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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权色交易是一种权色交换的需求买卖关系。权色交易腐败，本质上是出卖国家公权以换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权色交易腐败给国家经济、政治、社会乃至家庭造成巨大危害。从严治党，必须加强权色交易腐败的治理。江苏省通过廉政宣传教育、廉政文化建设、干部作风建设、制度机制创新等途径，为有效遏止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提供了路径参考。江苏治理干部权色交易腐败的经验启示我们，真正遏止领导干部可能存在的权色交易腐败行为，还需要深入加强廉政文化建设，严格党纪党规，注重法律惩治，透明公权使用，重视异体监督。
关键词：从严治党；权色交易；腐败；治理
中图分类号：D26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170（2015）05-0029-07
干部权力腐败不外乎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三种形式。权色交易是权力腐败从物质层面上升到精神感官层面，给执政党和社会造成巨大负面影响的腐败行为。事实证明，权色交易腐败已在领导干部腐败案件中占相当大的比重。习近平同志在2013年6月18日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有的党员领导干部“追求物质享受，情趣低俗，玩物丧志，沉湎花天酒地，热衷灯红酒绿，纵情声色犬马”[1]，指的就是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探讨江苏省在治理干部权色交易腐败中的实践经验，研究进一步构建干部权色交易腐败治理的有效机制，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一、权色交易腐败的实质、类型及危害
（一）权色交易腐败的实质
从定义上来讲，所谓权色交易，也称“性贿赂”，“指的是国家公职人员利用权力和权力带来的利益与另一方发生性关系以满足生理欲望和感情需要；而另一方则以直接出卖色相或间接雇佣美色为交换，谋取不正当利益”[2]。国家公职人员用的是权力，性贿赂靠的是色相，彼此相互利用。所以在形式上，权色交易是一种权色交换的需求买卖关系。由于社会不同性别占有资源的有限性与不平等，不良社会风气的熏染，以及男尊女卑观念的存在，使女性始终处在政治地位偏低、经济实力不济乃至精神与身体诉求被压抑的状态。女性的弱势地位决定了权色交易中，女性的屈从和被迫的无奈困境，即使是女性主动以色相为资本获取权力的青睐，仍然改变不了整体意义上的男强女弱、权重色轻的事实。因此，权色交易腐败的产生，尽管“权”、“色”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从根本上而言，还是“色”依附于“权”，所以权色交易腐败，本质上是出卖国家公权以换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
（二）权色交易腐败的类型
1.直接型权色交易腐败。是指行为人为了谋求不正当利益，利用自身姿色，对掌权者直接投怀送抱，满足其生理欲望和情感需求，从而达到个人目的的一种非正当行为方式。例如，在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担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书记和人民政府主席期间，李平以色诱惑，利用他的权力，牟取巨大利益，并成为其情妇。湖北省荆门市委书记焦俊贤在“三陪女”陈丽的性贿赂交易中，将陈提拔为文化局局长。调查研究统计，被查处的贪官中95%以上都有情妇，也就是说，这些拥有权力的领导们在腐败过程中，都进行着直接的权色交易。一些领导干部利用手中的权力“包二奶”，或与多个女性发生性关系，都是直接型权色交易腐败的表现。
2.间接型权色交易腐败。是指贿赂者出于谋求不正当利益的目的，为掌握权力的人提供异性服务，从而获得更多更大利益的一种非正當行为方式。间接型权色交易的例子也是举不胜举。如，上世纪九十年代厦门远华走私案中，赖昌星修建的“红楼”专为领导提供情色服务，涉案人员遍及党政机关、公安、税务、海关、金融等系统。
（三）权色交易腐败的危害
权色交易以物质利益和情感欲望为交换关系，具有潜伏性、复杂性、长期性和反复性等特征，因此其危害性一定程度上也更大更强烈。
1.对经济的危害。权色交易离不开一定的经济作为物质基础。贪官包养情人，涉足女色，主要以金钱付出为代价，情人们的目的就是利用贪官手里的权力捞钱，贪官为了讨好情人，不惜以权谋钱，大量攫取国家财富，最终造成国家财产的大量流失。如云南省原省长李嘉廷的情妇徐某说：“其实我根本看不起他，只不过我那是做生意需要借助于他的权力才委身于他。”李嘉廷为和徐某长期通奸，利用职权为其牟取不正当利益，涉及金额3000余万元。江西省原公安厅副厅长许晓刚包养6名情妇，他说：“这些女人个个都为了钱，没有一个脱俗的”[3]。他在10年时间里为这些“红颜知己”花销500万元以上，都是利用职权索贿得来。厦门远华走私案中，给官员提供美色贿赂，造成了国家300多亿元税款流失。
2.对政治的危害。权色交易大多发生在手握实权的领导干部身上。这些领导干部经不起女色诱惑，根本上是政治信仰出现了问题，政治立场和世界观发生了偏移，把人民赋予的公权力当成满足个人私欲的工具，失去了党性原则，党纪和道德不足以对其规制与约束，直至东窗事发，步入犯罪泥沼。领导干部的权色交易必然阻滞其正常工作的开展，涣散党员干部队伍的思想，严重侵蚀着执政党的肌体，腐化着党和政府的组织机构，破坏党的政治规矩，动摇共产党的政治信仰，终将腐蚀党的政权基础。
3.对社会的危害。权色交易已经形成一股浊流，渗透到社会深处。权色交易中，权力已经发生质变，从为民用权蜕化成为己享受，加速自身腐败，诱发种种犯罪，进而严重破坏党风、官风，滋生党员干部乃至全社会奢靡享乐之风，恶化官场生态，扰乱市场秩序，破坏社会稳定，引发家庭矛盾，助推司法腐败，助长社会不正之风，影响社会和谐，加速伦理失范、道德滑坡，挑战着社会的公序良俗，严重阻碍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4.对人们心理的伤害。权色交易者除了个人精神生活堕落、思想颓废和价值观迷失之外，还破坏了家庭正常生活，违反了社会道德伦理，造成了他人的心理创伤；同时侵蚀了国家工作人员的廉洁性，玷污了执政党的良好形象，挫伤了群众对党的信任情感。 二、权色交易腐败治理的江苏实践
