活。他一心想为妻子女儿创造更好的条件。世事难料,2007年肖东坡与前妻离婚,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他无力照顾女儿,只好将她留在山东,跟着妈妈生活。他北漂四年,女儿肖捷文从六岁长到十岁。肖东坡一直对女儿心怀愧疚。为此,他经常给女儿寄好吃的、新衣服。然而,苦心的维护毕竟不是陪伴,他经常在女儿成长节点上缺席,慢慢地,当他打电话的时候,以前跟他呱唧呱唧说个不停的女儿,变得无话可说了。
肖捷文12岁那年,肖东坡去济南主持一台晚会,众星云集,他也让女儿去看节目。总导演兼主持的他忙得四脚朝天,当他忙完准备吃饭时,突然想起女儿在现场。他连忙端着手里的饺子去找女儿。人山人海里,他远远看见小小的女儿静静坐在人堆中,两手揣在衣兜里,警觉地望着周围的人。她身边坐着的一个男孩子正跟身边的爸爸有说有笑。
此情此景,让肖东坡眼眶一热。是啊,自己也是爸爸,却不能像那个爸爸一样陪在女儿身边,而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肯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他加快脚步奔过去,边走边喊:“文文,爸爸给你带饺子来啦。”
女儿没作答,只默默接过饺子,有些陌生而羞怯地看他。父女对视的一刹那,女儿的眼神像闪电一样击中他的心,那不是一个女儿对爸爸该有的眼神啊。那一刻起,肖东坡暗暗决定,好好地弥补女儿。2010年夏,文文在山东读完初一,肖东坡与前妻商量,让她转到北京读书。
可是,虽然女儿在身边,但肖东坡的工作太忙,和女儿交流的时间不多。他又要出差,只好请了保姆照顾女儿。然而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却发现女儿关在屋子里,跟她妈妈打电话,说自己在北京很孤单,也不习惯。肖东坡心里很难过,也突然明白:女儿已长大。他跟女儿的心灵距离,不是缩短空间就能解决的。
陪伴你成长闯难关
从此,肖东坡减少加班时间,和女儿一起吃饭,讨论她喜欢的明星、电影和音乐……慢慢地父女聊天的时间越来越长。肖捷文在山东时成绩很好,因此,刚到北京时,可重读初一的她,选择了直接读初二。可慢慢她就发现,由于每个省的课程内容不一,她的成绩和北京孩子无法相比,一元二次方程没学,压轴题从未练习过……而短短几星期后,她就要参加人大附中的入学测试。肖捷文的自信心轰然倒塌。一天上完课回到家,她就一直那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肖东坡关切地问起,她突然抹起了眼泪:“我知道这是北京最好的中学,很难进,也是爸爸好不容易为我争取到的机会,我不想让爸爸失望,可我觉得心有余力不足……”说罢,她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肖东坡既意外又感动,女儿居然已经懂得心疼爸爸,懂得从爸爸的角度考虑问题,她真的长大了!肖东坡一把搂过女儿,安慰道:“只要你尽力,不管结果如何,爸爸都支持你。”
第二天,肖东坡抽空带女儿站在人大附中门口,对她说:“现在你面临两种选择,一是选择进入这儿当特种兵,经历更多的磨难和锻炼,二是选择一所一般的学校……无论你选择什么,爸爸都支持。”也许遗传肖东坡不服输的基因,肖捷文毅然选择前者。肖东坡欣慰地握着女儿的手,说:“好,爸爸陪你一起。”
为了帮女儿尽快适应,肖东坡给女儿报了各种辅导班,尽量陪在女儿身边。辅导课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九点,肖东坡开车陪着女儿在各个辅导机构之间穿梭,几乎吃遍了北京的快餐与盒饭。慢慢地,女儿跟他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为了帮女儿在作文上拿到高分,肖东坡梳理“作文五招”教给女儿,又陪她反复操练,直到她熟练掌握;为了让她顺利通过面试,辛苦一天的肖东坡熬夜陪女儿分析总结,教给女儿“面试三招”……2011年盛夏,肖捷文不但顺利地通过测试,并且冲进人大附中实验班。得知被录取,肖捷文激动地拥抱爸爸,大声地说:“我成功了,谢谢爸爸!”
然而,女儿的人生征途刚刚开始。肖东坡要为她做的事很多很多。肖捷文作业多,常常要写到深夜。肖东坡也搬到书房加班,让女儿遇到难题随时问他。当女儿入睡后,肖东坡继续工作。勤奋的爸爸给女儿树立了榜样,让她开始理解爸爸的成功来之不易。每当她觉得学习枯燥乏味时,见爸爸还在努力,她有什么理由不拼搏呢?努力的爸爸,渐渐成为肖捷文心中的标杆,父女俩的心越来越近。当女儿困扰时,肖东坡会跟她分享他的难题:节目改版的困惑、节目经营的问题……他告诉女儿,一个人能做到卓越都不容易,她现在承受的压力,就是为以后的卓越而做的准备……得知爸爸面对那么大的困难时的坦然和努力,肖捷文也迎难而上。初二结束,她的成绩从两百多名升到一百多名,初三下学期,她又杀入全班前几名。
每个爸爸,都会碰到女儿情窦初开时的棘手问题,而肖捷文暗恋的对象居然是音乐老师!身份,年龄,都注定了不可能。女儿朝思暮想,郁郁寡欢。肖东坡明白,困扰天下父亲的难题,已如约而至。他选择一个温馨的晚上,和女儿谈心。他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爸爸要告诉你,若干年后,你甚至想不起还有这样的事情。””女儿啊,我愿意为你的幸福去做任何事,唯有这件事,我无法钻到你心里去,我帮不了你,你要慢慢消化。多年以后,你回首今天之痛苦,你会发现这不算什么。”这并没减轻女儿的痛苦,但消除了女儿对爸爸的抵触和戒备,愿意敞开心扉和爸爸交流此事。
肖东坡知道,爱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时他只能站在女儿身边,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她只是需要时间。果然,一星期后,肖捷文告诉爸爸:她已经想通了。肖东坡无比欣慰地见到,女儿迈过青春第一道坎后,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