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明失联,剑南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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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剑南春这朵四川白酒的“金花”正感受到寒意。
  全国两会前夕,有消息称剑南春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乔天明被多位当地人士确认失联。而与之前的数次短暂失联不同,乔天明这一次已失联数月,属于长期失联。
  乔天明曾任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和德阳市第七届人大代表。根据今年1月7日德阳市人大常委会发布的公告,乔天明已辞去了德阳市人大代表的职务。
  乔天明的失联此前在四川绵竹地区和行业内部算是公开的秘密。据媒体报道,乔天明自2015年5月开始“失联”。2015年12月,他曾短暂返回绵竹,签署完一些授权文件后,便离开了工作岗位。
  乔天明失联前后,剑南春的业绩倒还不差。有数据显示,2015年剑南春实现营收65亿元,比2014年实现了25%的增长。不过,这点亮光能否持续,依然充满悬念。
  


  理不清的政商关系?
  在中国白酒行业,乔天明是个绕不开的人物。
  公开信息显示,乔天明1949年出生在四川绵竹,于1982年进入剑南春酒厂,历任党办副主任、副厂长、总经理等职务,一直干到董事长和党委书记。
  在剑南春的34年间,乔天明经历了四次转折。一是上世纪80年代中期,企业整顿后他被调整出领导岗位,但不久又重新崛起;二是1989年,全国白酒销售出现重大调整,他主抓销售;三是从2001年起,他对企业进行了全面战略调整,剑南春跻身全国白酒品牌第一阵营;四是剑南春2004年改制,以乔天明为首的剑南春集团管理层(四川同盛投资公司)出资6.46亿元,控股剑南春集团69.59%股份。
  乔天明一直想把剑南春带入资本市场,但始终未能成功。2003年,剑南春借壳西藏珠峰没有成功,这使得乔天明一直寄望于IPO。剑南春在产权上进行了一番梳理,先是注册成立了四川省剑南春融信投资有限公司,后又重新设立四川省剑南春股份有限公司,这是在为上市做准备。
  2015年10月四川省委原副书记李春城涉嫌受贿、滥用职权一案公开宣判,判处其有期徒刑13年。乔天明的失联被指向与理不清的政商关系有关。
  《经济观察报》报道称,在2012年12月李春城被中纪委带走调查的前一天,他还刚刚参加了乔天明之子乔愚的婚礼。2012年圣诞节前后,乔天明曾被带去问话,他回来后就剑南春集团的审计评估工作开始积极配合当地政府,一改之前的强硬姿态。乔天明与李春城的关系被认为非同一般,但目前失联状态是否确实与此相关还不得而知。
  资深白酒专家白玉峰说:“中国白酒过去十几年间经营的主要逻辑是都在干两件事,找‘干爹’和压库存,库存压得越多,才能提价越高,而这些库存和提价总能通过政商关系找到‘干爹’来买单。”
  改制旧事
  据财新网报道,乔天明在人社局的个人档案与2004年剑南春整体改制有关的资料均被调走。许多分析认为,乔天明的失联祸起根源在于十几年前的改制旧事,坊间也一直流传有此类观点。
  剑南春集团的股权改制始于2003年,并于2004年获得批复。根据当年绵竹确定的思路,剑南春通过MBO方式实现国有资本退出。由乔天明等20名高管组建的同盛投资有限公司持股69.54%;战略投资者四川蓝剑公司持股8.61%,四川融信投资有限公司持股5.38%。其余的16.47%股权,则由剑南春集团工会代全体员工持股。乔天明本人持有同盛投资41%的股份,折合间接持有剑南春四分之一以上股份。
  2012年剑南春筹备上市之时,推出了一份“员工持股信托计划”,试图以此取代2003年改制时建立的职工出资信托持股制度的方式,进一步稀释员工的利益。
  此举引发了管理层和职工之间的激烈冲突。巨大的悬殊导致员工的不满和纠纷,引发上千名员工停工维权和上访,轰动一时。据本刊记者了解,虽然后来经过政府部门的调解,稳住了局面,问题却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后来又碰到整个行业的调整,剑南春未能顺利上市。
  2012年底,乔天明作出退让接受了政府和持股员工认可的方案,开始回购股权。但近年来,通过各种途径针对乔天明的举报也一直不断。
  剑南春路在何方
  乔天明是中国白酒业界的大佬,但剑南春集团在他的主导改制后并没有充分释放出应该有的活力,错失了以高端品牌取胜的机遇。剑南春曾经与茅台和五粮液并称为“茅五剑”,而现在的三大名酒却成了茅台、五粮液和洋河,主导中国白酒的“百亿元俱乐部”。
  不过,近年来,剑南春的销售收入稳健增长,这在当下白酒市场大环境下实属不易。虽然自去年上半年以来,乔天明就一直未坐镇剑南春,但剑南春2015年提前完成了经营目标,并实现了25%的营收增长。
  与郎酒的汪俊林一度失联后郎酒集团的状况不同,董事长失联后,剑南春依然在保持着稳健的步伐逆势前行。另外,乔天明的儿子乔愚正在上升为剑南春的领导核心。2012年接受媒体采访时,乔天明就表达过想退下来安度晚年的想法,在外界看来,乔天明近几年来一直有给儿子乔愚“传位”的想法,只是迫于下面人的压力并未退位。
  据悉,乔愚于2015年2月首次在媒体上公开亮相,自去年5月乔天明被传“失联”至今,乔愚仍在剑南春正常上班,并担任剑南春集团总经理助理职务,享有副总经理的签字权,其在剑南春内部拥有着很大决策权。
  对此,一位不愿署名的行业人士告诉《财经国家周刊》记者,对于乔天明的失联,无需去做过度的揣测和解读。乔愚只要还在正常上班,企业只要还在正常运转,各项经营指标正常,剑南春就没有大问题。
  记者了解到,现在市场上剑南春主品的批发价已经低于它的出厂价,属于价格倒挂,五粮液的降价也冲击了剑南春的销售,这正在导致经销商的抱怨和不满,剑南春当下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
  此前,乔天明曾这样描述自己与剑南春的关系:“剑南春和我是分不开的,剑南春就是我的事业,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只是我,剑南春对七千多员工来说,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现如今,核心人物失联是否会对剑南春造成长远影响尚待观察,但面向未来的创新挑战早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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