近年来，江苏省委省政府以高度的警醒意识，狠抓干部队伍中的不正之风，坚决打击各种权力腐败行为，已经探索出实践可行的治理权色交易腐败的新路子。
（一）以廉政宣传阻断权色交易的念头
廉政教育是避免权力腐败的重要手段。近年来，在江苏省委省政府共同领导下，全省各地各部门坚持以人为本，着眼于提高廉政教育效果。按照省委制定的《关于构建反腐倡廉教育机制的意见》精神，认真贯彻，层层落实。具体做法：一是注重案例警示教育。总结全国各地带有普遍性的权力腐败、权色交易的典型案例，在全省广大党员干部中进行警示宣传，并将此内容安排在党校教学培训计划当中，让每一个党员干部入脑入心，引以为戒，提高认识，警示自己。二是突出理想信念教育。立足当前形势需要，定期对党员干部进行系统理论学习，树立科学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自觉抵御腐朽肮脏的思想诱惑，清除心中的思想垃圾，形成健康向上、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三是开展反腐倡廉教育。江苏省在党政机关坚持不懈地紧抓反腐倡廉教育，全省各地根据地方实际情况，创新性地开展相关教育活动。如苏州依托党校、社科联等组织建立反腐倡廉讲师团，开展巡回宣传活动；南通市进行岗位廉政教育，针对岗位特点，明确重点对象展开教育。四是强调灵魂感化教育。少数腐败分子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甚至铤而走险地滥用权力，搞权色交易，其中重要原因在于党的理想信念和党纪国法缺少一种思想灵魂的触动。江苏坚持做到“两到”：即到监狱参观、到法院旁听庭审，以此促使党员干部在思想上产生触动，灵魂上产生震撼。五是强化引导式教育。在反腐倡廉教育中，注重对腐败结果所造成的心理反差进行对比分析，认清腐败给家庭的伤痛、社会的危害和个人的危害，促使干部警醒。[4]六是重视情感沟通。借助亲情力量，开展家庭助廉活动，帮助自己亲人自觉抵御各种诱惑，多交流，常防患，敲警钟。如徐州等地开展的亲情嘱语，评选表彰贤内助活动，做到枕边风常吹、廉政话常讲，使党员干部时刻感受到亲情的关爱，断绝权色交易的念头。
（二）用文化建设遏止低级趣味的暗长
近年来，江苏省委把廉政文化建设作为反腐倡廉和惩治腐败的一项重要任务，根据省情、市情、县情的特点，挖掘地方文化资源，用文化的力量推进新时期反腐倡廉建设，营造风清气正氛围，杜绝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的发生。2005年，江苏省委省政府联合下发了《关于加强廉政文化建设的意见》，有力指导和推进了全省廉政文化建设。[4]一是领导高度重视。地方各级党委和政府把廉政文化建设纳入党的建设和文化建设整体规划，统一部署，通盘考虑，制定系列文件，强化措施，推动落实。二是健全工作机制。各地各部门建立联席会议等协调工作机构，各成员单位通力合作，形成齐抓共管、群众参与机制；加强舆论宣传，各地舆论媒体参与引导，大张旗鼓地开展廉政文化宣传，形成全省上下多层次、多渠道、全方位的宣传舆论声势；通过报告会、座谈会、话剧巡演等不同形式，对本省廉政人物的典型事迹广泛宣传，如南京等地创新性地开展了课题策划、项目管理、工程推进、台账督查、绩效考评的“五式”工作法，有效推进了廉政文化建设的实践进程。三是充分发挥文化载体功能。坚持文化搭台、廉政唱戏的工作思路，各地每年准备反映地方特色的廉政文化节目，全省每年组织大型廉政文化汇演。如2006年的“廉政之声”演唱会、2007年的“唱清廉、知荣辱、树新风”演唱比赛、2008年的“忠诚之歌”文艺晚会、2009年的“纪检检察系统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主题歌会”以及此后一年一度的“清风扬帆”廉政文化周活动等，在全省各地如火如荼地开展。四是形成廉政文化纵深推进新气象。全省上下开展廉政文化进机关、进企业、进乡村活动，目前，全省各地已经建立廉政文化示范点400余家。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溧阳新四军廉洁思想教育馆等15个省级廉政教育基地已经建成。五是形成廉政文化宣传浓厚氛围。在省委省政府廉政文化建设精神鼓舞下，近年来，江苏各地已经形成廉政文化繁荣的良好局面。各地廉政文艺创作扎实推进，先后推出一系列廉政文化教材，如《廉政准则学习读本》（附图解）、《南京历史上的清官》、《廉石清秋》、《扬州勤廉史话》等，扬剧《县长与老板》、话剧《周恩来与故乡》、《母亲的守望》以及喜剧《清风扬帆》等。形式多样廉政文化教育活动，丰富了广大党员干部的精神文化生活，提高了领导干部的思想品位，陶冶了他们的生活情趣，从根本上遏止各种不健康文化和低级生活趣味的潜滋暗长。
（三）让纠风举措规制干部的生活作风
党的作风关涉领导干部的形象。江苏的做法是：首先，制定条文引导干部作风。江苏省委紧密结合江苏实际，在党中央“八项规定”基础上，及时研究制定“十项规定”，保证中央“八项规定”的切实落实。省委省政府研究制定了《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实施办法》，要求党员干部对照检查，严格执行，切实将实施办法的各项要求转化为领导干部的自觉行动。其次，“五个并重”整顿不良风气。一是坚持立足当前与着眼长远并重，借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之机，在全省部署“三项清理、三项规范、一项清退”工作，推进“十大专项整治”和“会所中的歪风”综合治理行动，着力解决干部中存在的“四风”问题。二是坚持制度建设与深化改革并重。省委省政府班子成员分别牵头，对体制改革、市场发展等方面的12个重大课题展開调研，从体制机制层面探索根治“四风”对策。三是坚持顶层设计与上下配套并重。在全省各地深入开展“三解三促”活动，省委领导班子带头驻点、各级领导下基层调研，了解民情民意、破解发展难题、化解社会矛盾，促进干群关系融洽、促进基层发展稳定、促进机关作风转变。四是坚持健全机制与强化执行并重。实施定期审计督查，突出部门经费使用管理，排查职能部门监管职责，执纪问题上动真碰硬，推动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五是坚持组织评价与群众参与并重。全省各地建立统一便捷的“12345”公共服务平台，接通政风行风服务热线，畅通群众监督渠道。[4]六是瞄准节点狠刹奢靡之风。中央八项规定实行以来，江苏全省各地纪检监察机关改进监督检查方式，提升监督检查实效。