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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现代设计作品已然冲破传统设计中满足实用功能的壁垒,愈发地重视其社会功能,公众对于设计的认同感逐步趋向于符合自我审美价值之上。环顾如今的现代设计,传统文化元素的应用已是屡见不鲜,而对于传统文化的认同感是国人之本性,乃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传统文化以独特的艺术手法和强烈的现实意义,成为现代设计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潜移默化地影响公众生活方式及观念,将实用价值与文化价值承载于现代设计之上,使其演变成精神需求与物质相结合的双重载体。
一、门神文化的意蕴
门神,从字面上来看就是守卫门户的神灵,绘制或雕刻于“门”区之上。“门神”一词最早是在《礼记·丧服大记> -书中出现,即郑玄注:“君释菜,以礼门神也”。依据传统民间习俗,农历新年之际通常人们将神像贴于门上,用以镇邪辟鬼、护卫家宅、保佑平安、普降吉福等,是民间广受人们欢迎的祈福方式之一。
远古时期,鉴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对自然界的认识程度不高,面对不可预料的灾难,古人产生了对天地的敬畏心理,凭借人的能力难以抵御自然灾害,只能祈求超自然的力量,消灾避难以求带来心灵上的慰藉。古人为何仅凭“门”这一实物而构设出神灵呢7《玉篇》曰:“人所出入也。在堂房日户,在区域日门”。 “门”作为房屋的一部分,对人的生活具有十分重要作用。作为将人们的居住空间与外界环境进行阻隔的特殊的隔界,一开一阖之间,既通透又遮蔽,其存在构成了外防野兽、内守居所、遮风挡雨的安全场域。门所具备的这种对立又易于转换的特质,除实用功能外,还承载着独特的文化寓意,似乎成为一种“跨越”空间的媒介。而具有原始意识的古人认同物神与物本身一样实际存在的观念,基于对居所安全的考虑,希望通过祈福的特殊方式起到辟邪迎祥的效果,于是对门展开求安祭祀的仪式活动,仿佛可以依照人的意向达成所愿。从图腾创设逐渐演变成为对门神的原始崇拜,故此门神对应门一物而被人构设出来,祈求门神能够保佑门户安全,将其作为承载镇邪辟鬼的精神寄托。
而门神文化艺术正是在这种传统信仰文化观念之下而孕育出承载民众希望的艺术形式。正如黑格尔所说:“艺术作品所处的地位是介乎直接的感性事物与观念思想之间的”。
门神画制作工艺相对简拙,但能反映出古人真实的生活形态,孕生出虔诚的信仰、繁冗的规矩、内心的寄托以及多元的复杂心理,是具有实用功能性却不同于一般无文化精神寄托的日常产品,在当今快速发展的经济社会之下,门神文化仍然具备一定的生存发展空间及传播价值。
二,时代变迁带来审美嬗变
伴随着历史进程的发展,地域习俗之间存在的差异,门神形象历经了一系列的嬗变(图1).种类愈加丰富起来,其内容、形式和寓意也不尽相同。门神形象的创设在社会生产稳步发展过程中,逐步从自然形态向人文形态、神秘化与宗教化,向世俗化与生活化进行转变。在演变历程中展示出传统的民间习俗、思想观念及生活信仰,体现了雅俗共赏的市井民间文化,成为时代变迁与文化发展的印记。
基于原始时期古人对自然的敬畏及图腾的崇拜,门神的形象多以虎、狮子、麒麟等凶猛动物为主,希望凭借动物的威猛以防虫兽侵袭,达到驱邪镇妖的效用;先秦秦汉时期,据《山海经》所记载:“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上有二神人,一日神茶,一曰郁垒。“门神形象神格化身出现,创设了神话人物中最早的代表形象——神茶与郁垒,被古人称为捉鬼门神。