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女”疯狂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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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硅谷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写满了各种各样有关财富、创业和励志的故事。互联网新贵们用科技和资本书写传奇,创业成功与失败的故事不断匕演,市值数十亿甚至数百亿美元的神话层出不穷。
  当然,在硅谷的商业神化之中也有丑闻爆出。有人在硅谷创业做到近百亿美元的估值,却在巅峰时被人发现全是骗局。本次案件的主人公伊丽莎白·霍姆斯,就曾被媒体称作“女版乔布斯”。
  (一)创业初始
  19岁从美国著名学府斯坦福大学辍学,伊丽莎白·霍姆斯开始了她在硅谷的创业生涯。通过不断融资,霍姆斯的公司Theranos市值不断飙升至高达90亿美元.她用十年时间使自己的公司成为全美估值最高的“独角兽”之一,而她的个人身价也达到45亿美元。她入选《时代》杂志影响全球酞人物、被《福布斯》誉为“全球最年轻的白手起家的女性亿万富翁”……而在得到这些荣誉和财富的时候,霍姆斯才刚满30岁。
  即使在传奇遍地的硅谷,这样的故事也不多见。但在精英遍地的硅谷,凭什么她就能拿到如此辉煌的成就?在硅谷创业,一靠厉害的独家技术,二靠敏锐的嗅觉。对于后者,资本市场看重的是初创公司能否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而霍姆斯的构想十分有“卖点”——用几滴血就能检查出绝大多数疾病,包括癌症。
  在现有的医疗技术条件下,只靠血液能检查出的疾病并不多,还需要依靠其他检查手段。就算只靠血检,除了血糖等少数几项检测,很多时候也不可能只用几滴血。而霍姆斯公司的产品.不但只需要几滴血,并且在家就能完成全部检测。
  在她的构想里,这件产品还必须是“小而精致的”,可以当作一件家用电器买回家。这样的陶想具有巨大的诱惑和市场潜力。再凭借优秀的口才,霍姆斯开始了她的融资之路。
  (二)机遇与骗局
  霍姆斯拿到的第一份投资。来自她的邻居。这位邻居刚好是一个风险投资人,只凭她26页的商业计划书,就愿意拿出100万美金作为启动资金。
  接着,霍姆斯开始到处讲述她的故事,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年轻美貌的天才,一个为了市场机遇不惜退学的创业者。她用“微型针管无痛抽血”“无线传输血液分析”等专业技术河汇包装自己的构想。
  很快,她募集到了600万美金。但在专家看来,霍姆斯的设想“太完美以至于很难想象真的能够实现”,而且只凭指尖血很多检测在现有的技术下无法实现,因为刺破指尖的同时也会刺破细胞,细胞碎片之类的杂质会混入细胞间质液中,降低检测精度。事实上,她也确实从来没有真正攻克过技术难关,她所承诺的产品并没有真正被研发出来过。
  600万美金很快被消耗在研发中,但制作出来的东西不但笨重,还只能测血糖。瞿姆斯叉想办法融资了900万美金、3000万美金……最后做出一款称作“爱迪生”的产品,并用它拿到了美国最大连锁药房沃尔格林5000万美元的订单,以及2500万美金的贷款。
  在面向沃尔格林的演示中,“爱迪生”的表现堪称完美。但其实,客户看到的演示是录好的视频,检测结果并不是“爱迪生”出具的,而是霍姆斯购买的西门子等企业的检测仪器假装的。
  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任何一家公司都害怕被抛弃。在这种压力下,沃尔格林甚至没有亲自验证演示结果,生怕被竞争对手抢先,错过“风口”。而且在沃尔格林的规划中,“爱迪生”更多的是—个“引流”产品,顾客会出于对新检测仪器的好奇来到药店,以此带动药房的业绩。
  (三)瞒天过海
  霍姆斯有了投资和订单,但问题是,她的产品完全不能用。
  于是她继续瞒天过海,把“爱迪生”布置到沃尔格林为它开辟出的健康中心,但实际上却把血液样本偷偷送回公司,用西门子等公司的设备进行检测。然而霍姆斯没有解决的核心问题,西门子也同样解决不了。由于血细胞破裂,血液中钠和钾的台置都会飙升,指尖血在很多检测中无法使用。
  霍姆斯不得不將取指尖血改为静脉抽血,这也引起了一些顾客的怀疑,尤其是那些去“尝鲜”的谷歌等科技公司的员工。但即使是静脉抽血,也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就像我们在医院如果想检查的项目比较多,需要的就不止一管血,要做完她号称能检测的全部250多项项目.在健康中心的抽血量是远远不够的。公司不得不将血液稀释后再送检,但得到的结果都不准确,这也让许多顾客得到了错误的诊断甚至是治疗。
  2011年,霍姆斯结识了美国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通过他认识了美国政要和商界精英。她的董事会成员加入了两位美国前国务卿和一位前国防部长,投资人包括甲骨文的创始人拉里·埃里森、传媒大亨默多克等。2013年《华尔街日报》开始报道霍姆斯,媒体迅速将她打造成创业明星。她开始登上《福布斯》《时代周刊》等杂志封面,做客CNN、FOX、CBS等主流媒体,成为克林顿、奥巴马的嘉宾、克林顿女儿的闺蜜……
  (四)“神话”覆灭
  霍姆斯公司的技术一直对外高度保密,甚至对内也是一样,公司内部各部门员工之间禁止交流,员工在网络上的一切行为都被监控,甚至连投资者部不能了解技术细节,公司和所有员工签署了非常严格的保密协议.禁止任何员工带走公司材料。她特地聘请了美国最顶尖的律师处理公司的法律事务,让所有提出疑虑或是想要爆料的人闭嘴。直到公司的一位对头.理查德·福伊斯发现了她的秘密。
  福伊斯曾和霍姆斯的公司因为专利权的问题结仇,他发现西门子的工作人员为霍姆斯的公司服务,怀疑霍姆斯的公司使用了西门子的产品。他在调查中发现.在网上一名专门揭露医学黑幕的病理学医生的博客里,揭露了霍姆斯公司唯一的相关论文发表在一个花500美金就能发文的线上期刊,论文只有6个样本数据。严重缺乏同行评议。
  福伊斯通过进一步调查,找到了一个曾在霍姆斯公司任职的人。从他那里得到了内部情报。福伊斯向王牌记者约翰·卡瑞尤提供了该情报。2015年,经过详细的调查,卡瑞尤在《华尔街日报》发表了《—家明星创业公司的挣扎》,向世人揭开了这场世纪骗局。
  在接下来的三周里,卡瑞尤又接连爆出4篇后续报道。媒体的风向开始转向,沃尔格林紧急关停了健康中心,FDA(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突击调查,《财富》杂志将霍姆斯评为“史上最让人失望的领导者”,《福布斯》将她的估值改鹇……2018年,霍姆斯的公司宣布破产,曾经风光一时的“独角兽”,最终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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