为了避免作风建设一阵风，江苏省建立了“大督查长效机制”，实行“不打招呼、不定时间、不定地点、不定路线”的监督检查机制，尤其关键抓住元旦、春节、清明、端午、中秋、国庆等奢靡之风易发、多发的关键节点，深入景区、饭店、宾馆、会所、农家乐、娱乐场所等进行暗访，对包括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采取重点整治。省委督查室、省政府督查室、省纪委党风室组成联合督查组，分片奔赴各市、县深入督查，明查暗访。“大督查机制”推行中，重视群众、媒体反映线索，有针对性地进行督查工作。例如，南京、苏州、淮安等地开通“钟山清风”微博、“寒山钟声”、“淮水安澜”等纠风平台，效果十分显著。[5]经过全省上下努力，江苏干部生活作风、工作作风均得到人民群众认可。国家统计局民意调查显示，86.99%的受访群众认为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得到很好或比较有效地执行，90.38%的群众认为不正之风等腐败现象得到明显遏制。 （四）靠反腐败机制杜绝权色交易行为
近年来江苏省委省政府努力构筑反腐倡廉制度体系，坚决惩治领导干部利用权力搞权色交易的腐败行为。一是构建惩治腐败制度机制。认真落实中央惩防体系建设工作规划，建立省委常委惩防体系建设联系点制度，研究制定关于构建反腐倡廉教育机制、权力运行监控机制、预防腐败工作机制、纠风工作长效机制、惩治腐败工作机制等五个意见和一个综合考评办法“5+1”文件，建立具有江苏特色的惩防体系构架。坚持以体系建设为统揽，切实做到惩治和预防两手抓、两手硬。从2007年至2011年，全省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接收信访举报234917件，查处违纪违法案件46857件，给予党纪政纪处分45433人，其中厅级干部43人，县处级干部812人，涉嫌犯罪移送司法机关2448人，为国家和集体挽回直接经济损失34亿元。[6]二是形成检力下沉工作机制。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不仅出现在城市、机关以及中、高层干部当中，同样也出现在乡村、企业等社会基层当中，因此反腐工作同样不可忽略基层。江苏省反腐败实践中注重检察机关深入基层，建立检力下沉工作机制。如连云港等地建立检力下沉工作机制，派驻检察机关下基层，延伸检察职能，受理群众举报、控告、申诉，接待群众来访，受理和发现权力腐败线索，有效开展职务犯罪预防。三是打造智慧反贪工作机制。江苏省在反贪治腐中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在变革中果敢亮剑，不断创新工作机制，2014年提出了“智慧反贪”新理念，并用于工作实践中，效果明显增强。智慧反贪是融科技、信息、智慧于一体的现代化反腐过程，其基本做法是：将反贪治腐“从粗放式初查向精细化初查转变，从依赖口供向全面收集证据转变，从人力密集型侦查向信息密集型转变，从单打独斗办案向整体联动办案转变。”[7]徐州监察机关早在2009年开始积极探索智慧反贪模式，江苏省将2014年作为“智慧反贪基础建设年”。这一模式的运用，有效地打击包括权色交易在内的各种犯罪行为，顺应了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提升的时代要求。
三、进一步预防和惩治干部权色交易腐败的对策思考
江苏省委省政府通过廉政宣传教育、廉政文化建设、干部作风建设、制度机制创新等途径，有效遏止了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江苏治理干部权色交易腐败的积极实践，给予我们一些新的启示。
（一）文化建设是基础
孟德斯鸠说过：“刑罚可以防止一般邪恶的许多后果，但是刑罚不能铲除邪恶本身。”[8]权力腐败要从源头上清除，还得从德行教化中培养人的道德情操。对于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的制约必须考虑文化因素。所有的制度都只能是制约权力变异之“标”，文化建设才是根治权力腐败之“本”。之所以绝大多数干部能够做到正确使用手中的权力，而有些干部却拼命攫取权力，然后将权力当作牟利乃至成为权色交易的工具，根本上归因于其内心深处的文化价值观念和道德情操的修养有别。有些官员从基层上来，读书不多；有些官员人文社会科学出身，自然科学知识了解不够。不同的文化底色造就了道德感不一样的人。廉政文化是关于廉洁从政的思想、信仰、行为的总称，是进步文化的重要内容。当前建设廉政文化重在传承、借鉴和创新。我国传统文化中的“以廉为贵、为政以德、任人唯贤、见利思义”等廉政思想是我们必须汲取的精华，西方文明发展中的“以权利制约权力、以权力制约权力、以法律制约权力”等政治文化是我们应当借鉴的思想。调查统计发现社会公众廉政活动的普及率和知晓率并不高，39.5%的人表示从未参加任何廉政活动。廉政文化要结合现实生活的生动实践，以家庭和学校教育为重要阵地，广泛利用相声、小品、戏剧以及广告、广播、路牌、横幅等民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和生活方式，挖掘资源，创新宣传，深耕宽耕廉政文化土壤，通过廉政文化的思想渗透、道德教化和文化感染，形成社会氛围，一方面根除导致干部权色交易的诱致性因素，另一方面抑制某些干部内心潜在的不良动机，避免权色交易行为的发生。
（二）严明党律最关键
权色交易腐败是权力腐败形成的，手中掌握权力的人绝大多数是党政领导干部。遏制权色交易的一个重要途径离不开党的自身治理。习近平同志指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靠什么管，凭什么治？就是要靠严明纪律。”[9]领导干部搞权色交易，突破了党的纪律，置党纪于不顾。严明党的纪律必须使党内法纪具有执行力、实效性。在规范党纪上，我们党已经做出了积极努力。2002年初，中央纪委有关部门对改革开放以来制定的5000余件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方面的有关文件展开清理、规范，2009年进行第二次规范，2013年发布了对1978年至2012年中央颁布的党内法律法规的清理规范工作。通过党内法律法规的清理规范，消除“冗余”、修改“抵牾”，达到制度“瘦身”、“健身”的效果，克服了党内法规中存在的不适应、不协调、不衔接和不一致的问题，避免了一些法规之间交叉重复、冲突打架的现象，加固了制度“笼子”，为有效制约权力腐败提供了党内法律制度依据。在严明党纪、规范党法的過程中，要补充制定权色交易腐败的约束性、规范化文件，为预防与惩治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提供可供操作的制度依据。
