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性管治”让我的婚姻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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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实行婚内“性管治”
  
  1998年,师范大学毕业,我跟男友叶伟东一起受聘到佳木斯市民意私立高中任教。当时,我更愿意留在省城哈尔滨发展。可是,叶伟东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在他10岁那年撒手西去。母亲为了将一双儿女养育成人,没有再嫁。叶伟东跟我结婚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孝顺他母亲。他说,母亲为他吃了很多苦,他要让母亲颐养天年。我答应了叶伟东,并向他保证我会像爱自己的母亲一样爱婆婆的。
  工作稳定下来,婚姻大事很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我打电话给我的父母,说要定日子结婚,我的母亲犹豫了一下,说:小虹,孤儿寡母,这样的家庭会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矛盾,你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了吗?我笑母亲爱操心,说:阿姨是个有文化的人,她对我非常好。母亲不再说什么了。
  1999年元旦,我跟叶伟东举行了婚礼。婚后,婆婆从会计岗位上退了下来,每天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和伟东回家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菜,这让同事们都很羡慕。
  婆婆事事好,只是有一点,让我有些说不出口。我们结婚后跟婆婆一起住,家里69平方米的房子就显得小了些,加上老房子布局不合理,我们的卧室挨着婆婆的卧室,隔音效果很不好。所以,每晚我和伟东亲热都像是过关。侧着耳朵听着婆婆的卧室没了动静,伟东才敢碰我。我们稍微闹出一点动静,婆婆那边就咳嗽起来。被伟东挑起来的兴致只得草草收场。这还不算,白天伟东不在家时,婆婆就旁敲侧击跟我说:你们年轻,不懂事,只知道东西好吃就没个够,却不知道色是刮骨钢刀,你看古代的皇帝三宫六院,哪个活得长远?说得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有时,婆婆会出去打麻将。伟东就趁着他妈不在的这一点时间,速战速决。我取笑他:怎么结了婚还跟偷情似的?
  那阵子伟东的胃不好,总是吃不下饭。婆婆很严肃地把我跟伟东叫到一起,她说:林虹,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你也没放在心上。自己男人自己不疼谁疼?这样吧,我给你们硬性规定一下,每周六,你跟伟东合房,其它的日子,伟东就住在伟英的房里,反正她也就是寒暑假回来。
  我瞅了伟东一眼,伟东急忙说:妈,哪有夫妻分床睡的?婆婆瞪了他一眼,说:没出息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伟东不再说话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从此,我们的性生活在婆婆的管治下“有规律”地进行。偶尔伟东晚上刚摸到我的床上,门就会被婆婆敲响,第二天婆婆就会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实在忍得难受了,伟东就约我去外面。可没多久还是被婆婆发现了。久而久之,对于伟东亲热的要求,我能挡就挡了,我说:省得你妈老拿我当狐狸精。偶尔我也委屈,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家的男人,还得偷偷摸摸的。伟东哄我说:妈这是太寂寞了,等咱们有了孩子,她哄上孙子,就顾不上管咱俩了。我也希望事情会这样。
  
  谁的身体不寂寞
  
  一年后,我怀孕了。婆婆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她下了“戒严令”:伟东绝对不能碰我。每天晚上,躺在空空荡荡的大床上,我的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我起身走进伟东的小屋,让他抱抱我。伟东拥住我,刚说两句甜蜜的话,客厅里就有了动静。
  暑假终于到了。我跟婆婆说想跟伟东一起回娘家住些日子。婆婆的目光锥子一样落到我身上。她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是嫌我碍你们的眼了……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呆几天,伟东就算了,免得他回去影响你休息。话说到这种地步,我只好一个人回了娘家。
  2000年11月,我的女儿欢欢出生了。婆婆很喜欢孩子,基本不用我伸手照顾。我的奶水不好,出了满月,孩子基本上只吃奶粉了。婆婆索性每晚带欢欢睡。
  那晚,伟东在客厅里看电视有点心不在焉的,一个劲地拿眼睛瞟我。我借口要出去买点生活用品,拉伟东出去。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开了一个钟点房。禁欲了近一年时间,我却怎么都兴奋不起来,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叶伟东抱住我,使劲地哭了起来。认识伟东那么长时间,我从没见他这样哭过。他说:是我对不起你。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伟东也不愿意这样,可那是他妈,有什么办法呢?
  婆婆并没有因为有了欢欢就放松对我跟伟东的管治,反倒有变本加厉的意思。她说有了孩子,也老大不小的了,那事能免就免吧,有那精力不如多放在工作上。叶伟东是从来不在他妈面前说个不字的,我忍不住说:妈,那能一样吗?婆婆瞪了我一眼,说:咋不一样,我32岁守寡,照样一辈子。
  学校有个教法学习,我跟伟东一起去了省城哈尔滨。那10天,我们像是把一辈子的激情都释放了出来。从省城回来,婆婆看都没看我给她买的东西,恶狠狠地说:我还以为我看不到我儿活着回来了呢?伟东叫了声妈,说:你说什么呢?更可气的是,我下班回来时,正听到婆婆跟邻居的阿姨说我是白骨精,说她儿子原来可壮了,现在精瘦。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伟东再赖皮赖脸凑到我跟前时,我都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渐渐地,伟东也就不再提那方面的要求了。
  
