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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2014年6月5日至6日，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中国政府联合举办的世界语言大会在江苏苏州成功召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伊琳娜·博科娃（Irina Bokova）出席大会开幕式并致辞。会议期间，本刊对伊琳娜·博科娃总干事进行了专访。博科娃女士，保加利亚人，1952年7月12日生于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并曾在美国马里兰大学（华盛顿）、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学习。1977年进入保加利亚外交部负责人权事务，曾担任保加利亚常驻纽约联合国代表团的政治与法律事务主管，并作为保加利亚代表团成员参加了在哥本哈根（1980年）、内罗毕（1985年）以及北京（1995年）举行的联合国妇女平等大会；作为保加利亚议员（1990-1991年和2001-2005年），她参与起草了对保加利亚加入欧洲联盟发挥重要作用的保加利亚新宪法，发起了欧洲委员会议会首届欧洲人权公约研讨会；曾任保加利亚外交部长和保加利亚与欧洲联盟关系协调员（1995-1997年），后任保加利亚驻法国和摩纳哥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使（2005-2009年）、保加利亚共和国总统在法语国家组织的个人代表。在担任保加利亚欧洲一体化国务秘书和外交部长期间，博科娃女士一直努力推动欧洲一体化进程。作为许多国际专家网络以及公民社会的活跃分子，特别是作为欧洲政策论坛的主席和创始成员，博科娃女士致力于弥合欧洲分歧，倡导对话、多样性、人的尊严以及人权等价值观。她自2009年11月15日起担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2013年再次当选总干事，是该组织当选的第一位女性总干事。作为总干事，她积极投身于促进全民优质教育、性别平等、文化对话和科学合作的国际运动中，领导教科文组织在全球倡导记者安全以及言论自由。她还是联合国秘书长发起的“教育第一全球倡议”指导委员会执行负责人、宽带委员会副主席。除了母语外，博科娃女士还讲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俄语。任职期间，她积极推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中国的交流合作，并被授予同济大学名誉教授（2012年5月）、荣誉博士学位（2013年5月）。在访谈中，博科娃总干事就中国在教科文组织发挥的作用、“妇女和儿童教育特使”的意义、中国青年学子未来的发展、多语种教育的推进、《学习：内在的财富》中文修订版出版的作用等发表了看法。在稿件采访、整理过程中，本刊参考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网站、博科娃总干事在清华大学的演讲稿以及在世界语言大会上的致辞稿的部分内容，得到了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苏州市教育局等部门的大力支持，在此特表感谢！
关键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文化多样性；多语教育；德洛尔报告
一、中国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
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世界教育信息》：今年3月2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法国巴黎访问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并发表了重要演讲。您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习近平主席的这次访问？您如何看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中国的合作？在您看来，中国在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合作中发挥了哪些作用？
博科娃：我们非常感谢中国国家主席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这是中国国家主席首次访问教科文组织，我们深感荣幸。习近平主席的访问是中国支持教科文组织的强烈信号，也是双方进一步加强合作的强烈信号。
习近平主席在演讲中呼吁重视对文化多样性的尊重和保护，同时强调保持并增强各文化间交流与对话的重要性。主席先生的访问，象征着我们分享共同的价值观。我相信教科文组织和中国将在非洲、亚洲等地区继续拓展和扩大我们的合作。与此同时，我赞赏中国愿在教科文组织中同更多国家开展合作，这将是对多边主义的坚定支持。我非常感谢中方长期以来给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支持，我相信习近平主席的访问，必将有力推动双方合作取得更多成果。
