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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希德·华莱士,是一名特殊的篮球运动员,是那种对手和裁判都不想在场上面对的人。虽然没有场均“两双”,但是他的防守、投篮、速度以及全面的技术,使得他有别于联盟中其他的大个子;他还是NBA流行元素的领头者,他令络腮胡和头带在NBA开始流行,甚至他职业生涯一直穿的耐克AF1球鞋,都成为了混搭风格的必选;他打球得就像猫一样飘逸,不畏惧任何对手,拥有主宰比赛的技术;他曾有三个赛季都能盖上100个帽,并投进100个三分;他拥有一枚总冠军戒指。最重要的是:他也许是那种水平永远没到达巅峰的球员。
以上的这段文字太像悼词了吗?亲爱的拉希德,也许你本人看过后会不高兴,但我无法再让你吃T下场了。你离开NBA已经一年了,你后脑勺的圈圈,比牙齿还大的牙缝,手臂上的太阳神,脚上的AF1都令人怀念。事实上,NBA缺少你似乎已变得索然无味,我们怀念你!
特殊材料制成
拉希德从一接触篮球起,就是个怪球手。他从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做中锋速度太快,做大前锋又块头太大,“笨拙但是高效”是他最好的写照。人人都认为拉希德·华莱士是一个混世魔王,甚至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他的母亲就认为自己此后将不得安宁。球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舞台,他对联盟的影响从他打球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从1995年加入华盛顿子弹队开始,他的场均得分就没有低于10分,而且先后在4支球队效力都是这样,甚至包括在老鹰队的惟一一场比赛。在他参加选秀会的时候,球探们都质疑他在NBA的前景。但在NBA15年的时间里,他证明了自己拥有在任何球队打先发的实力,他甚至是联盟中10年来最好的球员之一。
1995年,华莱士和斯塔克豪斯这对“飞人”乔丹的恩师迪恩·史密斯在90年代培养的得意门生携手离校,而华莱士当年的选秀顺位比加内特还要高上一位。北卡人强调团队至上,这在华莱士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以至于有人怀疑他无私到在进攻上有点懒散。
当年选秀时,子弹队到底看中了身高2.11米的华莱士什么?是他的ACC历史上命中率最高,带着北卡进入NCAA四强?还是他那覆盖3秒区内外的攻击范围和转身直臂跳投?或是能预测到他之后一度和邓肯、加内特齐名,跻身四大前锋的辉煌?没人知道。当时子弹队已经拥有了1993年的状元大前锋韦伯、1994年5号秀朱万·霍华德。对于一支上一季只赢了21场的队伍而言,拥有三个大前锋是一种颇为荒诞的思维。
然而克里斯·韦伯因伤只出赛了15场,却给了二年级生霍华德和一年级生华莱士及罗马尼亚巨人穆雷桑一个露脸的机会。子弹队进步神速,比前一年多胜了18场,到赛季结束前他们几乎抢下一个季后赛席位。华莱士每场打不到28分钟,却沉稳不乏激情,是队上可靠的得分手和篮板手,他甚至还可以投三分球。他的存在使霍华德不必固守篮下,使蒂姆·莱格勒从一个板凳成为联盟优秀射手,让身高2.31米的穆雷桑不必承担太多的内线压力。而他赛场外的无厘头风格也第一次表现了出来,打出完美表现的他居然心血来潮,跑去找他的前女友去庆祝,结果被警察局问询。
从华莱士的新秀季,你就可以获取他整个职业生涯的轨迹——并不惊人的数据,球队成绩的突飞猛进。场内场外麻烦不断,轻狂放纵却有强烈的进取心:他在自己的处子赛季的65场比赛里,居然感觉良好地投出了82记三分球。
华盛顿一直以“出产问题球员,又能壮士断臂般地铲除毒瘤”著称,当他们觉得无法控制华莱士这个恶汉时,就在1996年夏天毫不犹豫地将其送去了开拓者。
拉希德在波特兰开始表现出了统治力。他的风格是场下火爆,场上则一直是润物细无声型的,他拥有北卡人的典型性格:名校团队球风,扎实的技巧,以及——消极点说——在需要他自私的时候显得懒洋洋的。他可不会前一天砍下40分、20个篮板,第二天有大起大落地只得到8分。他是完美的团队队员,兴之所致也会偶尔发挥——比如他乐意于在联盟顶级中锋头上扣篮、面对雷吉·米勒投进一两个三分球之类。这种时刻,他会咧开那张大嘴笑那么一会儿,但随即又将精力集中在防守端了。这个防守第一的家伙与乔丹、沃西一样,拥有北卡典型的 “自虐式”自我完美倾向。而他对于防守的热情甚至深深地融入到整个骨髓里,以至于十年之后的2 0 07年,当有人问他是选择纳什还是选诺维茨基当MVP时,他却直言不讳地说:“两个我都不选,因为他们都不会防守。”
拉希德好像一进NBA就懂得了关于胜利的一切。在开拓者,他和“世界屋脊”阿维达斯·萨博尼斯都是聪明的传球手、意识独到的内线老鼠。他们俩人不动声色的完美配合,引领着开拓者重新回到了强队行列。在开拓者的第三年,拉希德差点儿成了联盟最佳第六人。