人们最初用桃木雕琢成二神样貌,悬挂于门上,后演变为在桃木上刻制神像符号,寓意以除疾殃,门神便从“桃梗”向“桃符”形态推进,画面内容也由简单的图腾纹样向具象化表现方向发展;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宗教的盛兴与雕版印刷术的出现,直接影响了门神形象的嬗变及民俗艺术文化的传播,进而构设威武高大、超越神茶郁垒形象的捉鬼门神——钟馗,吴道子绘制的钟馗形象面相奇特、衣着蓝袍、足踏朝靴,可见具有驱除群疠,辞旧迎新的功效,门神画的装饰性与艺术表现力也愈发突显,传播范围也更为广泛;宋元明初期间,宋朝与辽、金、西夏常年相互攻战,人们开始对保卫国家的英雄人物产生了一定的崇拜,门神也由神化向着人化转变,秦琼、尉迟恭为代表的武将门神则出现在门神形象之中,夙愿也由守门防邪向着保佑平安的方向发展;明清时期,百姓祈求美好生活的心态愈发强烈,門神的样式造型相比于之前更加丰富多彩,不仅出现了多子多福、招财进宝、五子登科、益寿延年等“福”、“禄”、“寿”吉祥门神造型,还在门神画中增添了象征吉祥的纹样,如云纹代表平步青云、荷花寓意生活和顺、如意表示吉祥如意等,诸如此类元素都丰富了门神画的艺术价值和文化寓意,加强了画面的视觉冲击力,体现了人们对美满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门神的形象创设,不论如何离奇也未曾超出可能的范畴,大多都是在现实基础上进行部分的增减、夸张和重组。喻示了艺术的想象力是需要借助对现实形象的记忆,也就是心理学中所说的借助表象性思维(Representation Thinking)来创造新的艺术形象。
门神画作为传统文化中独树一帜的民俗艺术表现形式,其艺术价值与装饰表现力随着时代变迁而愈加丰富起来。门神画作为中华优秀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装饰语言与文化内涵在当代设计中的运用能够为公众带来感知传统文化的全新视角。时至今日,处于全球化的大背景之下,门神画应以何种形式出现在现代社会的设计中,才能将其时代价值与蕴涵的文化基因得以更好的传承,这将是我们需要着重解决的问题。
三、门神画形象在现代设计中的“传统再现”
现代设计中的中国元素并不罕见。生活中我们不难发现,在工业化批量生产的一些物品之中,随处可见诸如布狮子、中国结、窗花纪念物等等富有中国传统的元素符号。但是在现代化设计“传统再现”倡导之下,势必要在这种传统元素与基础实用功能之上,进行更多的再思考与结合。事实上,设计师的设计作品都折射着市场现实需求的思考,重塑传统文化也正是这个时代中国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各种具有中国传统色彩的文化项目都列入了非遗项目,获得一定的政府资助,这些信息都能够给予设计师一个信号:在未来中国的现代设计中,民族的艺术,或者说具有民族性色彩的艺术,极有可能成为一种新潮流。 同大多数民俗文化类似,门神文化想要得以进一步的发展,必然要经过传承。设计师们在传承并创新传统文化元素时,需对其进行深入分析,选取基本形式,延伸根本内涵,传达文化精神。笔者通过对门神形象“再现”的优秀设计作品进行分析总结,归納出以下两种根本性的设计方式:
通过提取门神元素符号能够更加直观地引导视觉语言的表现形式。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对于文献史料的记载,将可用信息进行收集、提炼、再设计的过程,即从门神文化的人物形象与承载的文化内涵中提取与设计定位相关联.将其视觉化,传达出门神文化所具备的文化内涵,凸显产品性能,从而提升现代设计作品的艺术魅力、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最大限度地满足受众的审美需求。例如“不二法门”门阻报警器产品包装(图2)上的形象元素便是门神文化的信息视觉化。门神形象的特点大多以眼大眉粗、通常有大胡须,表情严肃、威武,身披铠甲。该包装设计直接将门神形象进行图形视觉化转换,整体设计采用块面化的艺术手法,人物形象简化、版面清晰明了,加以鲜艳的色彩渲染,清晰的边缘轮廓,突出门神形象主体,强化视觉冲击力的同时传递出产品信息。选用门神文化中颇具代表的形象秦琼和尉迟恭作为设计元素的主体,将秦琼手持瓦面金锏,尉迟恭手持水磨竹节钢鞭的特征把握得十分到位;辅助元素采用大门的元素,也展示了不二法门门阻报警器得功能性。形象再现并不是单纯的图形照搬,而是保留视觉形象的基础上进行概括与简化,将文字、色彩、图形等元素进行合理重组,统筹整体的包装风格。将门神艺术本身所具备的装饰韵味与文化象征意义体现得淋漓尽致,突出产品作为防范于未然的性能,传递出品牌的文化底蕴,从而推动门神文化的发展。在化繁为简的提炼过程中,设计师需要思考如何进行创造性地提炼出门神画形象的艺术成份,让传统图形所承载的文化内涵与艺术特征得到很好的运用。