教科文组织正在同中国民间展开日益丰富的合作。对于教科文组织而言，这是新的尝试，也是令人鼓舞的尝试。我要祝贺中国民营企业愿意承担起他们的社会责任，为维护人类和平、促进世界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我相信也期待，中国能够通过与教科文组织大会、执行局的紧密合作，参与教科文组织的各类项目，在上述领域制定战略、开展行动的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近年来，中国和教科文组织共同举办的各项活动显示了中国投资“软实力”，投资教育、科学、文化的远见卓识，显示了中国在其经济和社会发展上谱写新篇章的雄心。当今世界，各个国家在经济领域相互依赖、相互渗透，在生产、流通、分配等领域联系日益密切。然而世界各国在迈向一体化的进程中，仅仅开展经济领域的合作是不够的，因为今天的丝绸之路将涵盖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世界各国在和平与发展之路上要相互尊重、共享知识、相互理解、真心相处，这也许就是“中国梦”的精神。
中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重要成员，不仅因为中国是教科文组织的创始国之一，而且因为教科文组织同中国的合作经过不断发展扩大，已经涵盖教科文组织职责所涉及的各个领域。在发展教育事业、保护文化遗产等领域，中国所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在自身不断进步的同时，中国政府还积极支持教科文组织，向其他国家和地区提供援助。教科文组织和中国的合作已经惠及很多国家和地区，而且还会进一步扩大发展。
作为联合国负责促进教育、科学、文化和新技术领域合作的机构，教科文组织的使命如今变得越来越重要。目前，教科文组织专注于在联合国2015年后发展日程框架内开展工作，将追求教育公平作为首要任务，同时重视加强遗产的保护以及促进新技术的使用，号召各成员共同努力，应对所面临的挑战。而在完成这些任务的过程中，中国的参与和所发挥的作用将非常重要。
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女童和妇女教育特使将引领世界性公益事业
《世界教育信息》：在中国国家主席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期间，“第一夫人”彭丽媛女士被授予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女童和妇女教育特使”称号。请问这一称号有哪些特别的涵义？您是如何看待这一称号的？ 昨天，我参观了香山中学，我深信教师掌握着全人类通向更加美好未来的钥匙，教师应通过教育和引导让学生找到自己未来的方向。通过观看学生们精彩的表演，我认为他们的演出很好地诠释了“中国梦”，我希望孩子们通过不断的学习，将来实现“中国梦”。这里的学生们也让我非常感动，因为他们不仅对本国的历史文化非常了解，而且对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这也很好地体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教育思想精髓——21世纪教育的四大支柱，即学会求知（learning to know）、学会做事（learning to do）、学会共处（learning to live together）以及学会做人（learning to be），这也是我们想让学生学习的东西。今天我与刘延东副总理进行了交谈，她提到中国政府正在加大投入力度来提高教育质量，这令我印象深刻。我相信，中国政府通过支持教育的发展，也可以提高全民的生活质量。
六、《学习：内在的财富》
是教科文组织发展史上里程碑式文献，
其作用在21世纪的今天愈发显著
《世界教育信息》：您刚才提到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1世纪教育的四大支柱，出自于以德洛尔任主席的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报告——《学习：内在的财富》（Learning：The Treasure Within，亦称《德洛尔报告》，国内曾译为《教育：财富蕴藏其中》）。我们注意到，该报告自1996年由教科文组织出版以来，已经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出版，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报告中提出的很多思想和政策建议已经或正在转化为生动的教育创新实践。尽管该报告出版迄今已近20年，但教科文组织在研制2015后全球教育议程时仍然将之视为重要指导思想，并在2013年出版了临时性文件——“重温《学习：内在的财富》——评估1996年德洛尔报告的影响”。最近，在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唯一中方委员周南照先生的直接指导和推动下，该报告的中文修订版也将在中国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请问您对这一报告，特别是该报告在中国重新修订出版，有何看法？
博科娃：我对《学习：内在的财富》（中文修订版）的出版，深表欢迎。《学习：内在的财富》是由欧洲委员会前主席、法国前经济与财政部长雅克·德洛尔任主席的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提交给教科文组织的报告，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文献。
当所有社会都在寻求教育的新途径，当教科文组织正在全球范围内对21世纪的教育需求进行反思时，这个新文本的出版正当其时。我想，这正是教科文组织作为思想实验室和全球知识传播者的重要使命所在。
通过向教科文组织广大会员国和国际教育界的广泛咨询，《学习：内在的财富》确定了教育创新的议程，并明确了跨世纪年代教科文组织行动的指导方针。