开拓者队的老板保罗·阿伦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这位当年比尔·盖茨的合伙人一心想在NBA独霸一方。在乔丹退役后,他大撒金钱,广招各路豪杰,只为能击败1999年末世登基的马刺。开拓者一时名将云集:萨博尼斯、拉希德、“小飞鼠”斯塔德迈尔、皮彭、小奥尼尔、格兰特……当时内线高度超过2.11米的就有六七人,但无论后加入的皮彭还是以前的萨博尼斯,他们都不是球队的真正核心,因为拉希德·华莱士已经当仁不让地坐稳了队内头号人物的宝座。华莱士成为了玫瑰花园的镇队之宝,每晚他的各种表演都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兴之所致地用各种技巧戏耍着对手,在防守端则严肃认真地盯着对手的步伐,与对手进行热情的身体接触,以及策应、协防、卡位抓前场篮板、远射、单打。他大幅度的奔跑和长距离出手经常使人误会他的位置,出手时手指柔和的拨动更与他高大健壮的身体相当不合拍。他长得龇牙咧嘴、双目圆睁,与他那地道的学院派球风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NBA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里外反差这么大的球员。老教练邓利维奉行球星平衡战术,车轮战的结果是拉希德居然仅仅以场均16.4分就成为了开拓者头号得分手。
季后赛,开拓者3比1结束了森林狼,4比1解决了爵士队。西部决赛,开拓者对上了湖人。拉希德兴奋无比。在那个系列赛中,你经常可以看到拉希德主动去盯防处于颠峰期的、无人可当的奥尼尔,并且在沙克头顶扣中后仰天怒吼。在与无敌的湖人交战时,却是他职业生涯最光辉最兴奋的时刻:他场均得到23分,将比赛拖到第七场,然后光荣败北。
在职业生涯步入巅峰期的这一季,他却暴露了另一个缺点—— 他似乎确实对低对抗的比赛缺乏兴趣。被选入全明星赛时,他全然提不起精神。2000年2月,他7投1中,敷衍了自己的第一次全明星赛。
2000年秋天他26岁时,已经开始有人将他、韦伯、加内特和邓肯并列。他在开拓者开始拥有特权,虽然全队依然轮换,他却需要每场打近40分钟。他的技术臻于成熟,他获得了教练的器重,于是他多少打得积极一些了:继续成为队上得分王。然而上赛季59胜的辉煌却遭遇最终失利令开拓者跌下了巅峰,盛世激情无法再现,当他们在第二年季后赛首轮又一次遇到了湖人后,他们血性全无,0比3被横扫出局。此后他们漫长鏖战的任务转向了马刺和国王。2002年首轮,开拓者又一次遇到了湖人。拉希德三场比赛愤怒的砍下了76分,可是又一次,0比3。
对拉希德的怀疑其实早在辉煌期开始酝酿。中国媒体给他起了个绰号“怒吼天尊”,因为他总在自觉遭受不公平待遇时,对裁判失声怒吼以表不满。每年他执着地冲击着罗德曼、巴克利等前辈们保持的技术犯规记录。在战绩好时,怒吼意味着血性,当开拓者渐次凋零时,人们开始厌恶他的惹是生非。最终他被球队开掉了,2004年,为开拓者打完全明星前的比赛,他收拾包袱去了亚特兰大。
相当荒诞的是,他只为鹰队打了一场比赛:身穿亚特兰大的红色球衣,24投8中得到20分和5次封盖后,他又一次换了更衣室,这一次的目标是底特律。值得一提的是,与他离开华盛顿后球队开始摆烂的效应一样:波特兰在失去了拉希德后,连续三年平均只胜27场。
吃T大师
拉希德不是那种时刻都渴望别人瞩目的家伙,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感觉。在他还是个高中生时,他的妈妈贾基·华莱士把他送到了费城的西蒙高中,对教练说道:“麻烦您帮我照顾这个小家伙了,如果他给您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别客气,您只管狠狠地教训他就是了。”尽管贾基是一位贫穷到甚至没钱在浴室安一个淋浴头的单身母亲,但在儿子人生道路的引领调教上,她绝对是位精神上的富翁。“她本应该过上更好的日子的。”拉希德感慨道。“但人生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自己的感觉太在意,也令拉希德在NBA成为了一个吃技术犯规的大王,但事实上,他的那些“吃T”却没有几次是罪大恶极。1999-2001赛季,华莱士吃到78个技术犯规。之后他开始跟自己赌气,至少他的表现不是他应该有的。他拥有支配内线的块头和技术,但是他的脾气以及跟裁判的不良关系成了他场上最不利的因素。
拉希德总认为自己有理,而且裁判越是吹他,他就越有对抗情绪。2003年,拉希德因为威胁裁判而被联盟停赛。这也是联盟因为非暴力或犯罪而决定的最长停赛。拉希德说:“看,他们以为他们能用钱控制人,但是没有人喜欢那样活着。这就是他们在办公室的工作,他们总是认为‘哦,我要用钱来说话,我用罚款来打击你。’不,这不会打动我,我并不是被钱打动的。只要我的家庭还不错,我还不错,钱就不会影响我家庭,我保证。”他算不上一个坏人,但他需花这么多时间跟官方打交道却令人深思。
2006年,联盟推出“零容忍”政策,规定裁判有资格对任何辩解的球员直接处以技术犯规,并规定16次技术犯规将自动停赛一场,好事的记者们第一时间涌向他:“你是否担心16次技术犯规停赛的事?”拉希德声色漠然地说:“他们干他们的,我干我的,那不会改变我。”于是2007年3月12日,在拉希德得到那个赛季第16次技术犯规后,停赛的拉希德西装革履坐于场边,仍不忘唇枪舌剑。“我从他们身边走开,说声 ‘瞎吹’,肯定就是一个技术犯规。可是即使我默默走开,也会被吹技术犯规。比如德兰尼裁判,他不断在我耳边说:‘我可以吹你个技术犯规哟。’这是公报私仇吗?”
