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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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躺在铜鼓岭近岸的 浑圆巨石上,让清晨的阳光 洗涤一身污浊,法镭想起了 在屏东礁岩上的那个 疾雨的下午。海面一样平静, 但乌云密布,喁喁私语的情侣 假装淋湿才是爱的真谛。 法镭用草帽表演的不是魔术, 而是风火轮,一曲终了, 惊恐比阵雨更迅速地横扫 彼岸的海市蜃楼。而今天, 风平浪静得令人难以置信, 连我们的海盗旗也温情脉脉, 连远处的鲨鱼,也唱起了 迎宾曲。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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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躺在铜鼓岭近岸的
浑圆巨石上,让清晨的阳光
洗涤一身污浊,法镭想起了
在屏东礁岩上的那个
疾雨的下午。海面一样平静,
但乌云密布,喁喁私语的情侣
假装淋湿才是爱的真谛。
法镭用草帽表演的不是魔术,
而是风火轮,一曲终了,
惊恐比阵雨更迅速地横扫
彼岸的海市蜃楼。而今天,
风平浪静得令人难以置信,
连我们的海盗旗也温情脉脉,
连远处的鲨鱼,也唱起了
迎宾曲。这都是真的吗?
潮水轻拍法镭的脚踝,
有如亲亲鱼结队索吻,
是诉说南海的好客?
阳光越来越暖,几乎要灼烧
空怀一身绝技的法镭。
但海水终归平静,湛蓝,
数着细沙,删除所有的脚印,
留下贝壳和海底的呻吟。
(选自本刊2017年第2期“紫气东来”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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