报告强调了教育对于个人和社会发展的基础性作用，突出了教育对扫盲减贫、社会包容、和平发展的贡献。面对新的挑战，报告提出了一种广义的学习观，即让每一个个体都能够发现、丰富其创造性的潜能，让每个人的各项天赋都能够充分展现，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全面发展。这样一个愿景，已远远超越了教育的工具性功能，体现了教育的本质和人文精神。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呼吁各国政府和国际社会对教育作出更强烈的政治承诺，包括通过提高资金投入。
该报告1996年首次出版以后，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作为21世纪教育反思的灵感来源，作为政府、教科文组织及更广泛的国际社会的行动方案，报告所起到的推进作用却愈发显著。
当前，随着联合国千年发展计划和全民教育目标2015年最后期限的日益临近，各国都在加速制定新的全球可持续发展议程，这个报告因而显得尤为重要。由此，教科文组织在全球范围发起了对21世纪教育的反思，并委任了一个高级专家组起草新的报告，以激发在世界范围对未来年代教育政策和实践的基本原则展开讨论。
教科文组织也在全力推动联合国秘书长的“教育第一全球倡议”行动——把促进教育作为根除贫困、提升健康和福利、促进发展和加强公民责任感的最有效方式。
其中，中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政府对教育的承诺充分体现在其显著的教育成就和争取名列“教育第一全球倡议”行动榜首的决心上。习近平主席在许多官方发言中，曾多次强调教育对于和谐发展的核心作用，特别是他于3月在教科文组织总部的重要演讲。通过与世界各国的通力合作，中国已在调动资源和在全球范围内实现教育目标上发挥着主导作用。中国通过其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已深入参与到教科文组织的各项事业中来，为达成我们的共同目标作出了有重要意义的贡献。
《学习：内在的财富》（中文修订版）充分反映了中国与教科文组织间的深厚伙伴关系。我深信，本报告将会赢得广大读者的认可，并激励大家为促进全面、包容的优质教育和终身学习而不懈努力。
七、将文化多样性全面纳入
全球可持续发展战略
《世界教育信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里面提到：“文化多样性是人类的共同遗产，应当从当代人和子孙后代的利益考虑予以承认和肯定。”但是，人们又会担心文化多样性会对民族文化和价值观产生冲击。在您看来“文明冲突”是否存在？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文化多样性”？
博科娃：我从不相信“文明冲突”的存在，教科文组织将不遗余力地从“人道主义价值观”出发，坚持宽容、尊重文化多样性以及不同文化之间对话等解决问题的方法。
3月27日，习近平主席在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时表示：“文明是多彩的，人类文明因多样才有交流互鉴的价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常赞同这个观点，而且一直致力于文化保护工作，如保护世界文化遗产、保护民族文化。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封闭自己的文化，我们要学习、理解和尊重别国文化，同时还要加强文化交流，宣传、推广文化的多样性，世界的文化在影响着中国的同时，中国的文化也在影响着世界。
文化多样性是思想和社会革新的源泉，也是帮助我们实现开放和打开新思路的手段。文化多样性为和平与可持续发展带来机遇。在我们为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发起最后的冲刺之时，教科文组织进一步加强其在促进文化与可持续发展之间联系方面的宣传与行动。2013年12月，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承认文化是促进可持续发展的推进手段和驱动因素，要求更好发挥文化多样性的潜力。文化多样性是推动实现消除贫困、促进性别平等、优质教育和人权等各项发展目标的宝贵资源，我们必须将其全面纳入全球可持续发展战略之中。
我们所处的时代受地球资源有限的限制，因此，我们必须善用人类的智慧，并发挥创造力这一最强大的可再生资源的能量，而文化多样性能够激发创造力。投资于创造力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社会。我们应注重青年人的教育和跨文化能力的培养，从而使世界的多样性得以延续，让他们学会在语言、文化及宗教多样性的环境里共同生活，引领变革。我呼吁教科文组织会员国将这一信息传递给最高领导层，以便将文化和文化多样性纳入2015年后可持续发展议程。
编辑 潘雅
关键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文化多样性；多语教育；德洛尔报告
一、中国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
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世界教育信息》：今年3月27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法国巴黎访问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并发表了重要演讲。您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习近平主席的这次访问？您如何看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中国的合作？在您看来，中国在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合作中发挥了哪些作用？