事实是,哪怕他对裁判说:“篮球不会撒谎”,他还是会被吹技术犯规,以及罚款。
于是技术犯规和拉希德与裁判终于组成了吉祥的一家。技术犯规在拉希德身上成为了一场悠长的闹剧,活塞球员屡屡被气得笑出声来。2007年5月19日,拉希德被吹了第18次技术犯规——结果是,他气炸了,被吹之后立刻回到赛场,远射中的。全场16分、13个篮板、3次盖帽、4次助攻,他让活塞与公牛的半决赛就此结束。“那两次哨子太疯狂了,让我上火。”他说。
在此之后,拥有华莱士的球队不得不针对他本人的这种有可能时刻“吃T”的现象,特别制定了战术。“在我呆过的两个球队,波士顿和底特律,当他们制定了拉希德·华莱士规则以后(这规则指的是球队战术及人员使用),球队就会变得非常有天赋,底特律甚至有天赋到没有拉希德也可以赢球……这就像你被一根刺刺伤了,一开始你肯定会有一到两场比赛无能为力,但是这之后呢?你肯定会激励自己更加向前一步。”真正伟大的球队会将困难转化为机遇,他们在对待拉希德这个“大问题”时,也采取了这种办法:让拉希德受到的不公正转化为全队的同仇敌忾。
“大本”曾被问道:“拉希德的坏脾气是否令你们感觉到有些吃不消呢?”对此,“大本”果断地抬起了头说,“当然不是。事实上,很多时候球队都是在他得到技术犯规之后,才真正拥有了取胜的斗志。”后来曾身为公牛队大哥的“大本”渐渐地懂得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些都是他当年从拉希德身上学到的。
在2010年一场对魔术比赛的最后阶段,拉希德又因为犯规满六次离场,而且他还扭伤了自己的后背,但是他9投7中砍下的21分,还是让魔术主教练斯坦·范·甘迪在赛后直言不讳:“我恨他”。大范接着说:“无论这个家伙在哪支球队,即使是我在迈阿密执教的日子,他碰到每一支我执教的球队从来都没有过糟糕的表现,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发挥简直是太棒了。”
但拉希德真像大家认为的那样总是跟裁判过不去吗?
赌球裁判多纳希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的内幕却为他平了反。多纳希证实,这位联盟单季技犯天王确实是联盟裁判集体打压的对象。
“大家过去都认为我是一个骗子,一个暴徒。”拉希德说,“现在,唉,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但此后拉希德却依旧频频吃到技术犯规,这是什么原因?裁判们难道再次组成了联盟?
我认为,拉希德一直凭借着敢说敢做的豪爽个性闻名于联盟,不仅是因为他在联盟名列前茅的技术犯规,更因为他无所顾忌的言论方式。别忘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发出“联盟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它的小宝贝(暗指联盟保护部分偶像球员)”的疯狂论调呢?“我可以忍受失败。”拉希德说。“但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对我的肆意评论,请大家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毕竟这才是对一名职业球员最大的尊重。”
看到了吧,裁判们其实是在遵照联盟的旨意,对这个敢于挑战联盟权威的人进行处罚。如果你在场上总是遇到不正确的判罚,而且这些判罚总是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也会认为裁判确实是有所针对的。华莱士得罪的是一个大势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球队因为华莱士的犯规不得不时刻准备以残缺整容迎战对手,这对球队多少都有伤害。在联盟里,大家都知道拉希德有很多怪异举动,有情绪控制问题,有一些不良嗜好,但却从来没人怀疑他不是个团队合作者。
拉希德教练?
在活塞与爵士队的一场比赛中,当球队总经理乔·杜马斯一眼瞥到了因伤在板凳席上观战的拉希德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样一个奇妙的想法:假如拉希德·华莱士担任教练一职的话,他会表现得怎样呢?从那时起,这念头就一直啃噬着杜马斯的心,于是他开始对拉希德采取旁敲侧击的战术,希望这个家伙能够在退役之后留在队中展露别样的才华。
拉希德教练?在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已经变化得令你无法预知了,请你再好好地思考一分钟。
拉希德教练?难道他要教手下人如何能在裁判那里得到T?
