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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中有一个做一回高原雄鹰的梦,因为梦中最美的是世外高原香格里拉,到了云南,我们选择了去迪庆藏族自治州。
从昆明到迪庆,有近千公路的盘山公路。这公路,就是滇藏公路,历史上是著名的茶马古道。迪庆,是藏族同胞集中的地区,海拔为3288米。当年,他们组成马队,就通过这条山路,将山区的皮货、药材、牛羊运出了山外,换回了自己需要的茶叶。
山路,在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间盘旋。路边的峡谷里,金沙江、怒江与澜沧江在这里形成了三江并流的壮丽景色。一个美丽的传说诞生了:金沙江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一心向往东海。一天,她告别母亲上了路,路上却被哈巴、玉龙两雪山兄弟用石门拦住了路。这时,金沙姑娘跳起了轻快的“锅庄”,不断捧上醉人的青稞酒,她一连跳了7天,最后,哈巴和玉龙陶醉地进入了梦乡。这时,金沙姑娘飞快地冲开石门奔向了东海。哈巴、玉龙兄弟醒来后发现上了当,他们挥起宝剑砍向金沙,却因为金沙姑娘早已远去,宝剑落了空,只斩落了一块巨石。而他们的怒吼,激起的是冲天的巨浪。可怒吼能追得上欢快么?冲天的波浪过后便是快乐平坦的江水,那是金沙姑娘身后留下的一串串的歌声缮这一切,就构成了虎跳峡这长江第一峡的景色,它3900的海拔,213米的落差,江中的巨石,20公里十八处的险滩,无一不在论证着它世界级的雄姿。
真能有老虎借着江中的巨石跳过江去么?这江面最窄也有30米。我这么问香格里拉旅行社的导游卓玛拉姆。她认真地点点头,讲了一个老人对她讲的亲眼所见的故事:老人年轻时,看到一群人在驱赶一只带着小虎的母虎。母虎到了江边,一跃就跳上了中间的巨石,小虎,被逼无奈,也一跃而起,却落入了巨浪涛天的江中,瞬间就被江水卷得没有了踪形。母虎怒吼了,再度跃回了江岸,冲向了人群。人群逃散了,母虎悲愤地咬倒了一片牛羊,再跃上江中巨石跃上对岸,攀崖而去。
讲到这儿,卓玛已是眼中含泪。不过,她接着讲了一件更动人肺腑的事。她指着江对岸问,看到了么?那半山腰上的栈道。知道它和你们记者有什么关系么?不等回答,她说,那是1986年,中国人首次飘流虎跳峡,为了拍摄这次壮举,是记者们自己修建的栈道。20多公里的栈道,只能供人弯腰而行。飘流队员两人一组,把自己装进封起来的橡皮艇中,顺流而下。队员孙志玲的艇被礁石划破了,人被抛出了艇外,被江水卷走。记者万明在栈道中拍摄时,被一块突然落下的山石击入江中,也没了踪影。他们,把自己的壮丽人生,就这样留在了长江的源头,与虎跳峡一同,万古流芳。
此刻,我们的泪,已不是盈在眼中,而是流入心里了。
接着就进入藏区的茶马古道了。卓玛介绍,藏族是一个全民信教的民族。藏民结婚早,14岁结婚,38岁就当爷爷了。这时,他们就会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大儿子或大女儿管理,自己沿着茶马古道去拉萨。去时不带任何干粮,且几步一膜拜,这样大约要两年时间才能走到拉萨的大昭寺和布达拉宫。路上,有长长的无人区,80%的朝圣者就在那里永久地倒下,但藏民们无人后悔,一代又一代地继续走着前人走过的路。卓玛讲了一个自己同学的故事。同学的父亲与伯父共娶了一个妻子。妻子为他俩各生了两个子女。为此,同学的父亲很内疚,认为亏欠了哥哥。于是他一路叩首地去了拉萨。到了拉萨还了愿后,他在那儿生活了下来,并且很成功。然后,他把妻子与大哥生的两个孩子都接到拉萨去发展,而自己与妻子生的两个孩子仍在家乡。开始卓玛的同学十分不理解自己父亲的做法,但长大信教后,她懂得了做人应当善待别人的道理,她现在认为父亲做得十分得对。

呵,这就是信仰!这就是茶马古道孕育的信仰。
茶马古道在延伸,两边是成片的牧场。牛、马、猪、羊就是牧场上点缀的宝石。下得车来休息片刻,浸入心肺的是草地的芳香。卓玛说,牛马猪羊是散放的,没人看管,晚上它们自己会回家。如果自己家的畜群中多了一头,就会不让它进来,拿别人的财产是与做人要诚信的信念不符合的。
谈笑间,迪庆到了。州中心的所在就是中甸县,就是著名的香格里拉。呵,香格里拉,你原来就是在这么一种宗教信仰的氛围内熠熠生辉的呀,我在心里说。
中甸北,在四周雪山的映衬下,一座雄伟的宫殿金光灿灿地傍山而立。阳光,让他金光灿灿。雪山,让他质朴无瑕。在碧蓝碧蓝的天空下,看他一眼,心中已拥起无限的崇敬。蜒这就是松赞林寺,他因清康熙与五世达赖所敕建,占地500亩,是云南藏区最大的寺庙,号称“小布达拉宫”。
寺里的喇嘛都光着右臂,就是冬天也是如此,连带着藏民穿藏袍也总露着一只胳膊,这是因为佛祖释加牟尼总是斜披迦沙光着右臂作合什礼的。卓玛给我们讲解着寺里的壁画、塑像,在各位佛前虔诚地念着“嗡嘛呢叭咪”的六字大明咒,虔诚地捐赠虔诚地膜拜,拜后把圣水分给我们喝。她说,藏区每家都有人出家,出家人都是家里人供养的。出家修行到一定程度才能被称作喇嘛。一旦成了喇嘛就再也不能还俗。如果还俗,就会被一切人包括自己的亲人看不起,就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真正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藏民住在高原,每天四顿饭,都是糌粑和酥油茶,平时生活是很苦的。但到春节了,家家都会杀头羊,吃三天,然后到温泉去泡四天澡。泡澡时,男女是同浴的,人却没有邪念。泡澡时,人都怀着感恩的心,认为一年的辛苦已得到了回报……
站在松赞林寺高高的主殿前,听着虔诚的信着藏传佛教的卓玛用真心讲着自己的宗教的故事,我突然悟到: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是没有灵魂的民族,一个没有感恩心的民族是不和谐的民族。
从卓玛这里,我还知道了为什么在那么艰苦的地方仍有民族在生存,因为,他们心里对来世充满了希望。
“扎西秀扎西秀扎了希巴秀(端起吧端起吧端起吉祥酒),用恰久用恰久用了恰巴秀(干了吧干了吧干了如意酒)”,藏民热情的歌声在夜幕中飞翔,“亚秀亚秀亚亚秀(好,太好了!)”的喝彩声随着“弦子”和“锅庄”舞步而沸腾。呵,这就藏族,就是香格里拉世外桃园里生活着的藏族,一个心灵里幸福着的民族。