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布利,一道夏日清晨的阳光

来源 :南都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kzhengting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飞机准点、火车准点、连来接我的出租车司机也准时,这真的不大像发生在法国的事情——火车门在站台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就看到举着牌子在站台等我的法国人朱丽叶先生(Juillet),他瘦高个儿,不大会说英文,这一点,才让我确认我到了法国。从火车站到夏布利(Chablis)镇,接近30分钟,这一路身边掠过的都是大片的麦田或者葡萄园,天空灰灰白白,时晴时阴,乌云半推半就的样子。“今年6月夏布利的天气怎样?”我问朱丽叶先生。“这阵子总在下雨,比往常要凉快些,但今天好像没雨。”朱丽叶先生微微侧着头往我的方向看了一下说。
  夏布利的味道
  车子一开进夏布利,我就看到一条马路上排满了卖瓜果蔬菜的摊档,“周日集市,”朱丽叶先生温柔地吐出两个生硬的英文单词。一看到那些色彩鲜艳的水果摊儿,即使将近20个小时没睡过觉,我也精神起来了。中午12点半,在酒店放下行李我就拿了一个布袋冲向集市,“你得抓紧一点,集市1点就结束了。”前台的姐姐叮嘱我。等我走到集市里,已经看到有些摊儿的老板在收拾东西了,但他们摊儿上娇艳的樱桃、憨憨的覆盆子、鲜黄的野菌、敦实的大蒜都一副来者不拒,欢迎光临的样子。六月底的法国,是名牌控的打折季,中国游客都拿着银联卡在巴黎各大商店排队付钱,然后在机场排队退税;六月底的法国,还是水果控的天堂,红醋栗、覆盆子、樱桃、草莓等等都在此时上市。我买了四五种莓子,挽着它们在仅有50米长的集市里晃荡。这个集市虽小,但鲜肉果蔬奶酪蜂蜜葡萄酒……什么都有,却闻不到任何腥腐异味,我东嗅嗅大蒜,西闻闻野菌,还拿起几个沾着泥的小土豆,都闻不到什么异味,只有早上太阳晒在草地上的味道一直围绕着我。要了解一个葡萄酒产区,除了到葡萄园参观以及品酒,还要了解这个产区它所处的自然环境,没有什么“材料”比菜市场更能反映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了。夏布利的这个菜场干净、清新,倒真有点像这里的干白葡萄酒。
  “繁忙”的小镇
  清新爽脆的矿物感,是夏布利干白葡萄酒的特点,不少夏布利列级庄(Chablis Grand Cru)的干白葡萄酒陈酿15年以上仍能保持清新的口感,但夏布利这个地区的历史却不像它的霞多丽葡萄酒那么清新爽脆。夏布利在公元867年就有相关的记载,而在这之前,一些修士已经在这里落脚,并在这里种下了葡萄。中世纪时,夏布利的葡萄酒已经开始出口到英格兰了。葡萄酒的贸易让这个地区慢慢发展起来,在15世纪初,夏布利镇的下城(lower town)已经建了29座塔楼,3个城门。好景不长,1568年2月,这被称为夏布利历史上的黑色二月:该地区的宗教战争让夏布利镇支离破碎,上城几乎变成一片火海,这次战争让夏布利元气大伤。祸不单行,19末世纪横扫欧洲葡萄园的葡萄根瘤蚜虫病摧毁了夏布利所有的葡萄园。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夏布利中心城区因炸弹袭击而被毁,1949年战争结束后,夏布利镇和它的葡萄园才慢慢复原。时至今日,夏布利重新成为葡萄酒爱好者及游客的宠儿。夏布利镇的常住居民大概是2000人,夏秋两季,有很多巴黎人、伦敦人还有日本人在这里度周末。载着日本游客的旅游大巴会停在镇上战争英雄纪念碑旁边的路上,巴黎人或伦敦来的银行家,常常是自己开车来的,他们在镇上酒店住两晚,走的时候还买几箱白葡萄酒回去。夏布利这种繁荣的景象,在附近“小小镇”的居民看来——“已经非常拥挤、繁忙了”——中国大城市里一个高层写字楼的办公人数,恐怕都不止三千。
  公爵夫人和她的老房子