拉希德教练?他能够在训练和执教比赛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精力集中吗?比卢普斯就曾经说过。“假如比赛中碰到一个与他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球员,拉希德会感到相当无聊。”
“他头脑相当灵活,并且极具观察力。”杜马斯说。“即使他在技术犯规统计上仍然冠居全联盟,但他仍然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杜马斯看好拉希德的领导能力还得从后者刚加入到活塞谈起:
在拉希德到来前,底特律活塞甚至不是东部最好的球队。他们刚开掉了年轻的卡莱尔,找来了顽固的拉里·布朗。他们的首发后卫是在森林狼队不得志的比卢普斯,以及在奇才队被乔丹骂得失去信心的汉密尔顿。他们还有2002年新秀普林斯和毫无进攻能力的本·华莱士。这些性格沉闷的人抬起头,看到一条肩膀宽阔的大汉闯进更衣室,咧开嘴就开始不留情面的拿大家开起了玩笑:这是 2004年春天的情景。
29岁半的拉希德·华莱士的到来成为了那支后来的钢铁军团夺冠的最后一块拼图。他几乎是立刻立杆见影地提供了活塞所缺少的一切:三分,一对一防守,前场篮板球,封盖,准确的传送。他还是活塞在赛场上相互鼓励交流的发起人。“他对我说,你一定要勇于开口说话,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这样去做。”大本说。事实上,在活塞队的板凳席上,包括教练在内,没有 任何一个人比华莱士的嗓音更大——不管他是大叫“防守”,还是命令新秀普林斯“站直身体”,或者让汉密尔顿信心满满地冲击篮筐。
活塞队忽然就完美了,成为了另一支队伍,虽然拉希德仍没有提供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数据。活塞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双华莱士”组合所向披靡,季后赛他们修理了雄鹿,险胜了网队。在对阵旧教练卡莱尔执教的步行者时,拉希德将开拓者队队友小奥尼尔防得毫无脾气。总决赛,活塞对上了拥有 F4的湖人。五年之中,拉希德第四次遇到了科比和“鲨鱼”。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两个华莱士左右盘踞在鲨鱼的身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聪明、狡猾而又强有力的防守者。拉希德的单人防守,“大本”的协防将奥尼尔控制住了。总决赛第四场,拉希德取下26分和13个篮板,帮助球队3比1领先,至此湖人大势已去。6月15日,活塞队时隔14年又一次捧起了冠军奖杯。
看好拉希德能当教练的不止是杜马斯,大家都同意拉希德拥有着相当精确的赛场预见性。“他真的很聪明,在赛场上总是能够领先对手一步。”大范·甘迪说。“他清楚地知道应该何时投篮,何时才是传球的最佳时机。我经常为他无法被选入全明星赛阵容而打抱不平。”或许是觉得大家的抱怨有道理,大卫·斯特恩随后就钦点拉希德“这根联盟一根亟待拔除的刺”接替了受伤的加内特参加全明星赛。
拉希德的能力或者说江湖地位在活塞夺冠后得到了加强,2006年12月,他冷冷地说:“许多人在谈论联盟里的伟大前锋。我得让他们知道,我还在这儿呢。”说完这话后,他就率队把小牛队做掉了,他在当季MVP诺维茨基面前三分球8投5中,俨然在示威。大家甚至在他的身上有了新发现:发现他的传球居然是如此地精准迅速,他的掩护是如此地恰如其分,尽管他的防守对象大都是联盟中进攻能力最好的大块头们,但他很少会受到犯规的困扰(技术犯规除外)。“他是那种不需要多费唇舌,就能对你所说的话心领神会的聪明孩子。”拉希德在西蒙·格拉兹高中打球时的教练比尔·埃勒比说。“曾有一次,我跟他说,要让后卫们把他看作是一位轻重量级的内线球员来使用,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已经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假如36岁的拉希德担任教练一职的话,他会表现得怎样呢?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会做得很好,甚至比他在球员时期的表现还要好。他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高度的敏感性,这绝对是成为一名好教练的重要条件。另外,“坏孩子”成为好教练是活塞队的传统,兰比尔和托马斯都已做出了表率。但对于一名每晚都要执行固定配额任务的球员来说,这种敏感也许会显得有些多余,大家都认为:“华莱士有些聪明过分了。”
永远特立独行
拉希德就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尽管他拥有的钱财比很多富翁还要多得多,但他却喜欢身无分文地在大街上行走——就这样,他得到了“没有家的哈里”这个绰号。当其他队友都穿得光鲜靓丽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把自己的衣服从更衣间里拿出,挂在了室内的留言板上,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指向它的箭头,最后用充满讽刺的字体写上这样一句话:“你很认真吗?”他任由自己的头发随意生长,这么多年来,只在自己最喜欢的一个费城理发师那里剪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头发。他也很少做广告代言人。“以前我曾经接过一单软性饮料的广告。”拉希德说。“但最后它的代言人却不是我。”
绝大多数明星们都很享受名气带给他们的耀眼光环,但拉希德却很厌烦这些。在2005年的总决赛上,每位球员都会在赛前站在一个小型指挥台上接受主场观众的欢呼,但拉希德在首场比赛之前就拒绝这么做,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无聊得要死。“拉希德认为这种形式主义非常没有必要。”当时的球队主教练拉里·布朗说道。“但我总是强迫他这么做”
说实话,凭他的赛场实力,拉希德完全具备入选名人堂成员的资格,但他屡屡对此表示不屑。喜好天马行空的他只在意自己的感觉。众人皆醉我独醒,他要的就是这份超脱俗世的洒脱与超然。现在看来,他得到了。
以上的这段文字太像悼词了吗?亲爱的拉希德,也许你本人看过后会不高兴,但我无法再让你吃T下场了。你离开NBA已经一年了,你后脑勺的圈圈,比牙齿还大的牙缝,手臂上的太阳神,脚上的AF1都令人怀念。事实上,NBA缺少你似乎已变得索然无味,我们怀念你!