博科娃：我们非常感谢中国国家主席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这是中国国家主席首次访问教科文组织，我们深感荣幸。习近平主席的访问是中国支持教科文组织的强烈信号，也是双方进一步加强合作的强烈信号。
习近平主席在演讲中呼吁重视对文化多样性的尊重和保护，同时强调保持并增强各文化间交流与对话的重要性。主席先生的访问，象征着我们分享共同的价值观。我相信教科文组织和中国将在非洲、亚洲等地区继续拓展和扩大我们的合作。与此同时，我赞赏中国愿在教科文组织中同更多国家开展合作，这将是对多边主义的坚定支持。我非常感谢中方长期以来给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支持，我相信习近平主席的访问，必将有力推动双方合作取得更多成果。
教科文组织正在同中国民间展开日益丰富的合作。对于教科文组织而言，这是新的尝试，也是令人鼓舞的尝试。我要祝贺中国民营企业愿意承担起他们的社会责任，为维护人类和平、促进世界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我相信也期待，中国能够通过与教科文组织大会、执行局的紧密合作，参与教科文组织的各类项目，在上述领域制定战略、开展行动的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近年来，中国和教科文组织共同举办的各项活动显示了中国投资“软实力”，投资教育、科学、文化的远见卓识，显示了中国在其经济和社会发展上谱写新篇章的雄心。当今世界，各个国家在经济领域相互依赖、相互渗透，在生产、流通、分配等领域联系日益密切。然而世界各国在迈向一体化的进程中，仅仅开展经济领域的合作是不够的，因为今天的丝绸之路将涵盖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世界各国在和平与发展之路上要相互尊重、共享知识、相互理解、真心相处，这也许就是“中国梦”的精神。
中国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重要成员，不仅因为中国是教科文组织的创始国之一，而且因为教科文组织同中国的合作经过不断发展扩大，已经涵盖教科文组织职责所涉及的各个领域。在发展教育事业、保护文化遗产等领域，中国所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在自身不断进步的同时，中国政府还积极支持教科文组织，向其他国家和地区提供援助。教科文组织和中国的合作已经惠及很多国家和地区，而且还会进一步扩大发展。
作为联合国负责促进教育、科学、文化和新技术领域合作的机构，教科文组织的使命如今变得越来越重要。目前，教科文组织专注于在联合国2015年后发展日程框架内开展工作，将追求教育公平作为首要任务，同时重视加强遗产的保护以及促进新技术的使用，号召各成员共同努力，应对所面临的挑战。而在完成这些任务的过程中，中国的参与和所发挥的作用将非常重要。
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女童和妇女教育特使将引领世界性公益事业
《世界教育信息》：在中国国家主席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巴黎总部期间，“第一夫人”彭丽媛女士被授予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女童和妇女教育特使”称号。请问这一称号有哪些特别的涵义？您是如何看待这一称号的？ 昨天，我参观了香山中学，我深信教师掌握着全人类通向更加美好未来的钥匙，教师应通过教育和引导让学生找到自己未来的方向。通过观看学生们精彩的表演，我认为他们的演出很好地诠释了“中国梦”，我希望孩子们通过不断的学习，将来实现“中国梦”。这里的学生们也让我非常感动，因为他们不仅对本国的历史文化非常了解，而且对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这也很好地体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教育思想精髓——21世纪教育的四大支柱，即学会求知（learning to know）、学会做事（learning to do）、学会共处（learning to live together）以及学会做人（learning to be），这也是我们想让学生学习的东西。今天我与刘延东副总理进行了交谈，她提到中国政府正在加大投入力度来提高教育质量，这令我印象深刻。我相信，中国政府通过支持教育的发展，也可以提高全民的生活质量。
六、《学习：内在的财富》
是教科文组织发展史上里程碑式文献，
其作用在21世纪的今天愈发显著
《世界教育信息》：您刚才提到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1世纪教育的四大支柱，出自于以德洛尔任主席的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报告——《学习：内在的财富》（Learning：The Treasure Within，亦称《德洛尔报告》，国内曾译为《教育：财富蕴藏其中》）。我们注意到，该报告自1996年由教科文组织出版以来，已经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出版，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报告中提出的很多思想和政策建议已经或正在转化为生动的教育创新实践。尽管该报告出版迄今已近20年，但教科文组织在研制2015后全球教育议程时仍然将之视为重要指导思想，并在2013年出版了临时性文件——“重温《学习：内在的财富》——评估1996年德洛尔报告的影响”。最近，在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唯一中方委员周南照先生的直接指导和推动下，该报告的中文修订版也将在中国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请问您对这一报告，特别是该报告在中国重新修订出版，有何看法？