  一旦走入夏布利的葡萄园,想多见几个人都不容易。夏布利镇上的旅游中心提供多种参观葡萄园的路线,如果不是骨灰级的葡萄酒爱好者,参观三个酒厂后,大多数人都会开始喊无聊了,酒厂或葡萄园的“风景”大多是雷同的,但贝雨酒庄(Chateau de Beru) 就比较特别,酒庄内的老房子很对游客的胃口。贝雨酒庄的房子就在他们的葡萄园中间,庄园的主楼始建于13世纪,这个房子由1627年开始至今一直由贝雨伯爵家族拥有,房子后来在文艺复兴时期及17世纪时曾经过改造,现在仍保留13世纪时建造的大门及一个养鸽子的塔楼,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直保留着从15世纪开垦下来的葡萄园。贝雨酒庄的葡萄园从中世纪就开始种植葡萄,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时肆虐欧洲的根瘤蚜虫病爆发,这里整个葡萄园的葡萄都被摧毁了,葡萄树被连根拔起。贝雨酒庄沉睡了半个多世纪后,艾里克·贝雨公爵在1987年重新在这个古老的葡萄园栽种霞多丽,让Clos beru这个古老名字重新出现在酒标上。Clos,在法语中是围墙的意思,Clos beru,即被围墙包围的贝雨葡萄园,这个只有5公顷的葡萄园,现在还能看到15世纪时的一段围墙。贝雨酒庄最吸引人的还不是他的鸽子塔楼或那块葡萄园边的断壁残垣,而是老房子里的由豹皮、鹿角、羊皮书和油画承载的家族历史。贝雨酒庄的一部分新盖的房舍里有几个房间重新装修过,成为可以出租给游客的房间,如果你在贝雨小住几天,保不准可以遇到哪天女主人亲自带领的“贝雨历史半天游”。公爵夫人能讲很流利的英文,那天早上她带我们穿梭在老房子的门厅、书房、小会客厅、餐厅,给我们讲玛丽皇后临死前留下的肖像,贝雨家族里的男丁所获的勋章,还有她先生的祖父留下的法国历史书……2003年艾里克公爵的女儿开始接手打理贝雨葡萄园,athenais之前在伦敦做银行家,对种葡萄还是个新手,她回夏布利2年后,就决定将旗下所有葡萄园改为有机种植,2006年才推出她的第一个年份酒。
  行走者语
  夏布利:是勃艮第产区中最北的一个葡萄产区,生产由单一葡萄(霞多丽)酿制的干白葡萄酒。夏布利葡萄酒由低到高分为小夏布利(Petit Chablis)、夏布利(Chablis)、夏布利一级庄(Chablis Premier-Crus)以及夏布利列级庄(Chablis Grand Cru)四个等级。不少夏布利列级庄的葡萄酒陈酿15年以后仍然能保持清新。
  从巴黎开车或乘坐火车到夏布利约需3小时,从巴黎里昂火车站(Gare de Lyon)或贝西火车站(Gare de Bercy)都有多个班次抵达Laroche-Migennes火车站。
  在夏布利可以选择入住像L’Hostellerie des Clos这样的豪华酒店,也可以入住贝雨酒庄里那种家庭式旅馆。
  where to go?
  法国 美食,美酒
  贝尔热拉克产区靠近波尔多地区(距离80公里),拥有两千年酿酒的悠久历史。古老的酿酒传统沿袭至今,出产品质优异、口味独特的佳酿。
  这里拥有许多古老的建筑,以及不可错过的著名旅游景点:文艺复兴初期的奇葩蒙巴济亚克城堡(Chateau de Monbazillac),还有十四世纪建造的蒙田塔(Tour de Montaigne)。众多美丽的宅邸和庄园令每家酒庄都景色迷人。佩里戈尔的美食尤其享有盛名,乡间长期有着饲养鸭子、生产鸭肝酱和鸭胸肉的传统。其他特产包括草莓、榛子、栗子以及佩里戈尔山羊奶酪(cabécou du Périgord)。因此,并非偶然,在众多的美食产地旁边,还有一片出产贝尔热拉克美酒的葡萄园。
  德国 葡萄酒节
  德国位列全球十大葡萄酒生产国,全国共有超过十万公顷的葡萄园,葡萄酒年产量约十二亿至十四亿瓶之间,以白葡萄酒为主,约占总产量的三分之二。
  每逢八九月,德国各个酒区,都纷纷举办葡萄酒节;全德国每年有超过一千个葡萄酒节。著名例子如为期十天的斯图加特酒村(Stuttgarter Weindorf),是德国规模最大的葡萄酒节之一。此外,莱茵河中上游的河谷,是德国35个世界遗产其中之一。那里最大的种植园博帕德哈姆(Bopparder Hamm),每年秋天,在博帕德市的集市广场会举办拥有悠久传统的博帕德葡萄酒节(Bopparder Weinfest)。
  法国 新酒,老酒
  法国薄若来产区位于法国的西南部,如果单说薄若来,认识的人可能不多,但提到薄若来新酒(beaujolais nouveau),大家就会想起每年11月的全球新酒庆祝活动了。佳美是薄若来产区的主要葡萄品种,佳美除了能酿制清新宜人,容易入口的新酒外,还能酿制出很多可陈酿的葡萄酒,在薄若来产区北部的村庄就出产不少可陈酿的佳美葡萄酒。
其他文献
在古龙的笔下,风四娘无疑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令你一下子记住了她的爽快与霸气。而2013年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颁奖典礼结束后,一个现实中的女强人,也凭借着一股爽快与霸气,令全中国的网民都难以忘却。  她叫董明珠,她与小米的创始人雷军打赌,5年之内,小米营业额能否超过格力,赌注为10个亿。或许雷军当天只是想借机调戏一下格力