特殊材料制成
拉希德从一接触篮球起,就是个怪球手。他从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做中锋速度太快,做大前锋又块头太大,“笨拙但是高效”是他最好的写照。人人都认为拉希德·华莱士是一个混世魔王,甚至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他的母亲就认为自己此后将不得安宁。球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舞台,他对联盟的影响从他打球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从1995年加入华盛顿子弹队开始,他的场均得分就没有低于10分,而且先后在4支球队效力都是这样,甚至包括在老鹰队的惟一一场比赛。在他参加选秀会的时候,球探们都质疑他在NBA的前景。但在NBA15年的时间里,他证明了自己拥有在任何球队打先发的实力,他甚至是联盟中10年来最好的球员之一。
1995年,华莱士和斯塔克豪斯这对“飞人”乔丹的恩师迪恩·史密斯在90年代培养的得意门生携手离校,而华莱士当年的选秀顺位比加内特还要高上一位。北卡人强调团队至上,这在华莱士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以至于有人怀疑他无私到在进攻上有点懒散。
当年选秀时,子弹队到底看中了身高2.11米的华莱士什么?是他的ACC历史上命中率最高,带着北卡进入NCAA四强?还是他那覆盖3秒区内外的攻击范围和转身直臂跳投?或是能预测到他之后一度和邓肯、加内特齐名,跻身四大前锋的辉煌?没人知道。当时子弹队已经拥有了1993年的状元大前锋韦伯、1994年5号秀朱万·霍华德。对于一支上一季只赢了21场的队伍而言,拥有三个大前锋是一种颇为荒诞的思维。
然而克里斯·韦伯因伤只出赛了15场,却给了二年级生霍华德和一年级生华莱士及罗马尼亚巨人穆雷桑一个露脸的机会。子弹队进步神速,比前一年多胜了18场,到赛季结束前他们几乎抢下一个季后赛席位。华莱士每场打不到28分钟,却沉稳不乏激情,是队上可靠的得分手和篮板手,他甚至还可以投三分球。他的存在使霍华德不必固守篮下,使蒂姆·莱格勒从一个板凳成为联盟优秀射手,让身高2.31米的穆雷桑不必承担太多的内线压力。而他赛场外的无厘头风格也第一次表现了出来,打出完美表现的他居然心血来潮,跑去找他的前女友去庆祝,结果被警察局问询。
从华莱士的新秀季,你就可以获取他整个职业生涯的轨迹——并不惊人的数据,球队成绩的突飞猛进。场内场外麻烦不断,轻狂放纵却有强烈的进取心:他在自己的处子赛季的65场比赛里,居然感觉良好地投出了82记三分球。
华盛顿一直以“出产问题球员,又能壮士断臂般地铲除毒瘤”著称,当他们觉得无法控制华莱士这个恶汉时,就在1996年夏天毫不犹豫地将其送去了开拓者。
拉希德在波特兰开始表现出了统治力。他的风格是场下火爆,场上则一直是润物细无声型的,他拥有北卡人的典型性格:名校团队球风,扎实的技巧,以及——消极点说——在需要他自私的时候显得懒洋洋的。他可不会前一天砍下40分、20个篮板,第二天有大起大落地只得到8分。他是完美的团队队员,兴之所致也会偶尔发挥——比如他乐意于在联盟顶级中锋头上扣篮、面对雷吉·米勒投进一两个三分球之类。这种时刻,他会咧开那张大嘴笑那么一会儿,但随即又将精力集中在防守端了。这个防守第一的家伙与乔丹、沃西一样,拥有北卡典型的 “自虐式”自我完美倾向。而他对于防守的热情甚至深深地融入到整个骨髓里,以至于十年之后的2 0 07年,当有人问他是选择纳什还是选诺维茨基当MVP时,他却直言不讳地说:“两个我都不选,因为他们都不会防守。”
拉希德好像一进NBA就懂得了关于胜利的一切。在开拓者,他和“世界屋脊”阿维达斯·萨博尼斯都是聪明的传球手、意识独到的内线老鼠。他们俩人不动声色的完美配合,引领着开拓者重新回到了强队行列。在开拓者的第三年,拉希德差点儿成了联盟最佳第六人。
开拓者队的老板保罗·阿伦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这位当年比尔·盖茨的合伙人一心想在NBA独霸一方。在乔丹退役后,他大撒金钱,广招各路豪杰,只为能击败1999年末世登基的马刺。开拓者一时名将云集:萨博尼斯、拉希德、“小飞鼠”斯塔德迈尔、皮彭、小奥尼尔、格兰特……当时内线高度超过2.11米的就有六七人,但无论后加入的皮彭还是以前的萨博尼斯,他们都不是球队的真正核心,因为拉希德·华莱士已经当仁不让地坐稳了队内头号人物的宝座。华莱士成为了玫瑰花园的镇队之宝,每晚他的各种表演都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兴之所致地用各种技巧戏耍着对手,在防守端则严肃认真地盯着对手的步伐,与对手进行热情的身体接触,以及策应、协防、卡位抓前场篮板、远射、单打。他大幅度的奔跑和长距离出手经常使人误会他的位置,出手时手指柔和的拨动更与他高大健壮的身体相当不合拍。他长得龇牙咧嘴、双目圆睁,与他那地道的学院派球风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NBA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里外反差这么大的球员。老教练邓利维奉行球星平衡战术,车轮战的结果是拉希德居然仅仅以场均16.4分就成为了开拓者头号得分手。
