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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油子”并非新词。自古以来,人们就把那些善于攀龙附凤、投机钻营、见风使舵的官员,称为“官油子”。而他们能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上左右逢源,成为政坛“不倒翁”,靠的就是这种为官的“油滑”和世故。
“官油子”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有“官瘾”而无“官德”
应该说,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今天仍然能够看到这种封建糟粕的传人。
这类人一是善于跑官,从拉关系、套近乎,到察言观色、投其所好,都是他们的“长项”。且其算计之精,有时达到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他们对谁能决定或影响自己的仕途看得极准,即使同为上级领导,也要分三六九等,有重点地“感情投资”,实现“成本收益最大化”。
二是善于谋官。他们讲假话经常比讲真话还自然,很会利用信息不对称欺上瞒下、制造虚假政绩,达到升迁目的。
三是善于保官。他们深知要干事就会有麻烦:办好事会得罪坏人,办坏事会得罪好人;办实事也会生事,办错事还要承担责任。为了不得罪人、不出事、不担责,就少干事甚至不干事,遇到矛盾绕着走,敏感问题装糊涂,做个“太平官”。
因此,“官油子”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有“官瘾”而无“官德”。在一些“官场潜规则”风行的地方,“官油子”与少数虽然缺乏抵制勇气,但尚未完全丧失良知、丧失道德羞耻感的干部是不同的。他们对“潜规则”如鱼得水、乐在其中的。要是一个地区、部门、单位的“官油子”多了,特别是主要领导如果成了“官油子”,正常的社会政治生活就会“变味”。对党风政风、党群关系的危害,是不能低估的。
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我们党的宗旨,而“官油子”却把搞权力崇拜,做官当老爷,作为唯一价值取向。这种人一旦主政,是不可能“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的。一些地方发生群体性事件,往往和“官油子”对群众疾苦不关心、不动心、不上心,对各种合理要求也拖延推诿、导致矛盾激化有关。
团结共事、共克时艰,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而“官油子”自己不干事,也怕别人干成事,因而也最有精力和动力挑干事人的毛病,拆干事人的台,甚至本人就是一些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他们把“官”看得很重,认为别人也必然如此,把封官许愿当成拉帮结派的主要手段,造成一些单位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各揣心事,在这种氛围中,很难形成强有力的领导班子。“官油子”尽管不干事,但对一切可能威胁自己的升迁希望或现有地位的人才却最敏感。他们嫉贤妒能,必欲排除之而后快,实在排除不掉,也要设法把人才长期“冷冻”起来。因此,只要有“官油子”掺合的地方,解放思想、改革创新的工作局面就难以打开,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就难以落到实处,党组织在群众中的感召力、权威性就面临下降的危险。
“官油子”能在有些地方成气候,不是偶然的
“官油子”能在有些地方成气候,不是偶然的,他们首先是畸形的政治生态的产物。只要有些地方的公开竞争、民主选拔还仅停留在“走程序”上,主要领导者个人决定干部任用的实质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官油子”就有其继续施展的空间。还有,如果干群之间、上下级之间信息渠道单一,监督环节薄弱,党风政风不端正,造成揭露和正视问题比掩盖和回避问题风险大得多,贯彻执行政策比接受维护既得利益的对策难办得多,干出真政绩比制造假政绩付出大得多,等待领导发现比主动上门跑的提拔几率小得多,当不正当活动的收益之大和风险之小完全不相称时,也会让后者的“市场”得到进一步扩大。
此外,某些组织和领导机关选人用人的传统观念不改变,也会造成“官油子”排斥干事人的客观结果。考察干部时,我们往往可以发现,优点突出的人,缺点往往也突出。胆小的打不开局面,胆大的又容易失控;敢于改革创新的人,投满意票的人未必多;而有些人们几乎提不出什么意见的人,唯一的意见就是没干什么事。可在选拔干部时,求稳的思想往往占了上风。而那些城府很深,工于心计的“官油子”,最容易给人稳重、成熟、听话、不会捅娄子的假象。结果,当新一轮改革大潮来临时,就会面临乏人可用的局面。
最后,有些“官油子”善于“放长线、钓大鱼”,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猎取更高的领导职位。在目的达到前,不一定有明显的腐败行为和劣迹,有的甚至会摆出一幅勤勉廉洁的姿态,更增加了他们的欺骗性。尽管其中有的人把嫉贤妒能、封官许愿、拉帮结派的毛病占全了,但如果没有犯必须被党纪政纪追究的错误,在现行干部体制下,年龄不到点,还很难把他们换下来。因此,大力发展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加快政治体制改革的步伐,是营造良好的政治生态,从根本上遏制“官油子”的重要前提。(作者为红旗出版社原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