（三）法律惩治为重点
权色交易之所以有愈演愈烈之势，与法律制度的滞后性有很大关系。“性贿赂”作为权色交易的实质性内容，很多人对其是否“入罪”进行了长期讨论。一项相关的社会调查表明，69.9%的公众认为权色交易现象十分严重，84.7%的公众认为应该制定“性贿赂罪”。我们要立足于权色交易已经给党、国家和社会造成巨大危害的现实，有效借鉴古今中外相关经验，寻找正确可行之道。例如，我国唐代就有相关的制度设定。美国虽然是一个性开放的国家，但对于官员的权色交易要判重罪；加拿大联邦政府将性贿赂行为列入犯罪法典；日本将性贿赂最早写入《日本刑法》，其他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如意大利、瑞士、德国、英国、法国等也大致如此。2000年12月4日，联合国会员大会第55/61决议声明，无论是“权”与“色”的交易，还是“权”与“钱”的交易，都属同一性质，属于犯罪。[10]由此可知，权色交易的量刑定罪与立法已是世界发展趋势，借鉴国际社会的立法经验，将我国领导干部的权色交易腐败行为纳入刑法调整范围已是十分必要。目前对领导干部的权色交易主要从党纪、道德等手段进行约束和规范，这对那些党性原则不强和道德素养低劣的领导干部不能起到有效遏制作用，必须要有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匡治，对权色交易所导致国家和社会造成严重损失和腐败的行为制定明确的判罪量刑法规，以此为依据给予双方当事人及其涉案人员严厉惩治。 （四）公权使用要透明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凭他的从政经验颇有体会地指出：“在美国，如果你想以政治为职业，你就必须像鱼缸里的一条金鱼，无论从哪一角度看，你的个人生活都应该是透明的，无懈可击的。”[11]目前在我们国家，领导干部做到工作业绩透明较容易，个人财产、私下行为等完全向社会公开透明可能还不习惯，甚至不愿意，某种程度上甚至认为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权的行为，这种情况下，就为某些领导干部从事隐秘的情感行为提供了机会。在一个法制健全、政治清明的社会，公职人员的一举一动都向社会公开透明则是基本条件。权力使用主体、使用对象、使用过程、使用效果等，都要有相关监督检查机制，向社会交待清楚，确保公权使用始终是透明的，使领导干部成為“鱼缸里的金鱼”。这样，干部权力腐败、权色交易行为必然会受到遏止。适应这样的要求，执政党和政府相关机构就要继续探索和强化公权透明的制度、机制，完善和健全有关法律法规，根除权色交易腐败滋生的温床。对于领导干部个人而言，必须习惯于把手中的权力暴露在阳光之下，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放在群众的视野之中，这样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避免一切非分之想。
（五）异体监督需加强
人性皆有弱点。靠个人的人格力量和个人修养抵御色相诱惑仅是一个方面，有时甚至靠不住。唯一可行的是严密的制度和无所不在的监督，尤其应重视异体监督。有专家指出，过去30多年的反腐败斗争中，党政主要领导的腐败问题很少是同级纪委监督出来的。[12]由此可见异体监督的地位和价值多么重要。因此，组织内部监督只是一个方面，强化组织外的各种力量监督才是关键。要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监督主体，要发动和利用社会群众的力量，特别是网络媒体的力量。2013年，国家统计局在江苏省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86.53%的群众对遏制和消除腐败现象充满信心。[13]这是异体监督的可靠保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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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苏纪研.以廉洁价值观引领社会价值观重塑[J].中国纪检监察，2014（21）：50-51.
责任编校 陈 瑶
Eliminating Sex Trade Corruption in Strengthening Party Disciplines： Practice and Perspectives in Jiangsu
ZHU Lianping （CPC Nantong Party School， Nantong 226007， Jiangsu， China）
Abstract：Power and sex trade is an exchange of power and sex. Corruption in power and sex trade is in essence the act of selling public power in exchange for illegitimate interests. It causes great harm to national economy， politics， society and even families. The Party must strengthen its fight against power and sex trade corruption. Jiangsu effectively curbs the power and the sex trade corruption through education of clean governance， construction of clean government culture， work style of cadres and innovations in institutions， etc.. Cadre management and curbing of sex trade have left behind the following for further consideration：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clean government culture， strict party disciplines， attention paid to legal punishment， transparency in public power， and supervision.