季后赛,开拓者3比1结束了森林狼,4比1解决了爵士队。西部决赛,开拓者对上了湖人。拉希德兴奋无比。在那个系列赛中,你经常可以看到拉希德主动去盯防处于颠峰期的、无人可当的奥尼尔,并且在沙克头顶扣中后仰天怒吼。在与无敌的湖人交战时,却是他职业生涯最光辉最兴奋的时刻:他场均得到23分,将比赛拖到第七场,然后光荣败北。
在职业生涯步入巅峰期的这一季,他却暴露了另一个缺点—— 他似乎确实对低对抗的比赛缺乏兴趣。被选入全明星赛时,他全然提不起精神。2000年2月,他7投1中,敷衍了自己的第一次全明星赛。
2000年秋天他26岁时,已经开始有人将他、韦伯、加内特和邓肯并列。他在开拓者开始拥有特权,虽然全队依然轮换,他却需要每场打近40分钟。他的技术臻于成熟,他获得了教练的器重,于是他多少打得积极一些了:继续成为队上得分王。然而上赛季59胜的辉煌却遭遇最终失利令开拓者跌下了巅峰,盛世激情无法再现,当他们在第二年季后赛首轮又一次遇到了湖人后,他们血性全无,0比3被横扫出局。此后他们漫长鏖战的任务转向了马刺和国王。2002年首轮,开拓者又一次遇到了湖人。拉希德三场比赛愤怒的砍下了76分,可是又一次,0比3。
对拉希德的怀疑其实早在辉煌期开始酝酿。中国媒体给他起了个绰号“怒吼天尊”,因为他总在自觉遭受不公平待遇时,对裁判失声怒吼以表不满。每年他执着地冲击着罗德曼、巴克利等前辈们保持的技术犯规记录。在战绩好时,怒吼意味着血性,当开拓者渐次凋零时,人们开始厌恶他的惹是生非。最终他被球队开掉了,2004年,为开拓者打完全明星前的比赛,他收拾包袱去了亚特兰大。
相当荒诞的是,他只为鹰队打了一场比赛:身穿亚特兰大的红色球衣,24投8中得到20分和5次封盖后,他又一次换了更衣室,这一次的目标是底特律。值得一提的是,与他离开华盛顿后球队开始摆烂的效应一样:波特兰在失去了拉希德后,连续三年平均只胜27场。
吃T大师
拉希德不是那种时刻都渴望别人瞩目的家伙,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感觉。在他还是个高中生时,他的妈妈贾基·华莱士把他送到了费城的西蒙高中,对教练说道:“麻烦您帮我照顾这个小家伙了,如果他给您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别客气,您只管狠狠地教训他就是了。”尽管贾基是一位贫穷到甚至没钱在浴室安一个淋浴头的单身母亲,但在儿子人生道路的引领调教上,她绝对是位精神上的富翁。“她本应该过上更好的日子的。”拉希德感慨道。“但人生就是这样不尽如人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自己的感觉太在意,也令拉希德在NBA成为了一个吃技术犯规的大王,但事实上,他的那些“吃T”却没有几次是罪大恶极。1999-2001赛季,华莱士吃到78个技术犯规。之后他开始跟自己赌气,至少他的表现不是他应该有的。他拥有支配内线的块头和技术,但是他的脾气以及跟裁判的不良关系成了他场上最不利的因素。
拉希德总认为自己有理,而且裁判越是吹他,他就越有对抗情绪。2003年,拉希德因为威胁裁判而被联盟停赛。这也是联盟因为非暴力或犯罪而决定的最长停赛。拉希德说:“看,他们以为他们能用钱控制人,但是没有人喜欢那样活着。这就是他们在办公室的工作,他们总是认为‘哦,我要用钱来说话,我用罚款来打击你。’不,这不会打动我,我并不是被钱打动的。只要我的家庭还不错,我还不错,钱就不会影响我家庭,我保证。”他算不上一个坏人,但他需花这么多时间跟官方打交道却令人深思。
2006年,联盟推出“零容忍”政策,规定裁判有资格对任何辩解的球员直接处以技术犯规,并规定16次技术犯规将自动停赛一场,好事的记者们第一时间涌向他:“你是否担心16次技术犯规停赛的事?”拉希德声色漠然地说:“他们干他们的,我干我的,那不会改变我。”于是2007年3月12日,在拉希德得到那个赛季第16次技术犯规后,停赛的拉希德西装革履坐于场边,仍不忘唇枪舌剑。“我从他们身边走开,说声 ‘瞎吹’,肯定就是一个技术犯规。可是即使我默默走开,也会被吹技术犯规。比如德兰尼裁判,他不断在我耳边说:‘我可以吹你个技术犯规哟。’这是公报私仇吗?”
