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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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天早上下楼时,在楼梯上碰见清洁工,她跟我点头,算是打招呼。我这才发现不是原来的那个女人了,就也随口说:新来的吧?她点点头,露出一脸憨厚的笑。
  和她有接触是在一天下午。我正在电脑前看书,就听到门铃响。门孔里看到是清洁工,我就开了门。她还算客气,说借两桶水,冲洗楼道。以前的清洁工也经常要水的,我觉得是应该的,就回去放水,一桶满了,我摇摇晃晃提出来,把水倒进那个女人的空桶里。她有两只桶,都是空的,我就又回去放一桶水。等我出来,想把刚才的那只空桶也装满水时,我刚才已装满水的那只桶又空了,又是两只空桶并排放在门前。这时,那个女人从楼上下来了,她一边扫着楼梯上的污水,一边说,楼下没有人,麻烦你再装几桶吧。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就又回去放水,出来进去,进去出来,我也累了,心里就有了怨气。而那个女人的桶也终于只有一只空的了,当我把水倒进去后,那个女人倒是客气地说麻烦我了。我只是笑笑,就关上了门。想想,我提了八桶水啊。
  回来说给爱人听,他也有些意见。倒不是说清洗楼道我们不应给水,只是整幢楼那么多住户,为什么开门给水的却没几家?那个时间也许有的人家的确没人,可我知道一定有人在家的那些家门也没打开啊。
  过了几天,我中午回家时,就见楼梯口的门上贴着一张小纸,大意是说,我中午清洗楼道,请各位开门给水。最后是“谢谢”两个大字。落款是清洁工。我想这方法好,提前言语一声,大家有思想准备。回去一通忙,我就把给水的事忘了,及至上班出门,碰到清洁工正提了一桶水,吃力地上楼时才突然想起来。虽然没有听见敲门,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了。走到楼下,我看到下面还有两桶水,心中疑惑,难道又没有人开门供水吗?
  当然,清扫楼梯是清洁工的工作,可是,楼道是大家的,出两桶水不应该吗?或许,她应该写上,每户门前放两桶水,否则楼道卫生自理的话?我想,假如我是那个清洁工,又不善于和人交际,又脸皮薄,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也许只能这样了,自己提水给自己。
  以后再也没有听到敲门要水的话,楼道里也总是干干净净。有一次,我在三楼碰到清洁工,她拿着三个拖把正往上走,看着那还滴着水的拖把,我好像明白了。突然想到一个词:自救。对,是自救,那个清洁工,那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女人,正是用这种比较省力的办法,使楼梯总是保持着干净。这幢楼总共八层,她可以几层换一个拖把,这样做的结果,使楼梯干净的同时,地面还比较干,改变了那种刚洗了可又有人进去,又是很多脚印的弊端。我不由心生敬意。
  那几天我正不快乐着,那个清洁工给了我很大启发。很多时候,人总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而得到不能遂心的结果时又很伤心。其实,自己拯救自己,自己给自己的心里放进很多快乐的内容,这才是最根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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