Key words：Party management； power and sex trade； corruption； government management
关键词：从严治党；权色交易；腐败；治理
中图分类号：D26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170（2015）05-0029-07
干部权力腐败不外乎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三种形式。权色交易是权力腐败从物质层面上升到精神感官层面，给执政党和社会造成巨大负面影响的腐败行为。事实证明，权色交易腐败已在领导干部腐败案件中占相当大的比重。习近平同志在2013年6月18日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有的党员领导干部“追求物质享受，情趣低俗，玩物丧志，沉湎花天酒地，热衷灯红酒绿，纵情声色犬马”[1]，指的就是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探讨江苏省在治理干部权色交易腐败中的实践经验，研究进一步构建干部权色交易腐败治理的有效机制，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一、权色交易腐败的实质、类型及危害
（一）权色交易腐败的实质
从定义上来讲，所谓权色交易，也称“性贿赂”，“指的是国家公职人员利用权力和权力带来的利益与另一方发生性关系以满足生理欲望和感情需要；而另一方则以直接出卖色相或间接雇佣美色为交换，谋取不正当利益”[2]。国家公职人员用的是权力，性贿赂靠的是色相，彼此相互利用。所以在形式上，权色交易是一种权色交换的需求买卖关系。由于社会不同性别占有资源的有限性与不平等，不良社会风气的熏染，以及男尊女卑观念的存在，使女性始终处在政治地位偏低、经济实力不济乃至精神与身体诉求被压抑的状态。女性的弱势地位决定了权色交易中，女性的屈从和被迫的无奈困境，即使是女性主动以色相为资本获取权力的青睐，仍然改变不了整体意义上的男强女弱、权重色轻的事实。因此，权色交易腐败的产生，尽管“权”、“色”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从根本上而言，还是“色”依附于“权”，所以权色交易腐败，本质上是出卖国家公权以换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
（二）权色交易腐败的类型
1.直接型权色交易腐败。是指行为人为了谋求不正当利益，利用自身姿色，对掌权者直接投怀送抱，满足其生理欲望和情感需求，从而达到个人目的的一种非正当行为方式。例如，在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克杰担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书记和人民政府主席期间，李平以色诱惑，利用他的权力，牟取巨大利益，并成为其情妇。湖北省荆门市委书记焦俊贤在“三陪女”陈丽的性贿赂交易中，将陈提拔为文化局局长。调查研究统计，被查处的贪官中95%以上都有情妇，也就是说，这些拥有权力的领导们在腐败过程中，都进行着直接的权色交易。一些领导干部利用手中的权力“包二奶”，或与多个女性发生性关系，都是直接型权色交易腐败的表现。
2.间接型权色交易腐败。是指贿赂者出于谋求不正当利益的目的，为掌握权力的人提供异性服务，从而获得更多更大利益的一种非正當行为方式。间接型权色交易的例子也是举不胜举。如，上世纪九十年代厦门远华走私案中，赖昌星修建的“红楼”专为领导提供情色服务，涉案人员遍及党政机关、公安、税务、海关、金融等系统。
（三）权色交易腐败的危害
权色交易以物质利益和情感欲望为交换关系，具有潜伏性、复杂性、长期性和反复性等特征，因此其危害性一定程度上也更大更强烈。
1.对经济的危害。权色交易离不开一定的经济作为物质基础。贪官包养情人，涉足女色，主要以金钱付出为代价，情人们的目的就是利用贪官手里的权力捞钱，贪官为了讨好情人，不惜以权谋钱，大量攫取国家财富，最终造成国家财产的大量流失。如云南省原省长李嘉廷的情妇徐某说：“其实我根本看不起他，只不过我那是做生意需要借助于他的权力才委身于他。”李嘉廷为和徐某长期通奸，利用职权为其牟取不正当利益，涉及金额3000余万元。江西省原公安厅副厅长许晓刚包养6名情妇，他说：“这些女人个个都为了钱，没有一个脱俗的”[3]。他在10年时间里为这些“红颜知己”花销500万元以上，都是利用职权索贿得来。厦门远华走私案中，给官员提供美色贿赂，造成了国家300多亿元税款流失。
2.对政治的危害。权色交易大多发生在手握实权的领导干部身上。这些领导干部经不起女色诱惑，根本上是政治信仰出现了问题，政治立场和世界观发生了偏移，把人民赋予的公权力当成满足个人私欲的工具，失去了党性原则，党纪和道德不足以对其规制与约束，直至东窗事发，步入犯罪泥沼。领导干部的权色交易必然阻滞其正常工作的开展，涣散党员干部队伍的思想，严重侵蚀着执政党的肌体，腐化着党和政府的组织机构，破坏党的政治规矩，动摇共产党的政治信仰，终将腐蚀党的政权基础。
3.对社会的危害。权色交易已经形成一股浊流，渗透到社会深处。权色交易中，权力已经发生质变，从为民用权蜕化成为己享受，加速自身腐败，诱发种种犯罪，进而严重破坏党风、官风，滋生党员干部乃至全社会奢靡享乐之风，恶化官场生态，扰乱市场秩序，破坏社会稳定，引发家庭矛盾，助推司法腐败，助长社会不正之风，影响社会和谐，加速伦理失范、道德滑坡，挑战着社会的公序良俗，严重阻碍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4.对人们心理的伤害。权色交易者除了个人精神生活堕落、思想颓废和价值观迷失之外，还破坏了家庭正常生活，违反了社会道德伦理，造成了他人的心理创伤；同时侵蚀了国家工作人员的廉洁性，玷污了执政党的良好形象，挫伤了群众对党的信任情感。 二、权色交易腐败治理的江苏实践
近年来，江苏省委省政府以高度的警醒意识，狠抓干部队伍中的不正之风，坚决打击各种权力腐败行为，已经探索出实践可行的治理权色交易腐败的新路子。
（一）以廉政宣传阻断权色交易的念头