事实是,哪怕他对裁判说:“篮球不会撒谎”,他还是会被吹技术犯规,以及罚款。
于是技术犯规和拉希德与裁判终于组成了吉祥的一家。技术犯规在拉希德身上成为了一场悠长的闹剧,活塞球员屡屡被气得笑出声来。2007年5月19日,拉希德被吹了第18次技术犯规——结果是,他气炸了,被吹之后立刻回到赛场,远射中的。全场16分、13个篮板、3次盖帽、4次助攻,他让活塞与公牛的半决赛就此结束。“那两次哨子太疯狂了,让我上火。”他说。
在此之后,拥有华莱士的球队不得不针对他本人的这种有可能时刻“吃T”的现象,特别制定了战术。“在我呆过的两个球队,波士顿和底特律,当他们制定了拉希德·华莱士规则以后(这规则指的是球队战术及人员使用),球队就会变得非常有天赋,底特律甚至有天赋到没有拉希德也可以赢球……这就像你被一根刺刺伤了,一开始你肯定会有一到两场比赛无能为力,但是这之后呢?你肯定会激励自己更加向前一步。”真正伟大的球队会将困难转化为机遇,他们在对待拉希德这个“大问题”时,也采取了这种办法:让拉希德受到的不公正转化为全队的同仇敌忾。
“大本”曾被问道:“拉希德的坏脾气是否令你们感觉到有些吃不消呢?”对此,“大本”果断地抬起了头说,“当然不是。事实上,很多时候球队都是在他得到技术犯规之后,才真正拥有了取胜的斗志。”后来曾身为公牛队大哥的“大本”渐渐地懂得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些都是他当年从拉希德身上学到的。
在2010年一场对魔术比赛的最后阶段,拉希德又因为犯规满六次离场,而且他还扭伤了自己的后背,但是他9投7中砍下的21分,还是让魔术主教练斯坦·范·甘迪在赛后直言不讳:“我恨他”。大范接着说:“无论这个家伙在哪支球队,即使是我在迈阿密执教的日子,他碰到每一支我执教的球队从来都没有过糟糕的表现,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发挥简直是太棒了。”
但拉希德真像大家认为的那样总是跟裁判过不去吗?
赌球裁判多纳希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的内幕却为他平了反。多纳希证实,这位联盟单季技犯天王确实是联盟裁判集体打压的对象。
“大家过去都认为我是一个骗子,一个暴徒。”拉希德说,“现在,唉,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但此后拉希德却依旧频频吃到技术犯规,这是什么原因?裁判们难道再次组成了联盟?
我认为,拉希德一直凭借着敢说敢做的豪爽个性闻名于联盟,不仅是因为他在联盟名列前茅的技术犯规,更因为他无所顾忌的言论方式。别忘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发出“联盟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它的小宝贝(暗指联盟保护部分偶像球员)”的疯狂论调呢?“我可以忍受失败。”拉希德说。“但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对我的肆意评论,请大家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毕竟这才是对一名职业球员最大的尊重。”
看到了吧,裁判们其实是在遵照联盟的旨意,对这个敢于挑战联盟权威的人进行处罚。如果你在场上总是遇到不正确的判罚,而且这些判罚总是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也会认为裁判确实是有所针对的。华莱士得罪的是一个大势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球队因为华莱士的犯规不得不时刻准备以残缺整容迎战对手,这对球队多少都有伤害。在联盟里,大家都知道拉希德有很多怪异举动,有情绪控制问题,有一些不良嗜好,但却从来没人怀疑他不是个团队合作者。
拉希德教练?
在活塞与爵士队的一场比赛中,当球队总经理乔·杜马斯一眼瞥到了因伤在板凳席上观战的拉希德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样一个奇妙的想法:假如拉希德·华莱士担任教练一职的话,他会表现得怎样呢?从那时起,这念头就一直啃噬着杜马斯的心,于是他开始对拉希德采取旁敲侧击的战术,希望这个家伙能够在退役之后留在队中展露别样的才华。
拉希德教练?在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已经变化得令你无法预知了,请你再好好地思考一分钟。
拉希德教练?难道他要教手下人如何能在裁判那里得到T?