8月7日那天,龙唯浚特地选择了坐地铁去公司。途经换乘站时,他在一块广告牌前停了几秒。身旁,一位年轻的女孩也因为这个广告一边侧目,一边放慢了脚步。他礼貌地上前问了一句,“你之前用过这个‘盒子’吗?”女孩摇了摇头,他笑着说,“今后可以试试。”  8月上旬,一家名为 Glossybox的订阅式化妆品网站,在官方微博上发起了“随手拍广告,奖励9折优惠券”的活动。这是他们跨出社交媒体,第一次在传统渠道上投放
69.89,69.89,69.89。  过完年回来,王久良对着电脑一日三查网上银行,数字总是不变,赖以生存的稿费迟迟不来。  4月3日,当他以导演身份站在北京当代MOMA百老汇电影中心,出席纪录片《垃圾围城》首映式时,怀里掏出的手机是一百多块的诺基亚。1.36英寸的黑白屏终于在这天下午蹦出一条信息,他早先卖出的照片,4000多块款项已到账。  这让他能够稍松口气,在放映结束后去面对闻讯而来的40多
12月11日,香港特首梁振英在自己的网络日志里上传了一张自己在办公室与一只狼形公仔 —— 路姆西(Lufsig)的合照,照片里,路姆西憨态可掬地抱着老婆婆笑对看客,梁振英则坐在路姆西身后看公文。  这样一来,香港特首与之前接受媒体专访的华人首富李嘉诚,香港政商两界最为重要的人物,其办公室内摆设的物件都已经成为全港坊间的谈资。“社运神兽”  12月7日,梁振英“落区”到港岛,参加关于香港政改的咨询会
假如我们什么都不怕。  但偏偏,这个世界充满恐惧,纵然医学界有能力把恐惧分门别类,可惜始终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先不说我,我身边就有很多人生活在恐惧之中。  单说以A为首的恐惧吧。  我的朋友A1非常害怕蜘蛛,他患的学名叫Arachnephobia。根据A1的记忆,他不是天生害怕蜘蛛的,只是有一次,大概六岁吧,他爸爸如常地高谈阔论,不巧头上掉下一只不大不小的蜘蛛,快要碰到他开始秃的头顶了。A1看在眼
清晨,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着手解救欧元。此时的她,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在掌控着欧洲,更不是德国的“铁娘子”。  她起床后的头等大事,是给丈夫阿希姆·绍尔准备早餐,好让他在出门前有美味可口的食物填饱肚子。  准备早餐这件事,是她去年7月在从尼日利亚飞往柏林的飞机上讲的。在与尼日利亚总统古德勒克·乔纳森的一次午餐中,默克尔问他会不会自己在家做饭。乔纳森身为堂堂大总统,一个彻头彻尾的
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组合:由同一对父母养大、成长环境相同的同胞兄弟或姐妹,两人却性格迥异,一个和善开朗,另一个恶毒狭隘。一项新的研究发现,后者可能是体内某种荷尔蒙受体基因没长对。  当我们的大脑充斥着催产素(Oxytocin)和加压素(Vasopressin)时,关爱和慷慨大方的感觉就会被激发出来,因为这两种荷尔蒙的受体和某种神经元联系在一起。而这些受体本身有着不同的版本。美国布法罗大学的心理学家
南海争端中,常听国人说,菲律宾和越南这种小国如何如何。例如,国内有媒体评论说,“世界来到小国能给大国找麻烦的时代……菲律宾和越南都很值得中国给它们一通教训,如果它们不断把对中国的挑衅推向极端,包括军事打击在内的教训就有可能最终落到它们的头上。”在这家报纸看来,与中国相比,菲律宾和越南细小如蚊蚁。  那么,菲律宾和越南,真是这种想象中的小国吗?评判一个国家的大小,有很多标准。至少,从人口标准来衡量,
张晖的2009,被9月8日一分为二。之前,他是上海一名普通的外企白领;之后,他是公众心目中的维权英雄。他最初的屈辱与愤怒中,以一介平民对自身权利及公众利益的坚持艰难地打赢了全国第一例钓鱼案,为类似官司起到了标杆作用。    一个公民是如何成长起来的?这个问题可以在张晖的身E找到答案。  法律学者郝劲松引用胡适名言评价他说:为自己争权利,便是为社会争权利;为自己争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张晖代表了中
一个原本风花雪月、历经磨难的古典大团圆故事,被处理成了一部命运不详、拷问存在的充满荒诞色彩的话剧。这就是4月份起,在台北、高雄、北京等地巡演的《西厢记外传》。  《西厢记外传》实在有些生不逢时。47年前,台湾戏剧“一代导师”姚一苇充满存在主义诘问的荒诞剧本,由于与当时的政治环境与审美期待之间存在巨大鸿沟,难以上演;时至今日,重装上阵的《西厢记外传》,又极容易被误读为不过是一次对古典艺术的恶搞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