廉政教育是避免权力腐败的重要手段。近年来，在江苏省委省政府共同领导下，全省各地各部门坚持以人为本，着眼于提高廉政教育效果。按照省委制定的《关于构建反腐倡廉教育机制的意见》精神，认真贯彻，层层落实。具体做法：一是注重案例警示教育。总结全国各地带有普遍性的权力腐败、权色交易的典型案例，在全省广大党员干部中进行警示宣传，并将此内容安排在党校教学培训计划当中，让每一个党员干部入脑入心，引以为戒，提高认识，警示自己。二是突出理想信念教育。立足当前形势需要，定期对党员干部进行系统理论学习，树立科学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自觉抵御腐朽肮脏的思想诱惑，清除心中的思想垃圾，形成健康向上、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三是开展反腐倡廉教育。江苏省在党政机关坚持不懈地紧抓反腐倡廉教育，全省各地根据地方实际情况，创新性地开展相关教育活动。如苏州依托党校、社科联等组织建立反腐倡廉讲师团，开展巡回宣传活动；南通市进行岗位廉政教育，针对岗位特点，明确重点对象展开教育。四是强调灵魂感化教育。少数腐败分子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甚至铤而走险地滥用权力，搞权色交易，其中重要原因在于党的理想信念和党纪国法缺少一种思想灵魂的触动。江苏坚持做到“两到”：即到监狱参观、到法院旁听庭审，以此促使党员干部在思想上产生触动，灵魂上产生震撼。五是强化引导式教育。在反腐倡廉教育中，注重对腐败结果所造成的心理反差进行对比分析，认清腐败给家庭的伤痛、社会的危害和个人的危害，促使干部警醒。[4]六是重视情感沟通。借助亲情力量，开展家庭助廉活动，帮助自己亲人自觉抵御各种诱惑，多交流，常防患，敲警钟。如徐州等地开展的亲情嘱语，评选表彰贤内助活动，做到枕边风常吹、廉政话常讲，使党员干部时刻感受到亲情的关爱，断绝权色交易的念头。
（二）用文化建设遏止低级趣味的暗长
近年来，江苏省委把廉政文化建设作为反腐倡廉和惩治腐败的一项重要任务，根据省情、市情、县情的特点，挖掘地方文化资源，用文化的力量推进新时期反腐倡廉建设，营造风清气正氛围，杜绝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的发生。2005年，江苏省委省政府联合下发了《关于加强廉政文化建设的意见》，有力指导和推进了全省廉政文化建设。[4]一是领导高度重视。地方各级党委和政府把廉政文化建设纳入党的建设和文化建设整体规划，统一部署，通盘考虑，制定系列文件，强化措施，推动落实。二是健全工作机制。各地各部门建立联席会议等协调工作机构，各成员单位通力合作，形成齐抓共管、群众参与机制；加强舆论宣传，各地舆论媒体参与引导，大张旗鼓地开展廉政文化宣传，形成全省上下多层次、多渠道、全方位的宣传舆论声势；通过报告会、座谈会、话剧巡演等不同形式，对本省廉政人物的典型事迹广泛宣传，如南京等地创新性地开展了课题策划、项目管理、工程推进、台账督查、绩效考评的“五式”工作法，有效推进了廉政文化建设的实践进程。三是充分发挥文化载体功能。坚持文化搭台、廉政唱戏的工作思路，各地每年准备反映地方特色的廉政文化节目，全省每年组织大型廉政文化汇演。如2006年的“廉政之声”演唱会、2007年的“唱清廉、知荣辱、树新风”演唱比赛、2008年的“忠诚之歌”文艺晚会、2009年的“纪检检察系统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主题歌会”以及此后一年一度的“清风扬帆”廉政文化周活动等，在全省各地如火如荼地开展。四是形成廉政文化纵深推进新气象。全省上下开展廉政文化进机关、进企业、进乡村活动，目前，全省各地已经建立廉政文化示范点400余家。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溧阳新四军廉洁思想教育馆等15个省级廉政教育基地已经建成。五是形成廉政文化宣传浓厚氛围。在省委省政府廉政文化建设精神鼓舞下，近年来，江苏各地已经形成廉政文化繁荣的良好局面。各地廉政文艺创作扎实推进，先后推出一系列廉政文化教材，如《廉政准则学习读本》（附图解）、《南京历史上的清官》、《廉石清秋》、《扬州勤廉史话》等，扬剧《县长与老板》、话剧《周恩来与故乡》、《母亲的守望》以及喜剧《清风扬帆》等。形式多样廉政文化教育活动，丰富了广大党员干部的精神文化生活，提高了领导干部的思想品位，陶冶了他们的生活情趣，从根本上遏止各种不健康文化和低级生活趣味的潜滋暗长。
（三）让纠风举措规制干部的生活作风
党的作风关涉领导干部的形象。江苏的做法是：首先，制定条文引导干部作风。江苏省委紧密结合江苏实际，在党中央“八项规定”基础上，及时研究制定“十项规定”，保证中央“八项规定”的切实落实。省委省政府研究制定了《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实施办法》，要求党员干部对照检查，严格执行，切实将实施办法的各项要求转化为领导干部的自觉行动。其次，“五个并重”整顿不良风气。一是坚持立足当前与着眼长远并重，借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之机，在全省部署“三项清理、三项规范、一项清退”工作，推进“十大专项整治”和“会所中的歪风”综合治理行动，着力解决干部中存在的“四风”问题。二是坚持制度建设与深化改革并重。省委省政府班子成员分别牵头，对体制改革、市场发展等方面的12个重大课题展開调研，从体制机制层面探索根治“四风”对策。三是坚持顶层设计与上下配套并重。在全省各地深入开展“三解三促”活动，省委领导班子带头驻点、各级领导下基层调研，了解民情民意、破解发展难题、化解社会矛盾，促进干群关系融洽、促进基层发展稳定、促进机关作风转变。四是坚持健全机制与强化执行并重。实施定期审计督查，突出部门经费使用管理，排查职能部门监管职责，执纪问题上动真碰硬，推动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五是坚持组织评价与群众参与并重。全省各地建立统一便捷的“12345”公共服务平台，接通政风行风服务热线，畅通群众监督渠道。[4]六是瞄准节点狠刹奢靡之风。中央八项规定实行以来，江苏全省各地纪检监察机关改进监督检查方式，提升监督检查实效。为了避免作风建设一阵风，江苏省建立了“大督查长效机制”，实行“不打招呼、不定时间、不定地点、不定路线”的监督检查机制，尤其关键抓住元旦、春节、清明、端午、中秋、国庆等奢靡之风易发、多发的关键节点，深入景区、饭店、宾馆、会所、农家乐、娱乐场所等进行暗访，对包括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采取重点整治。省委督查室、省政府督查室、省纪委党风室组成联合督查组，分片奔赴各市、县深入督查，明查暗访。“大督查机制”推行中，重视群众、媒体反映线索，有针对性地进行督查工作。例如，南京、苏州、淮安等地开通“钟山清风”微博、“寒山钟声”、“淮水安澜”等纠风平台，效果十分显著。[5]经过全省上下努力，江苏干部生活作风、工作作风均得到人民群众认可。国家统计局民意调查显示，86.99%的受访群众认为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得到很好或比较有效地执行，90.38%的群众认为不正之风等腐败现象得到明显遏制。 （四）靠反腐败机制杜绝权色交易行为