博科娃：我对《学习：内在的财富》（中文修订版）的出版，深表欢迎。《学习：内在的财富》是由欧洲委员会前主席、法国前经济与财政部长雅克·德洛尔任主席的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提交给教科文组织的报告，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文献。
当所有社会都在寻求教育的新途径，当教科文组织正在全球范围内对21世纪的教育需求进行反思时，这个新文本的出版正当其时。我想，这正是教科文组织作为思想实验室和全球知识传播者的重要使命所在。
通过向教科文组织广大会员国和国际教育界的广泛咨询，《学习：内在的财富》确定了教育创新的议程，并明确了跨世纪年代教科文组织行动的指导方针。
报告强调了教育对于个人和社会发展的基础性作用，突出了教育对扫盲减贫、社会包容、和平发展的贡献。面对新的挑战，报告提出了一种广义的学习观，即让每一个个体都能够发现、丰富其创造性的潜能，让每个人的各项天赋都能够充分展现，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全面发展。这样一个愿景，已远远超越了教育的工具性功能，体现了教育的本质和人文精神。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呼吁各国政府和国际社会对教育作出更强烈的政治承诺，包括通过提高资金投入。
该报告1996年首次出版以后，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作为21世纪教育反思的灵感来源，作为政府、教科文组织及更广泛的国际社会的行动方案，报告所起到的推进作用却愈发显著。
当前，随着联合国千年发展计划和全民教育目标2015年最后期限的日益临近，各国都在加速制定新的全球可持续发展议程，这个报告因而显得尤为重要。由此，教科文组织在全球范围发起了对21世纪教育的反思，并委任了一个高级专家组起草新的报告，以激发在世界范围对未来年代教育政策和实践的基本原则展开讨论。
教科文组织也在全力推动联合国秘书长的“教育第一全球倡议”行动——把促进教育作为根除贫困、提升健康和福利、促进发展和加强公民责任感的最有效方式。
其中，中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政府对教育的承诺充分体现在其显著的教育成就和争取名列“教育第一全球倡议”行动榜首的决心上。习近平主席在许多官方发言中，曾多次强调教育对于和谐发展的核心作用，特别是他于3月在教科文组织总部的重要演讲。通过与世界各国的通力合作，中国已在调动资源和在全球范围内实现教育目标上发挥着主导作用。中国通过其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已深入参与到教科文组织的各项事业中来，为达成我们的共同目标作出了有重要意义的贡献。
《学习：内在的财富》（中文修订版）充分反映了中国与教科文组织间的深厚伙伴关系。我深信，本报告将会赢得广大读者的认可，并激励大家为促进全面、包容的优质教育和终身学习而不懈努力。
七、将文化多样性全面纳入
全球可持续发展战略
《世界教育信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里面提到：“文化多样性是人类的共同遗产，应当从当代人和子孙后代的利益考虑予以承认和肯定。”但是，人们又会担心文化多样性会对民族文化和价值观产生冲击。在您看来“文明冲突”是否存在？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文化多样性”？
博科娃：我从不相信“文明冲突”的存在，教科文组织将不遗余力地从“人道主义价值观”出发，坚持宽容、尊重文化多样性以及不同文化之间对话等解决问题的方法。
3月27日，习近平主席在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时表示：“文明是多彩的，人类文明因多样才有交流互鉴的价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常赞同这个观点，而且一直致力于文化保护工作，如保护世界文化遗产、保护民族文化。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封闭自己的文化，我们要学习、理解和尊重别国文化，同时还要加强文化交流，宣传、推广文化的多样性，世界的文化在影响着中国的同时，中国的文化也在影响着世界。
文化多样性是思想和社会革新的源泉，也是帮助我们实现开放和打开新思路的手段。文化多样性为和平与可持续发展带来机遇。在我们为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发起最后的冲刺之时，教科文组织进一步加强其在促进文化与可持续发展之间联系方面的宣传与行动。2013年12月，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承认文化是促进可持续发展的推进手段和驱动因素，要求更好发挥文化多样性的潜力。文化多样性是推动实现消除贫困、促进性别平等、优质教育和人权等各项发展目标的宝贵资源，我们必须将其全面纳入全球可持续发展战略之中。
我们所处的时代受地球资源有限的限制，因此，我们必须善用人类的智慧，并发挥创造力这一最强大的可再生资源的能量，而文化多样性能够激发创造力。投资于创造力将彻底改变我们的社会。我们应注重青年人的教育和跨文化能力的培养，从而使世界的多样性得以延续，让他们学会在语言、文化及宗教多样性的环境里共同生活，引领变革。我呼吁教科文组织会员国将这一信息传递给最高领导层，以便将文化和文化多样性纳入2015年后可持续发展议程。
编辑 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