其次,针对现代设计中缺乏文化精神内涵的现象,应对文化寓意进行艺术化表达,将形象特征进行创造性处理,依据设计主题特有属性,制定合理的创新设计,对表达形式与主题内容进行“折中”处理。从意识层面进行思考,赋予设计文化精神内涵,诱发情感共鸣,使当代设计富有民族性与时代感。通过传统文化内涵联系设计主题意识的方式,在实践应用中起到民族文化传承的作用。例如门神文化在各类商业插画设计上的运用,提升了门神画传统形态的设计创新性,更好地与设计主题内容进行融合。抗击疫情(图3)插画设计中,门神文化主要是对其寓意提供更好的注解,借喻门神保护防卫、保佑平安的内涵,加以新冠病毒、治疗手段等元素特征的巧妙结合,塑造可爱有趣的生动形象,营造战胜疫情的场面。门神文化则在插画设计中以一种崭新的表现形式呈现,诱导公众更加直观地理解设计师所表达的内涵,唤起受众的欲求。传统文化在现代设计上的应用,不仅是图形纹饰的客观再现,更应该打造出烘托情感氛围的设计形象,将情感融入设计之中,促使公众产生文化认同感。
以上案例都说明了将民族文化情感与符号形象融入现代设计之中,采用传统符号转化为现代化设计语言的方式进行创新设计,不仅能够直观地了解设计内涵,诱发公众产生认同感;更能在设计实践中突显出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从而推动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通过设计作品向世界传达着来自东方文明古国的声音,彰显民族自信心的重塑、文化基因的传承,以及设计师群体对于中国文化的深层思考。
四、结论
通过对门神形象这一传统文化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植入应用分析,我们不难发现中国本土的设计师在不断地探索民族艺术的新形式,从传统的民族文化角度人手,采用艺术的表现形式将民族符号、文化内涵融入当代设计之中,诱发公众产生对现代设计的文化认同感。我们身处中国,每个人的成长都潜移默化的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这种思维将会影响到每一位设计师的创作灵感之中。设计师在现代设计中,应更好地将中国的传统文化进行创新性转化,传承中国千百年来优秀的传统文化基因和艺术精髓,演变出更适应时代发展的独特艺术内涵。正如蒙德里安所说的那样:你生在哪里,就应当做你那里的艺术。
参考文献:
[1]徐梦莹·门神的演变及其在新时期的文化内涵[J]中国民族美术2017(4):5663
[2]杨卫华程波涛门神[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0:2
[3]黑格尔《美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48
[4]向静门神的起源与流变——基于民俗文化生态下的门神造型研究[J]民族艺术研究2011(6):142-148
[5]夏丽君胡霄寒门神画在我国民间美术中的变化与发展[J]中国艺术2013 (6):138-139
[6]胡飞·中国传统设计思维方式探索[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
[7]武恰帆金小民版画艺术内涵及发展研究[J]艺术评鉴2019 (5):4041
[8]周承君刘芯如传承与发展——门神在文创设计中的运用[J]大众艺术2018(12):29-30
[9]张丽娜数字媒体视域下当代绘画艺术的美学追求[J]美术观察2016(12):67-69