近年来江苏省委省政府努力构筑反腐倡廉制度体系，坚决惩治领导干部利用权力搞权色交易的腐败行为。一是构建惩治腐败制度机制。认真落实中央惩防体系建设工作规划，建立省委常委惩防体系建设联系点制度，研究制定关于构建反腐倡廉教育机制、权力运行监控机制、预防腐败工作机制、纠风工作长效机制、惩治腐败工作机制等五个意见和一个综合考评办法“5+1”文件，建立具有江苏特色的惩防体系构架。坚持以体系建设为统揽，切实做到惩治和预防两手抓、两手硬。从2007年至2011年，全省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接收信访举报234917件，查处违纪违法案件46857件，给予党纪政纪处分45433人，其中厅级干部43人，县处级干部812人，涉嫌犯罪移送司法机关2448人，为国家和集体挽回直接经济损失34亿元。[6]二是形成检力下沉工作机制。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不仅出现在城市、机关以及中、高层干部当中，同样也出现在乡村、企业等社会基层当中，因此反腐工作同样不可忽略基层。江苏省反腐败实践中注重检察机关深入基层，建立检力下沉工作机制。如连云港等地建立检力下沉工作机制，派驻检察机关下基层，延伸检察职能，受理群众举报、控告、申诉，接待群众来访，受理和发现权力腐败线索，有效开展职务犯罪预防。三是打造智慧反贪工作机制。江苏省在反贪治腐中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在变革中果敢亮剑，不断创新工作机制，2014年提出了“智慧反贪”新理念，并用于工作实践中，效果明显增强。智慧反贪是融科技、信息、智慧于一体的现代化反腐过程，其基本做法是：将反贪治腐“从粗放式初查向精细化初查转变，从依赖口供向全面收集证据转变，从人力密集型侦查向信息密集型转变，从单打独斗办案向整体联动办案转变。”[7]徐州监察机关早在2009年开始积极探索智慧反贪模式，江苏省将2014年作为“智慧反贪基础建设年”。这一模式的运用，有效地打击包括权色交易在内的各种犯罪行为，顺应了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提升的时代要求。
三、进一步预防和惩治干部权色交易腐败的对策思考
江苏省委省政府通过廉政宣传教育、廉政文化建设、干部作风建设、制度机制创新等途径，有效遏止了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江苏治理干部权色交易腐败的积极实践，给予我们一些新的启示。
（一）文化建设是基础
孟德斯鸠说过：“刑罚可以防止一般邪恶的许多后果，但是刑罚不能铲除邪恶本身。”[8]权力腐败要从源头上清除，还得从德行教化中培养人的道德情操。对于权色交易等腐败行为的制约必须考虑文化因素。所有的制度都只能是制约权力变异之“标”，文化建设才是根治权力腐败之“本”。之所以绝大多数干部能够做到正确使用手中的权力，而有些干部却拼命攫取权力，然后将权力当作牟利乃至成为权色交易的工具，根本上归因于其内心深处的文化价值观念和道德情操的修养有别。有些官员从基层上来，读书不多；有些官员人文社会科学出身，自然科学知识了解不够。不同的文化底色造就了道德感不一样的人。廉政文化是关于廉洁从政的思想、信仰、行为的总称，是进步文化的重要内容。当前建设廉政文化重在传承、借鉴和创新。我国传统文化中的“以廉为贵、为政以德、任人唯贤、见利思义”等廉政思想是我们必须汲取的精华，西方文明发展中的“以权利制约权力、以权力制约权力、以法律制约权力”等政治文化是我们应当借鉴的思想。调查统计发现社会公众廉政活动的普及率和知晓率并不高，39.5%的人表示从未参加任何廉政活动。廉政文化要结合现实生活的生动实践，以家庭和学校教育为重要阵地，广泛利用相声、小品、戏剧以及广告、广播、路牌、横幅等民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和生活方式，挖掘资源，创新宣传，深耕宽耕廉政文化土壤，通过廉政文化的思想渗透、道德教化和文化感染，形成社会氛围，一方面根除导致干部权色交易的诱致性因素，另一方面抑制某些干部内心潜在的不良动机，避免权色交易行为的发生。
（二）严明党律最关键
权色交易腐败是权力腐败形成的，手中掌握权力的人绝大多数是党政领导干部。遏制权色交易的一个重要途径离不开党的自身治理。习近平同志指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靠什么管，凭什么治？就是要靠严明纪律。”[9]领导干部搞权色交易，突破了党的纪律，置党纪于不顾。严明党的纪律必须使党内法纪具有执行力、实效性。在规范党纪上，我们党已经做出了积极努力。2002年初，中央纪委有关部门对改革开放以来制定的5000余件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方面的有关文件展开清理、规范，2009年进行第二次规范，2013年发布了对1978年至2012年中央颁布的党内法律法规的清理规范工作。通过党内法律法规的清理规范，消除“冗余”、修改“抵牾”，达到制度“瘦身”、“健身”的效果，克服了党内法规中存在的不适应、不协调、不衔接和不一致的问题，避免了一些法规之间交叉重复、冲突打架的现象，加固了制度“笼子”，为有效制约权力腐败提供了党内法律制度依据。在严明党纪、规范党法的過程中，要补充制定权色交易腐败的约束性、规范化文件，为预防与惩治权色交易腐败行为提供可供操作的制度依据。
（三）法律惩治为重点
