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和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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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KBS电视台员工透露,“星星”一剧在韩国电视台的收视率并不像中国观众想象中火爆,虽然《星星》剧在韩国也拿下了同时段的收视冠军,但收视表现并不算惊人。但在中国刮起的这股“炸鸡和啤酒”风,其实最重要推手还是中国的视频网站。这次购买了《星星》版权的主要是爱奇艺和乐视两家网站,可谓“名利双收”。
  超出预想的一场购买
  购买韩剧是爱奇艺业务发展部高级总监张语芯的日常工作,每年爱奇艺都会独家购买一些优质韩剧。在韩国,KBS、MBC、SBS是三家主流电视台,按照惯常做法,三家电视台每年也都会把电视台所拥有的版权剧独家授权给中国的一家视频网站。爱奇艺与KBS签订了未来两年的打包购买合约,而SBS则将2014年基础剧的版权合约签给了优酷土豆。
  但是,韩剧遵循直播分离的模式,许多优质剧目的版权依然掌握在制作公司手里,例如重头戏汇集的“水木剧场”剧集,多由制作方的代理公司负责版权出售。之前在中国热播过的《那年冬天风在吹》《继承者们》,则都是由韩国代理公司单独出售的剧集。
  爱奇艺在最初为购买《星星》所做的市场调研工作,都是遵循外剧购买的通常方法:根据百度网页关键词的搜索数据、以往韩剧的播放量以及对韩国市场的判断等,制定购买规则。但张语芯后来回忆,“购买星星的时候,我们预判它应该播得不错,但是真的没有想到最终会火成这个样子。”
  在《星星》之前,SBS电视台“水木剧场”正在播放李敏镐和朴信惠主演的《继承者们》,第二十集的韩国全国收视率为25.6%,上线优酷之后,也取得了6亿播放量,登上“春晚”舞台的李敏镐在春节之前已经是无数90后的“第一男神”,甚至连代理商们都觉得短时间内SBS电视台很难再有超越《继承者们》的作品了。
  张语芯也曾参与过《继承者们》的版权购买谈判。但最终因为《继承者们》的价格超出了爱奇艺的预期,于是爱奇艺放弃了对它的独家版权谈判,将精力转移到将在“水木剧场”接档《继承者们》的《星星》一剧上来。
  那是在在2013年11月,爱奇艺开始接触“星星”。但是爱奇艺对于这部剧所了解的信息,也只有编剧、演员阵容配置,甚至连完整的剧本都无法看到。不过,主演全智贤这一点,已经足够打动爱奇艺。除了全智贤在国内的高人气之外,“星星”是她1999年主演电视剧《欢乐时光》之后14年来接拍的第一部电视剧,想必她的团队也会对剧本要求苛刻。基于剧情梗概和演员搭配阵容等综合因素,爱奇艺还是谈成了与《星星》的独家版权合作。
  购买价格是视频网站一直比较敏感和回避的话题,但也有业内人推测,优酷当初是以5万美元一集的价格买到《继承者们》的,而爱奇艺购买“星星”的价格估计是在每集2万美元上下,这个价格远远低于大部分美剧和国产电视剧。不便告知“商业机密”的张语芯称,“我可以说的是,它确实要比国产的电视剧便宜很多,如果相比这种量级的电视剧的话。”
  2013年12月18日,《星星》第一集在爱奇艺和PPS双平台上线。但对于当时的爱奇艺来说,《星星》只是普通的一部独播韩剧,《爱情公寓4》才是爱奇艺最主推的重点项目,对这部已经有前三季人气积累的“神剧”,爱奇艺抱有极高的期待,页面最佳推广位置也被《爱情公寓4》占据。
  《爱情公寓4》的表现彼时也确实不错。首播前两集播放量就达到1亿,每天都为爱奇艺带来几千万新增播放量。与《爱情公寓4》相比,《星星》上线首周的第一、二集,仅有两三百万播放量,这是一个有些普通的数字。
  然而从《星星》播出第三周开始,“都教授”的剧照开始在微博、微信朋友圈等社交网站上扩散,百度搜索指数已经升至140万。乐视网高级副总裁高飞也决定在《星星》播放的第三周从爱奇艺手里购得分销版权。乐视网加入之后,《星星》最终在爱奇艺、PPS和乐视网三个视频平台上完成覆盖。