[10]田恬插画艺术在视觉传达设计中的应用[J]工业设计2019(6):9697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现代设计作品已然冲破传统设计中满足实用功能的壁垒,愈发地重视其社会功能,公众对于设计的认同感逐步趋向于符合自我审美价值之上。环顾如今的现代设计,传统文化元素的应用已是屡见不鲜,而对于传统文化的认同感是国人之本性,乃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传统文化以独特的艺术手法和强烈的现实意义,成为现代设计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潜移默化地影响公众生活方式及观念,将实用价值与文化价值承载于现代设计之上,使其演变成精神需求与物质相结合的双重载体。
一、门神文化的意蕴
门神,从字面上来看就是守卫门户的神灵,绘制或雕刻于“门”区之上。“门神”一词最早是在《礼记·丧服大记> -书中出现,即郑玄注:“君释菜,以礼门神也”。依据传统民间习俗,农历新年之际通常人们将神像贴于门上,用以镇邪辟鬼、护卫家宅、保佑平安、普降吉福等,是民间广受人们欢迎的祈福方式之一。
远古时期,鉴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对自然界的认识程度不高,面对不可预料的灾难,古人产生了对天地的敬畏心理,凭借人的能力难以抵御自然灾害,只能祈求超自然的力量,消灾避难以求带来心灵上的慰藉。古人为何仅凭“门”这一实物而构设出神灵呢7《玉篇》曰:“人所出入也。在堂房日户,在区域日门”。 “门”作为房屋的一部分,对人的生活具有十分重要作用。作为将人们的居住空间与外界环境进行阻隔的特殊的隔界,一开一阖之间,既通透又遮蔽,其存在构成了外防野兽、内守居所、遮风挡雨的安全场域。门所具备的这种对立又易于转换的特质,除实用功能外,还承载着独特的文化寓意,似乎成为一种“跨越”空间的媒介。而具有原始意识的古人认同物神与物本身一样实际存在的观念,基于对居所安全的考虑,希望通过祈福的特殊方式起到辟邪迎祥的效果,于是对门展开求安祭祀的仪式活动,仿佛可以依照人的意向达成所愿。从图腾创设逐渐演变成为对门神的原始崇拜,故此门神对应门一物而被人构设出来,祈求门神能够保佑门户安全,将其作为承载镇邪辟鬼的精神寄托。
而门神文化艺术正是在这种传统信仰文化观念之下而孕育出承载民众希望的艺术形式。正如黑格尔所说:“艺术作品所处的地位是介乎直接的感性事物与观念思想之间的”。
门神画制作工艺相对简拙,但能反映出古人真实的生活形态,孕生出虔诚的信仰、繁冗的规矩、内心的寄托以及多元的复杂心理,是具有实用功能性却不同于一般无文化精神寄托的日常产品,在当今快速发展的经济社会之下,门神文化仍然具备一定的生存发展空间及传播价值。
二,时代变迁带来审美嬗变
伴随着历史进程的发展,地域习俗之间存在的差异,门神形象历经了一系列的嬗变(图1).种类愈加丰富起来,其内容、形式和寓意也不尽相同。门神形象的创设在社会生产稳步发展过程中,逐步从自然形态向人文形态、神秘化与宗教化,向世俗化与生活化进行转变。在演变历程中展示出传统的民间习俗、思想观念及生活信仰,体现了雅俗共赏的市井民间文化,成为时代变迁与文化发展的印记。
基于原始时期古人对自然的敬畏及图腾的崇拜,门神的形象多以虎、狮子、麒麟等凶猛动物为主,希望凭借动物的威猛以防虫兽侵袭,达到驱邪镇妖的效用;先秦秦汉时期,据《山海经》所记载:“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上有二神人,一日神茶,一曰郁垒。“门神形象神格化身出现,创设了神话人物中最早的代表形象——神茶与郁垒,被古人称为捉鬼门神。