  老公出轨谁之过
  
  小姑子伟英大学毕业后带了男朋友小时来家里,两个人不管有人没人都腻在一起,婆婆像没看到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开始还是我跟伟英住一屋,伟东跟小时住一屋。住了两天,伟英就赖在小时身边不肯出来了。伟东回到了我的床上。我小声跟他说:真借了你妹的光。伟东却抱着枕头就睡,一点反映都没有。我纳闷:伟东还不到30岁,怎么会没“性”趣呢?
  很快我就弄清楚了,伟东在外面有了女人。那个女人离婚带了一个孩子,她在学校外面开了间小吃铺,婆婆对我们管治严的那段日子,伟东不爱回家,在小吃铺里认识了她。
  我的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心酸。我为了他,忍受着婆婆的管治,忍受着生理心理的煎熬,到头来却落下丈夫另结新欢的下场。
  我一气之下,抱着欢欢离开了叶家。一周后,婆婆带着叶伟东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她说:叶虹,这事妈一定给你做主。父母也劝我,孩子小,你们还有感情,能合好还是合好吧!我回到了叶家,那晚,婆婆给我和叶伟东铺好了床,出门前还推了伟东一把,她说:好好哄哄你媳妇。
  伟东跪在我面前,像那次在小旅馆一样痛哭流涕说对不起我。我的心里有些麻木了。那晚,他很努力,但是,我知道,我们都没有了激情。
  日子仍旧这样不好不坏地往下过。伟东偶尔仍会去那个女人那,我心如死水,不跟他计较。
  时间就这样过到了2006年10月,那天我下班回家,伟英回来了,正在婆婆面前哭。婆婆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坐下,说有话跟我说。
  原来伟英跟小时没结婚就在一起住,两个人年龄又小不懂事,一连流了4个孩子,不能再怀孕了。两个人结婚后,那边的婆婆一个劲地想抱孙子,伟英不敢说自己不能生了。
  我在心里暗笑这是婆婆的报应。婆婆突然跪在我面前,她说:小虹,你结婚这些年,你说妈对你咋样?我不吭声,凭良心说,除了管我和伟东床上那点事,婆婆样样做的都很好。我拉婆婆起来,婆婆却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对我说:我知道我有错,不该对你和伟东管得那么严,可妈我也是为你们好。我这一辈子就这一儿一女,小虹,你要帮帮你妹妹……
  怎么帮?我有些困惑。婆婆说:你跟伟东再生一个送给伟英。我使劲摇头,这绝对不行,孩子怎么能随便送人呢?再说我跟伟东的关系……
  婆婆长跪不起,她说:小虹,伟东还是爱你的,这也是个机会,你跟伟东好好在一起生个孩子,他的心就回来了。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婆婆的头上已经有了白发,她也不容易。
  
  被监督的“造人计划”
  
  婆婆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每晚,吃过晚饭,她就赶我和伟东,说:碗我来收拾,欢欢我来带,你们快回屋吧,累了一天了。我知道婆婆的用意,只可惜用错了时间,若是从前,伟东一定乐颠乐颠的,可是现在,就是在一张床上,也是他看他的书,我织我的毛衣。偶尔在一起,也都是没滋没味的,像是交公差。
  一段时间后,婆婆悄悄问我:怎么你的肚子还没动静?我的脸红了,摔下手里的毛衣,说:问你儿子去。
  婆婆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居然神神秘秘地给我拿来了一些光盘,她说:做女人不能那么死板,人家说这上面都教。我把那些光盘扔进了垃圾桶里。我跟伟东呆在房里,好几次我出门倒水,开门正好碰到在门旁的婆婆,她很尴尬地解释,说找欢欢的东西。我知道,她对我们新一轮的“性管治”又开始了,只是这次,她想听什么呢?
  我没想替伟英生孩子,倒很想挽回跟伟东的关系,有时,我主动,伟东也应付我一下。那天晚上,我的手伸过去搂伟东,他啪地把我的手打回来,他说:怎么,熬不住了?你们教研室的那个主任不是挺好的嘛?我的泪一下子涌出来,我问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跟他结了婚,他妈把我当成白骨精防着,跟自己男人上一次床,像做贼一样。然后你出了轨,我忍了,没计较。再后来,你妈把我当生孩子的工具,天天恨不得让我拉你上床,现在你居然怀疑起我跟别的男人来了……
  我哭了一夜,婆婆那屋寂寂无声。叶伟东不停地抽烟,他除了会说对不起,什么都给不了我。在婆婆指责我时,他没有站出来替我说话。在我孤立无助时,他选择逃出婚姻。在我试图挽回婚姻时,他开始怀疑我的人格。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2007年1月,我和叶伟东去了街道办事处办理离婚手续。在办事处的走廊里,我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站在走廊的角落里,我差点把胆汁吐出来,旁边的工作人员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流行先上车后补票,得,先给你们登记吧!
  我的头一下子晕了起来,我知道,我的婚姻又给了我一次考验……
  记者手记:婆婆有些扭曲的旧思想让这对夫妻的婚姻走进了死胡同。可是,我们要问的是:这段婚姻里,他们是否也有各自的问题呢?妻子一味地退让,丈夫则以“孝顺”为名忽略了妻子的情感需求,看似各自为家庭的和睦努力着,实际上正是这一味的顺从导致了家庭最终的悲剧。如果夫妻两人可以试着用科学的态度跟婆婆沟通一下,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后果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承认家庭生活中彼此沟通很重要。责编/张立平[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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