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名状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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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日久年深的忧虑偶尔涌上心头,我感到像是生病了。在我维持生命的那个餐馆的二楼餐室,我比平时要吃得少。我正要离开时,侍者注意到那瓶酒还剩一半,转身对我说:“再见,索阿雷斯先生,我希望你能感觉好点。”
   像一阵狂風驱散了天空的阴霾,这句简短的话像一声号角抚慰着我的灵魂。我发现一些自己从未想过的东西:有了这些咖啡馆和餐馆侍者,有了理发师和街头的送货员,我享受着一种自然的、自发产生的默契,我不能说我恐怕还能有比这亲切的东西。
   友情有它的微妙之所在。
   一些人统治世界,而另一些组成世界。美国百万富翁、恺撒或拿破仑、列宁或一个小镇的社会主义领导人,他们之间只有量的差别,没有质的不同。在他们之下的就是被忽略的我们:鲁莽的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教育家约翰·弥尔顿,流浪者但丁·阿利吉耶里,昨天还替我跑过腿的送货员,给我讲笑话的理发师,以及那个此刻注意到我只喝了一半酒,便出于友情对我表达良好祝愿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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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时的确迷恋读书。那时候既没有电影更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没有。只有在每年的春节前后,村子里的人演一些《血海深仇》《三世仇》之类的忆苦戏。在那样的文化环境下,看“闲书”便成为我的最大乐趣。  我体能不佳,胆子又小,不愿跟村里的孩子去玩上树下井的游戏,偷空就看“闲书”。父亲反对我看“闲书”,大概是怕我中了书里的流毒,变成个坏人;更怕我因看“闲书”耽误了割草放羊;我看“闲书”就只能像地下党搞秘密活动
最近脑抽,接连买了好几条真丝旗袍。其中有一件,藏青色的底子上祥云缭绕,中间盘着赤橙的团龙;下摆的海浪平顺规整,有一种四平八稳的气象。然而看着那团龙,细思有一种僭越的诚惶诚恐,想起八卦历史剧里似曾相识的血雨腥风,只想喊一声:共和万岁!  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花哨的衣裳。忽然想起一句话:“老要张狂,少要端庄”……人老了真是可怕,不单是审美变得180度大调角,心性上也越发放飞自我了似的,天马行空,不管不顾。
对我来说,怎么写文章,规范基本只有两个。一个是高尔基《在底层》里边说的讨饭或巡礼之类。一個人说:“喂喂,我的话,你可听着?”另一个应道:“我又不是聋子!”讨饭的啦聋子啦,如今估计不能这么说话了,但过去无所谓。我还是当学生的时候读得的。若是一般性交谈,“喂喂,我的话你可听着?”“听着呢!”——这就可以了。可是这样就没戏了。而若回一句:“我又不是聋子!”那么交谈就有了动感。尽管单纯,却是根本的根本。但
彭莫山 曾为新华社武警支社记者、编辑,希望用一颗温暖平和的心,安静地讲述人间故事,让你我看见生命的光,成为自己的光。  在复旦读研时,研究生公寓一个宿舍住两人。室友正好是我本科志同道合的好友,我们一拍即合,决定好好打造一间独特的书房,一个“有光的所在”。  有人说,一个人的书房,一个人看什么书,一个人拥有哪些书,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全部。我和室友都是中文系学子,也是所谓的“文艺青年”,热爱文学,渴望爱
三月的西北,大河还未解冻,硬邦邦的,铺展几万里。车厢内却闷热沉重,空气也似乎凝滞。烦闷的情绪从小杨登车时就一直在增涨,他早就想打开窗子透口气了,可窗子被窗缝里的泥沙尘土卡住了,他没打开。蓦地,一腔不知名的怒火蹿了上来,他带着或许有发泄意味的不甘用十八九岁少年的臂膀还是将窗扇打开了一个缝。  一个缝,西北的冷风让那一个缝成了浸过烈酒的刀刃,这刀刃让小杨清醒了过来,热、闷、烦躁、不安通通消解。这是西北
有好多人说我溺爱小孩,除了我(尤其是最近几个月)不怎么呵斥她训她惩罚她之外,还因为她的要求我一般都满足。   比如她在学校看到别的小孩拥有一套海底小纵队的潜水艇玩具,特别想摸一摸,但是学校的规矩是别人的玩具要经过允许才能碰触,别人当然不允许。她说她也想买一套,我说我下单了,过几天快递叔叔就送来了。她就很自在坦然地等了几天,就也得到了自己的潜艇。   后来她又看上了别人的小丑鱼玩具,我也给她买了
宅与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旁边总有人告诉我说:  “发现自己越来越宅了。”  “一到周末啥都不想干,就只是猫在家里。”  “明明知道外边有很多活动,但是感觉没啥兴趣,没有出去的欲望。”  ……  宅作为少数人的属性似乎有逐渐扩大化的趋势,感觉周围自称宅男、宅女的人已越来越多。经常会听见:  “周末干嘛去了?”  “哪都没去,宅在家里。”  与此相关的是,有一种与宅紧密相关的文化早已在青年人中得
一看到这个标题,有人就会说无聊,李白和杜甫都很伟大。其实关于李白、杜甫谁更牛,是个正儿八经的学术问题,叫作李杜优劣论,人们为此已经吵了一千年了。谁在里面吵过呢?比如,白居易、元稹、韩愈、欧阳修、严羽、胡应麟、王夫之、胡适、郭沫若……所以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无聊。1   这一场千年口水战是谁先挑起来的?应该是元稹。他挑起这么个事也很偶然。有一年,他碰到了杜甫的后人,对方正想要迁葬其祖,可因为太穷了,找
有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中国父母这一生,都有着操不完的心。其中操心操得最多的就是孩子的成绩。  我有一个朋友昕昕,不惜辞去公司一把手位置,回家做了全职妈妈,为了孩子的学习殚精竭虑,付出一切,可孩子不开窍,成绩一直在下游徘徊。  她亲自上阵辅导孩子写作业,但孩子可以磨磨蹭蹭地写到11、12点;她下血本报了很多辅导班,可孩子就是学不进去;她精心设计了很多奖励方式,但是收效甚微……  一说到孩子学习,她就
冬天的风仿佛一道魔咒,吹起时,天空变得灰暗。当它强劲地扫荡江淮丘陵时,童年的我,眼中曾经活泼的生灵,顿时蔫了下去。飞翔的鸟,飞着飞着,突然往下掉,接近地面时再飞上去,让人心中感觉好一阵惊险。  草与叶,开始枯黄衰败,枯草在风的缠绕中呜咽,枯叶沙沙地撤退。家禽与家畜们不再远足,它们尽可能地贴近灶火,暖和身子。  再冷的天,我们也得吸着鼻涕上学。风从教室窗户上破塑料纸缝隙里钻进来,来一阵,我们缩一阵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