拉希德教练?他能够在训练和执教比赛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精力集中吗?比卢普斯就曾经说过。“假如比赛中碰到一个与他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球员,拉希德会感到相当无聊。”
“他头脑相当灵活,并且极具观察力。”杜马斯说。“即使他在技术犯规统计上仍然冠居全联盟,但他仍然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杜马斯看好拉希德的领导能力还得从后者刚加入到活塞谈起:
在拉希德到来前,底特律活塞甚至不是东部最好的球队。他们刚开掉了年轻的卡莱尔,找来了顽固的拉里·布朗。他们的首发后卫是在森林狼队不得志的比卢普斯,以及在奇才队被乔丹骂得失去信心的汉密尔顿。他们还有2002年新秀普林斯和毫无进攻能力的本·华莱士。这些性格沉闷的人抬起头,看到一条肩膀宽阔的大汉闯进更衣室,咧开嘴就开始不留情面的拿大家开起了玩笑:这是 2004年春天的情景。
29岁半的拉希德·华莱士的到来成为了那支后来的钢铁军团夺冠的最后一块拼图。他几乎是立刻立杆见影地提供了活塞所缺少的一切:三分,一对一防守,前场篮板球,封盖,准确的传送。他还是活塞在赛场上相互鼓励交流的发起人。“他对我说,你一定要勇于开口说话,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这样去做。”大本说。事实上,在活塞队的板凳席上,包括教练在内,没有 任何一个人比华莱士的嗓音更大——不管他是大叫“防守”,还是命令新秀普林斯“站直身体”,或者让汉密尔顿信心满满地冲击篮筐。
活塞队忽然就完美了,成为了另一支队伍,虽然拉希德仍没有提供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数据。活塞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双华莱士”组合所向披靡,季后赛他们修理了雄鹿,险胜了网队。在对阵旧教练卡莱尔执教的步行者时,拉希德将开拓者队队友小奥尼尔防得毫无脾气。总决赛,活塞对上了拥有 F4的湖人。五年之中,拉希德第四次遇到了科比和“鲨鱼”。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两个华莱士左右盘踞在鲨鱼的身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聪明、狡猾而又强有力的防守者。拉希德的单人防守,“大本”的协防将奥尼尔控制住了。总决赛第四场,拉希德取下26分和13个篮板,帮助球队3比1领先,至此湖人大势已去。6月15日,活塞队时隔14年又一次捧起了冠军奖杯。
看好拉希德能当教练的不止是杜马斯,大家都同意拉希德拥有着相当精确的赛场预见性。“他真的很聪明,在赛场上总是能够领先对手一步。”大范·甘迪说。“他清楚地知道应该何时投篮,何时才是传球的最佳时机。我经常为他无法被选入全明星赛阵容而打抱不平。”或许是觉得大家的抱怨有道理,大卫·斯特恩随后就钦点拉希德“这根联盟一根亟待拔除的刺”接替了受伤的加内特参加全明星赛。
拉希德的能力或者说江湖地位在活塞夺冠后得到了加强,2006年12月,他冷冷地说:“许多人在谈论联盟里的伟大前锋。我得让他们知道,我还在这儿呢。”说完这话后,他就率队把小牛队做掉了,他在当季MVP诺维茨基面前三分球8投5中,俨然在示威。大家甚至在他的身上有了新发现:发现他的传球居然是如此地精准迅速,他的掩护是如此地恰如其分,尽管他的防守对象大都是联盟中进攻能力最好的大块头们,但他很少会受到犯规的困扰(技术犯规除外)。“他是那种不需要多费唇舌,就能对你所说的话心领神会的聪明孩子。”拉希德在西蒙·格拉兹高中打球时的教练比尔·埃勒比说。“曾有一次,我跟他说,要让后卫们把他看作是一位轻重量级的内线球员来使用,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已经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假如36岁的拉希德担任教练一职的话,他会表现得怎样呢?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会做得很好,甚至比他在球员时期的表现还要好。他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高度的敏感性,这绝对是成为一名好教练的重要条件。另外,“坏孩子”成为好教练是活塞队的传统,兰比尔和托马斯都已做出了表率。但对于一名每晚都要执行固定配额任务的球员来说,这种敏感也许会显得有些多余,大家都认为:“华莱士有些聪明过分了。”
永远特立独行
拉希德就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尽管他拥有的钱财比很多富翁还要多得多,但他却喜欢身无分文地在大街上行走——就这样,他得到了“没有家的哈里”这个绰号。当其他队友都穿得光鲜靓丽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把自己的衣服从更衣间里拿出,挂在了室内的留言板上,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指向它的箭头,最后用充满讽刺的字体写上这样一句话:“你很认真吗?”他任由自己的头发随意生长,这么多年来,只在自己最喜欢的一个费城理发师那里剪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头发。他也很少做广告代言人。“以前我曾经接过一单软性饮料的广告。”拉希德说。“但最后它的代言人却不是我。”
绝大多数明星们都很享受名气带给他们的耀眼光环,但拉希德却很厌烦这些。在2005年的总决赛上,每位球员都会在赛前站在一个小型指挥台上接受主场观众的欢呼,但拉希德在首场比赛之前就拒绝这么做,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无聊得要死。“拉希德认为这种形式主义非常没有必要。”当时的球队主教练拉里·布朗说道。“但我总是强迫他这么做”
说实话,凭他的赛场实力,拉希德完全具备入选名人堂成员的资格,但他屡屡对此表示不屑。喜好天马行空的他只在意自己的感觉。众人皆醉我独醒,他要的就是这份超脱俗世的洒脱与超然。现在看来,他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