  话题和发酵
  2014年1月末,《继承者们》播出完已有一个多月,“长腿男神”李敏镐的照片也一直在社交网站、微信朋友圈里流传,百度贴吧里关于他的讨论正当盛时,直到李敏镐出现在春晚舞台上,他在中国的人气达到顶峰。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剧情却被迅速扭转。
  《星星》在播出一个月左右,在社交网站与网民的的口碑传播里经历第一次发酵。《星星》也遇到了第一个引爆点:明星等微博大号,在这个过程里,曾有30多位明星发微博提及或推荐《星星》,也带动了各自的百万或千万粉丝。爱奇艺运营副总裁耿晓华说,“这部剧对于明星有天然的吸引力,明星的转发推广背后并没有视频网站的合作推动,属于完全的自发行为,但他们是社交网站上最初的引爆点”。
  在2月初,《星星》真正被点燃,更多人“被推荐”开始对这部剧产生关注。在爱奇艺的点播量走势图上,该剧点播量直线上升。2月8日,《星星》在爱奇艺、PPS上的播放量已经突破5亿,爱奇艺市场部副总裁陈剑锋感到不可思议,“初八开始上班的时候,《星星》在网络上面已经开始疯狂传播”。
  事态转变之快似乎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热度开始催着几家拿到播放版权的视频网站拼速。爱奇艺首先改变了以往的播出模式,在字幕组翻译之前,就将《星星》的最新剧集放在网站上让粉丝们观看。仅仅3个小时的“时差”,可以说是创造韩剧真正意义的第一次在中国“同步播放”。
  那个时候,《爱情公寓4》已经播放结束,爱奇艺和PPS首页为“星星”腾出了足够多的广告位,并在首页旁边向用户推荐“星星”两位主演过去的多部作品,专门制作了主演特辑。
  在微博等社交网站上,粉丝开始自发制作一些话题传播,有粉丝模拟出《星星》中国版。爱奇艺与乐视网也借助这个趋势,找到《星星》的粉丝团,与他们合作策划话题,在线上做了第二次引爆和扩散。
  情人节后,《星星》剧情已经慢慢接近尾声,爱奇艺通过微博、人人网、百度贴吧、品牌专区合作等,抛出《星星》结局大讨论,带动起粉丝团,最终流传至朋友圈时,关于《星星》的大团圆或悲情结局已经有八个版本。这个讨论也将这部剧的热度推到最高峰。
  爱奇艺和乐视因为《星星》赚得“盆钵满锑”。乐视网副总裁高飞说,乐视网从爱奇艺手中购买《星星》的分销版权,在乐视网上创造了5亿的流量,但在乐视TV、乐视盒子以及乐视网三个平台上的点击量,“基本跟爱奇艺持平”。关键是,“除了具体的广告投放,我们通过内容带动了乐视TV的销售,2月18日抢购70英寸的大电视,一秒钟就被抢光了。”
  如果没有视频网站,韩剧2007年之后在中国的“复兴”或许还要更久一些,李敏镐也不会被华谊推上春晚的舞台。正是这样的“网站同步直播”,在帮助韩剧和韩国的影星们撑开另一个进入中国大陆的管道。《星星》高烧不退,网站同样也乐意再加一把火,在《星星》的档期中,爱奇艺所有的视频贴片广告里,都有网站自己剪辑的广告片花,轻轻点击就可以进入《星星》剧集。而观看《星星》的同时,爱奇艺也会向用户推送金秀贤或全智贤主演的其他剧集,或者《我的女友是九尾狐》《仁显王后的男人》等与超能力相关的韩剧。
  乐视网副总裁高飞表示,《星星》对于中国娱乐产业的意义,已经不单单影响几个视频网站从中受益,它甚至对中国影视制作都是一个颠覆。“因为忽然发现中国的影视剧成本已经远远超过韩剧了,但是钱全让演员拿走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影视剧,豪门弟子开的是雷人豹,因为大量的成本都用在了演员上。”
  购买了“星星”版权的爱奇艺视频网站可谓“名利双收”,这是他们当初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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