人们最初用桃木雕琢成二神样貌,悬挂于门上,后演变为在桃木上刻制神像符号,寓意以除疾殃,门神便从“桃梗”向“桃符”形态推进,画面内容也由简单的图腾纹样向具象化表现方向发展;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宗教的盛兴与雕版印刷术的出现,直接影响了门神形象的嬗变及民俗艺术文化的传播,进而构设威武高大、超越神茶郁垒形象的捉鬼门神——钟馗,吴道子绘制的钟馗形象面相奇特、衣着蓝袍、足踏朝靴,可见具有驱除群疠,辞旧迎新的功效,门神画的装饰性与艺术表现力也愈发突显,传播范围也更为广泛;宋元明初期间,宋朝与辽、金、西夏常年相互攻战,人们开始对保卫国家的英雄人物产生了一定的崇拜,门神也由神化向着人化转变,秦琼、尉迟恭为代表的武将门神则出现在门神形象之中,夙愿也由守门防邪向着保佑平安的方向发展;明清时期,百姓祈求美好生活的心态愈发强烈,門神的样式造型相比于之前更加丰富多彩,不仅出现了多子多福、招财进宝、五子登科、益寿延年等“福”、“禄”、“寿”吉祥门神造型,还在门神画中增添了象征吉祥的纹样,如云纹代表平步青云、荷花寓意生活和顺、如意表示吉祥如意等,诸如此类元素都丰富了门神画的艺术价值和文化寓意,加强了画面的视觉冲击力,体现了人们对美满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门神的形象创设,不论如何离奇也未曾超出可能的范畴,大多都是在现实基础上进行部分的增减、夸张和重组。喻示了艺术的想象力是需要借助对现实形象的记忆,也就是心理学中所说的借助表象性思维(Representation Thinking)来创造新的艺术形象。
门神画作为传统文化中独树一帜的民俗艺术表现形式,其艺术价值与装饰表现力随着时代变迁而愈加丰富起来。门神画作为中华优秀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装饰语言与文化内涵在当代设计中的运用能够为公众带来感知传统文化的全新视角。时至今日,处于全球化的大背景之下,门神画应以何种形式出现在现代社会的设计中,才能将其时代价值与蕴涵的文化基因得以更好的传承,这将是我们需要着重解决的问题。
三、门神画形象在现代设计中的“传统再现”
现代设计中的中国元素并不罕见。生活中我们不难发现,在工业化批量生产的一些物品之中,随处可见诸如布狮子、中国结、窗花纪念物等等富有中国传统的元素符号。但是在现代化设计“传统再现”倡导之下,势必要在这种传统元素与基础实用功能之上,进行更多的再思考与结合。事实上,设计师的设计作品都折射着市场现实需求的思考,重塑传统文化也正是这个时代中国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各种具有中国传统色彩的文化项目都列入了非遗项目,获得一定的政府资助,这些信息都能够给予设计师一个信号:在未来中国的现代设计中,民族的艺术,或者说具有民族性色彩的艺术,极有可能成为一种新潮流。 同大多数民俗文化类似,门神文化想要得以进一步的发展,必然要经过传承。设计师们在传承并创新传统文化元素时,需对其进行深入分析,选取基本形式,延伸根本内涵,传达文化精神。笔者通过对门神形象“再现”的优秀设计作品进行分析总结,归納出以下两种根本性的设计方式:
通过提取门神元素符号能够更加直观地引导视觉语言的表现形式。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对于文献史料的记载,将可用信息进行收集、提炼、再设计的过程,即从门神文化的人物形象与承载的文化内涵中提取与设计定位相关联.将其视觉化,传达出门神文化所具备的文化内涵,凸显产品性能,从而提升现代设计作品的艺术魅力、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最大限度地满足受众的审美需求。例如“不二法门”门阻报警器产品包装(图2)上的形象元素便是门神文化的信息视觉化。门神形象的特点大多以眼大眉粗、通常有大胡须,表情严肃、威武,身披铠甲。该包装设计直接将门神形象进行图形视觉化转换,整体设计采用块面化的艺术手法,人物形象简化、版面清晰明了,加以鲜艳的色彩渲染,清晰的边缘轮廓,突出门神形象主体,强化视觉冲击力的同时传递出产品信息。选用门神文化中颇具代表的形象秦琼和尉迟恭作为设计元素的主体,将秦琼手持瓦面金锏,尉迟恭手持水磨竹节钢鞭的特征把握得十分到位;辅助元素采用大门的元素,也展示了不二法门门阻报警器得功能性。形象再现并不是单纯的图形照搬,而是保留视觉形象的基础上进行概括与简化,将文字、色彩、图形等元素进行合理重组,统筹整体的包装风格。将门神艺术本身所具备的装饰韵味与文化象征意义体现得淋漓尽致,突出产品作为防范于未然的性能,传递出品牌的文化底蕴,从而推动门神文化的发展。在化繁为简的提炼过程中,设计师需要思考如何进行创造性地提炼出门神画形象的艺术成份,让传统图形所承载的文化内涵与艺术特征得到很好的运用。