权色交易之所以有愈演愈烈之势，与法律制度的滞后性有很大关系。“性贿赂”作为权色交易的实质性内容，很多人对其是否“入罪”进行了长期讨论。一项相关的社会调查表明，69.9%的公众认为权色交易现象十分严重，84.7%的公众认为应该制定“性贿赂罪”。我们要立足于权色交易已经给党、国家和社会造成巨大危害的现实，有效借鉴古今中外相关经验，寻找正确可行之道。例如，我国唐代就有相关的制度设定。美国虽然是一个性开放的国家，但对于官员的权色交易要判重罪；加拿大联邦政府将性贿赂行为列入犯罪法典；日本将性贿赂最早写入《日本刑法》，其他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如意大利、瑞士、德国、英国、法国等也大致如此。2000年12月4日，联合国会员大会第55/61决议声明，无论是“权”与“色”的交易，还是“权”与“钱”的交易，都属同一性质，属于犯罪。[10]由此可知，权色交易的量刑定罪与立法已是世界发展趋势，借鉴国际社会的立法经验，将我国领导干部的权色交易腐败行为纳入刑法调整范围已是十分必要。目前对领导干部的权色交易主要从党纪、道德等手段进行约束和规范，这对那些党性原则不强和道德素养低劣的领导干部不能起到有效遏制作用，必须要有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匡治，对权色交易所导致国家和社会造成严重损失和腐败的行为制定明确的判罪量刑法规，以此为依据给予双方当事人及其涉案人员严厉惩治。 （四）公权使用要透明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凭他的从政经验颇有体会地指出：“在美国，如果你想以政治为职业，你就必须像鱼缸里的一条金鱼，无论从哪一角度看，你的个人生活都应该是透明的，无懈可击的。”[11]目前在我们国家，领导干部做到工作业绩透明较容易，个人财产、私下行为等完全向社会公开透明可能还不习惯，甚至不愿意，某种程度上甚至认为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权的行为，这种情况下，就为某些领导干部从事隐秘的情感行为提供了机会。在一个法制健全、政治清明的社会，公职人员的一举一动都向社会公开透明则是基本条件。权力使用主体、使用对象、使用过程、使用效果等，都要有相关监督检查机制，向社会交待清楚，确保公权使用始终是透明的，使领导干部成為“鱼缸里的金鱼”。这样，干部权力腐败、权色交易行为必然会受到遏止。适应这样的要求，执政党和政府相关机构就要继续探索和强化公权透明的制度、机制，完善和健全有关法律法规，根除权色交易腐败滋生的温床。对于领导干部个人而言，必须习惯于把手中的权力暴露在阳光之下，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放在群众的视野之中，这样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避免一切非分之想。
（五）异体监督需加强
人性皆有弱点。靠个人的人格力量和个人修养抵御色相诱惑仅是一个方面，有时甚至靠不住。唯一可行的是严密的制度和无所不在的监督，尤其应重视异体监督。有专家指出，过去30多年的反腐败斗争中，党政主要领导的腐败问题很少是同级纪委监督出来的。[12]由此可见异体监督的地位和价值多么重要。因此，组织内部监督只是一个方面，强化组织外的各种力量监督才是关键。要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监督主体，要发动和利用社会群众的力量，特别是网络媒体的力量。2013年，国家统计局在江苏省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86.53%的群众对遏制和消除腐败现象充满信心。[13]这是异体监督的可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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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 陈 瑶
Eliminating Sex Trade Corruption in Strengthening Party Disciplines： Practice and Perspectives in Jiangsu
ZHU Lianping （CPC Nantong Party School， Nantong 226007， Jiangsu， China）
Abstract：Power and sex trade is an exchange of power and sex. Corruption in power and sex trade is in essence the act of selling public power in exchange for illegitimate interests. It causes great harm to national economy， politics， society and even families. The Party must strengthen its fight against power and sex trade corruption. Jiangsu effectively curbs the power and the sex trade corruption through education of clean governance， construction of clean government culture， work style of cadres and innovations in institutions， etc.. Cadre management and curbing of sex trade have left behind the following for further consideration：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clean government culture， strict party disciplines， attention paid to legal punishment， transparency in public power， and supervision.
Key words：Party management； power and sex trade； corruption； government manag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