其次,针对现代设计中缺乏文化精神内涵的现象,应对文化寓意进行艺术化表达,将形象特征进行创造性处理,依据设计主题特有属性,制定合理的创新设计,对表达形式与主题内容进行“折中”处理。从意识层面进行思考,赋予设计文化精神内涵,诱发情感共鸣,使当代设计富有民族性与时代感。通过传统文化内涵联系设计主题意识的方式,在实践应用中起到民族文化传承的作用。例如门神文化在各类商业插画设计上的运用,提升了门神画传统形态的设计创新性,更好地与设计主题内容进行融合。抗击疫情(图3)插画设计中,门神文化主要是对其寓意提供更好的注解,借喻门神保护防卫、保佑平安的内涵,加以新冠病毒、治疗手段等元素特征的巧妙结合,塑造可爱有趣的生动形象,营造战胜疫情的场面。门神文化则在插画设计中以一种崭新的表现形式呈现,诱导公众更加直观地理解设计师所表达的内涵,唤起受众的欲求。传统文化在现代设计上的应用,不仅是图形纹饰的客观再现,更应该打造出烘托情感氛围的设计形象,将情感融入设计之中,促使公众产生文化认同感。
以上案例都说明了将民族文化情感与符号形象融入现代设计之中,采用传统符号转化为现代化设计语言的方式进行创新设计,不仅能够直观地了解设计内涵,诱发公众产生认同感;更能在设计实践中突显出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从而推动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通过设计作品向世界传达着来自东方文明古国的声音,彰显民族自信心的重塑、文化基因的传承,以及设计师群体对于中国文化的深层思考。
四、结论
通过对门神形象这一传统文化元素在现代设计中的植入应用分析,我们不难发现中国本土的设计师在不断地探索民族艺术的新形式,从传统的民族文化角度人手,采用艺术的表现形式将民族符号、文化内涵融入当代设计之中,诱发公众产生对现代设计的文化认同感。我们身处中国,每个人的成长都潜移默化的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这种思维将会影响到每一位设计师的创作灵感之中。设计师在现代设计中,应更好地将中国的传统文化进行创新性转化,传承中国千百年来优秀的传统文化基因和艺术精髓,演变出更适应时代发展的独特艺术内涵。正如蒙德里安所说的那样:你生在哪里,就应当做你那里的艺术。
参考文献:
[1]徐梦莹·门神的演变及其在新时期的文化内涵[J]中国民族美术2017(4):5663
[2]杨卫华程波涛门神[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0:2
[3]黑格尔《美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48
[4]向静门神的起源与流变——基于民俗文化生态下的门神造型研究[J]民族艺术研究2011(6):142-148
[5]夏丽君胡霄寒门神画在我国民间美术中的变化与发展[J]中国艺术2013 (6):138-139
[6]胡飞·中国传统设计思维方式探索[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
[7]武恰帆金小民版画艺术内涵及发展研究[J]艺术评鉴2019 (5):4041
[8]周承君刘芯如传承与发展——门神在文创设计中的运用[J]大众艺术2018(12):29-30
[9]张丽娜数字媒体视域下当代绘画艺术的美学追求[J]美术观察2016(12):67-69
[10]田恬插画艺术在视觉传达设计中的应用[J]工业设计2019(6):9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